玉米釀酒作坊在京城開張那天，趙磊帶著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闖進了暖閣。老頭背著個布包，裏麵裝著半袋酒曲，見了陳默也不下跪，梗著脖子說：“草民王二柱，就想問陛下一句——這玉米酒的稅，能不能按糧食酒算？俺這酒曲是祖傳的，出酒率比別人高兩成！”
    陳默正看著水師送來的“越海號”巡航報告，聞言笑了：“你這老頭，倒會算賬。趙侍郎，給他算算，按‘高新技術產品’……哦不，按‘改良工藝’算，稅減三成，但酒曲方子得交上來，官府給你開‘專利費’。”
    王二柱愣了：“專利費？那是啥？”
    趙磊在一旁搭腔：“就是陛下讓朝廷給你發‘技術入股分紅’，以後誰用你的方子釀酒，都得給你錢。” 他說著，給陳默遞了個眼色——這老頭是江南有名的釀酒匠，前陣子因為抗稅被抓，查賬時發現他的酒曲確實有門道，活脫脫一個古代版“技術骨幹”。
    蘇晴剛從後宮過來，手裏還攥著本《後宮份例優化方案》，是她仿著“員工福利手冊”寫的：“王師傅，你這酒要是釀得好，將來給宮裏供酒，算‘內部采購’，價格給你上浮一成。”
    王二柱眼睛亮了，“撲通”一聲跪下：“俺懂了！這就像跟著大掌櫃幹，手藝好就能當‘賬房先生’！”
    林薇正核對織錦局的新訂單，聞言笑著抬頭：“不止呢，等你的酒賣到西域，就算‘外貿部’的業績，提成更高。”
    暖閣裏頓時笑成一團，王二柱摸著後腦勺，布包裏的酒曲袋晃悠著，像個剛入職的新員工。
    水師學堂招新那天，周猛領來個黑瘦的少年，說是從倭寇船上逃回來的漁民兒子，叫阿水，識水性，還會畫海圖。
    “陛下，這小子畫的海圖，比官府的還細，連暗礁都標得清清楚楚。”周猛把海圖鋪開，上麵用貝殼粉畫的航線歪歪扭扭，卻比工部的“標準海圖”多了三條近路。
    阿水緊張得攥著衣角，指縫裏還沾著海泥：“俺、俺爹說，跟著能打倭寇的將軍幹，才不算孬種。”
    陳默看著海圖上的貝殼粉痕跡，突然想起現代的GPS導航：“你這海圖，就像‘水師導航係統’，以後讓你帶徒弟，把所有航線都畫出來，算‘技術培訓崗’，月錢翻倍。”
    阿水沒聽懂“導航係統”，但“月錢翻倍”聽懂了，臉漲得通紅，對著陳默磕了三個響頭：“俺一定好好幹，不給‘團隊’丟人！” 這詞是周猛教他的，說跟著陛下幹，就得有“團隊精神”。
    西域使者這次來，帶了個會造水車的老匠人，說是“想換玉米種子，還想留在這裏當‘技術顧問’”。老匠人捧著個水車模型，車輪上的齒輪轉得飛快，比林薇之前畫的圖更精巧。
    “這叫‘齒輪聯動’，”老匠人用生硬的漢話說，“一天能澆十畝地，比你們的龍骨水車省一半力氣。”
    林薇眼睛一亮，拉著老匠人去了織錦局：“我給你建個‘研發工坊’，材料隨便用，隻要你把這技術教給咱們的工匠。將來你的水車賣遍大胤，算‘聯合開發’，利潤分你三成。”
    老匠人聽得直點頭，摸著織錦局的雲錦說：“我要把這花紋繡在水車上，算‘品牌聯名’，西域人肯定喜歡。” 這詞是他跟使者學的，說大胤的“高管團隊”就愛這麽幹。
    傍晚的暖閣裏，新“員工”們的資料攤了一桌子：王二柱的酒曲方子、阿水的海圖、西域匠人的水車圖紙，旁邊還放著趙磊擬的《技術入股章程》，蘇晴寫的《員工激勵方案》，林薇畫的《研發工坊設計圖》。
    陳默拿起章程，在“專利保護期”那欄添了句“十年”，像在批公司的項目計劃書。趙磊叼著煙，在阿水的海圖上標“重點開發航線”，蘇晴給老匠人列“每日夥食標準”，林薇則在水車模型上貼了張便簽：“下周和織錦局‘跨部門協作’”。
    “你看，”陳默突然說，指尖點著攤開的資料，“咱們這‘公司’，人越來越多了。”
    趙磊吐了個煙圈：“規模擴大了，得立‘公司章程’了，省得以後出亂子。”
    蘇晴搶話：“還要搞‘團建’！讓王師傅釀酒，阿水帶咱們去河邊摸魚，就像以前公司組織爬山！”
    林薇笑著點頭：“再建個‘員工宿舍’，給有本事的人分房子，這樣才留得住人。”
    窗外的月亮升得正圓，照在暖閣裏的圖紙上、模型上、笑臉上。王二柱的酒曲袋放在角落，散發著淡淡的酒香；阿水的海圖被風吹得輕輕晃，像在招手；西域匠人的水車模型，齒輪還在微微轉動，仿佛在為這越來越熱鬧的“團隊”伴奏。
    花好越圓。這“越”字裏，藏著的不隻是四個穿越者的努力，是越來越多的人湊在一起，把“他鄉”過成“主場”的熱鬧。就像一家慢慢做大的公司，有爭吵，有磨合，卻總有股子往前奔的勁兒。
    至於未來的“上市計劃”？不急，先把眼下的“業務”做好——讓玉米堆滿倉，讓戰船護海疆，讓更多的人，能笑著說一句：“咱也是這大胤‘團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