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壽者之秘,藥爐邊的“新舊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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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暖閣裏的“養生課”
    初夏的暖閣飄著艾草香,陳默正跟著太醫院的老院判學“五禽戲”。他的動作有些笨拙,模仿虎撲時差點絆倒,惹得蘇晴和林薇直笑。趙磊坐在一旁翻著《格物醫論》,裏麵是林薇整理的“現代醫學筆記”:“勤洗手防疫病,煮沸水殺病菌,傷口用烈酒消毒”,旁邊貼著太醫院抄的《黃帝內經》片段,紅筆圈出“不治已病治未病”。
    “你們發現沒?”陳默停下來擦汗,看著銅鏡裏自己的鬢角——雖有銀絲,卻比同齡人精神得多,“咱們穿越來快三十年了,按這時代的算法,早該是抱孫子的年紀,可現在爬個景山還不費勁,這身子骨怕是有點‘異常’。”
    林薇放下手裏的藥杵,她剛用青蒿和薄荷搗了驅蚊膏:“我早發現了。上次給西域老匠人診脈,他七十歲的脈像比京城的五旬老翁還壯,他說跟著咱們種玉米、喝幹淨水、練格物學堂教的‘呼吸法’,這十年都沒生過大病。”
    蘇晴端來剛熬的玉米須茶,裏麵加了枸杞和桑葚:“太醫院的脈案記著,這五年京城的人均壽命長了五歲,孩童夭折率降了三成——咱們推廣的防疫皂、煮沸飲水、種痘術(林薇改良的牛痘接種法),其實早就在悄悄‘延壽’了。”
    趙磊突然指著《格物醫論》裏的“細胞”插圖:“現代說人是細胞組成的,得讓細胞‘活’得好;老祖宗說‘氣血’,得讓氣血通。或許道理不一樣,路卻能走到一塊兒去。就像玉米既能按‘農理’種,也能按‘節氣’收,不衝突。”
    正說著,秦虎掀簾進來,盔甲上還帶著演武場的汗味。他把一把草藥扔在桌上:“西域牧民送的‘還陽草’,說泡水喝能解乏。我讓軍中醫官試過,確實能提神,就是味道跟馬尿似的。”
    林薇拿起草藥聞了聞,又用放大鏡看了看根莖:“這是麻黃的變種,含‘***’,能興奮神經——現代醫學裏也用它做平喘藥。咱們可以試試和黃芪、當歸配伍,既能保留藥效,又能中和苦味,這叫‘中西醫結合’。”
    暖閣裏的艾草香混著藥味,像在煮一鍋“時光湯”。他們第一次認真琢磨“長壽”——不是為了自己多活幾年,是想把這鍋湯熬得更濃,讓更多人能喝上,讓“花好月圓”不僅圓得廣,還能圓得久。
    (二)藥爐邊的“新方”
    太醫院的藥房裏,藥香漫得像雲。林薇帶著醫官們試製藥方,案台上擺著兩排藥罐:左邊是按《本草綱目》配的“固本湯”,右邊是加了“格物元素”的改良方——比如在止咳藥裏加蜂蜜(現代說蜂蜜含果糖,能潤肺),在活血藥裏摻紅酒(林薇發現紅酒含“單寧”,能促進循環)。
    “這紅酒泡當歸,喝著像胭脂水粉,哪像藥?”老醫官皺眉,他行醫五十年,從沒見過這麽“怪”的方子。
    林薇笑著舀出一勺:“您嚐嚐,比苦藥湯子好入口吧?病人願意喝,藥才能起作用。就像咱們給孩子種痘,把痘漿混在糖水裏,他們才不哭鬧——治病得先讓人‘願意治’,這也是‘道’。”
    蘇晴在一旁教宮女做“養生餐”:玉米粥裏加山藥(健脾),蒸南瓜時放百合(潤肺),連宮裏的點心都換成了雜糧糕,用麥芽糖醇代替蔗糖(林薇說能防蛀牙)。“太後說這陣子吃著雜糧,夜裏睡得香多了,”她笑著說,“其實就是讓‘養生’融進日子裏,不用刻意補,家常飯裏就有藥。”
    陳默讓人在禦花園開辟了塊“藥圃”,種著薄荷、金銀花、枸杞,還有秦虎帶來的“還陽草”。他每天清晨都來澆澆水,看著草藥在陽光下冒新芽,突然想起現代的“維生素”:“林薇,你說老祖宗說的‘五穀為養’,是不是就是讓咱們吃夠維生素?玉米含維生素B,枸杞含維生素A,其實都是一回事。”
    林薇眼睛一亮,立刻找來紙筆:“我把常見食物的‘營養’列出來,比如菠菜補鐵、海帶補碘,讓百姓照著吃——這比講‘氣血’好懂,就像給他們一張‘吃飯地圖’,照著走就能少生病。”
    藥爐上的藥湯“咕嘟”冒泡,把現代的“營養說”和古代的“藥膳論”熬在了一起。老醫官喝著改良後的“固本湯”,咂咂嘴:“別說,這方子甜絲絲的,喝下去身上真暖和——看來新法子也不是瞎胡鬧。”
    (三)市井間的“活法”
    當“養生方”傳到市井時,京城的雜糧鋪火了。掌櫃的把林薇畫的“食物營養圖”貼在牆上,買玉米的送“護眼方”(玉米黃質對眼睛好),買海帶的附“補碘說”(防大脖子病),連街頭的茶湯攤都改賣“百合蓮子羹”,說“照宮裏的方子做的,安神”。
    王二柱的酒坊推出了“養生酒”,用枸杞、桑葚泡玉米酒,瓶身上貼著“每日一杯,活血不傷肝”——這是林薇特意囑咐的,說少量飲酒能促進循環,多喝就傷身,得把“度”說清楚。
    最熱鬧的是格物學堂的“體育課”。學子們不再隻練射箭,還學秦虎編的“軍營健身操”:擴胸運動對應“開肺氣”,踢腿動作對應“通經絡”,連課間休息都改成了“眼保健操”,按揉穴位時嘴裏念著“保護視力,預防花眼”。
    張屠戶的兒子在學堂學了“呼吸法”,回家教父親:“吸氣時鼓肚子,呼氣時收小腹,能養氣。”張屠戶半信半疑地練了半年,以前扛著豬肉走半裏地就喘,現在能繞著集市走三圈,他逢人就說:“這格物學堂不光教念書,還教‘活法’,比啥補藥都強。”
    太醫院的脈案上,新添了一行記錄:“京城百姓平均壽命較十年前增七歲,六旬以上老人數量翻倍”。趙磊把這行字抄在《民生總賬》上,旁邊畫了個笑臉——這賬比任何稅收都珍貴,因為它記著的是“日子”,是實實在在多出來的每一天。
    暖閣裏的月光落在“養生方”上,林薇正在給方子添新注:“西域還陽草可治風寒,需配生薑煎服;南洋椰子水含電解質,中暑時喝最好”。陳默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突然明白,所謂“延壽”從來不是求什麽“仙藥”,是讓種地的能吃飽,喝水的能喝淨,生病的能有藥,連喘氣都知道怎麽喘得順——這些瑣碎的“活法”湊在一起,就是最長的壽。
    花好越圓,這“圓”裏又多了些藥香和米香。是暖閣裏的五禽戲,是藥爐上的改良方,是市井間的雜糧糕,是百姓嘴裏的“今天精神好”。日子長了,圓才能更圓,就像陳年的酒,釀得越久,滋味越厚,能讓更多人慢慢品,細細嚐,把這花好月圓,過成一輩子的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