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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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約200米,就能看見窯廠的煙囪了,煙囪半邊已經塌了,露出裏麵漆黑的磚塊,像一顆斷了的牙齒,立在廢墟裏。
蘇野的藍光突然亮得刺眼,她拉著林硯和陳溪躲在一棵枯樹後,壓低聲音說:“前麵有3個能量信號,是普通腐行者,就在窯廠門口的空地上,沒怎麽動,像是在守著什麽東西。”
林硯順著枯樹的縫隙往窯廠方向看——
窯廠門口的空地上,鋪著一塊破帆布,帆布下縮著三隻普通腐行者,渾身沾滿了紅土,看起來髒兮兮的,手裏都攥著半截朽木,時不時抬頭往西北方向看,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像是在害怕什麽。
蘇野的藍光掃過這三隻腐行者,搖了搖頭:“沒發現那隻變異腐行者的能量信號,這三隻腐行者的信號很弱,看起來很虛弱,應該是很久沒找到食物了,它們發抖可能是怕刺鼠,也可能是怕變異腐行者回來。”
林硯注意到,腐行者麵前的地上,用紅土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爪”字符號,和之前在破廟牆上看到的符號一模一樣,隻是這個符號更小,畫得更潦草,像是急著畫完的。
“別驚動它們,”林硯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腐行者隻是偶爾抬頭張望,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它們應該是在等變異腐行者回來,咱們現在過去,隻會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會被它們攻擊,先回去,等晚上再悄悄過來看看。”
黃鼬也盯著腐行者看了會兒,喉嚨裏發出低低的聲,像是在確認沒有威脅,才跟著林硯三人往農舍走。
回到農舍時,張梅正蹲在野豆子苗旁,手裏拿著一根小樹枝,輕輕撥弄著剛長出來的真葉:“林硯姐!你們可回來了!豆子的小葉子又長了點!你看,上麵還有細細的絨毛,軟乎乎的!”
林硯湊過去一看,野豆子的子葉旁果然冒出了兩片細小的真葉,葉片邊緣呈鋸齒狀,上麵覆蓋著一層淡白色的絨毛,用指尖輕輕碰一下,能感覺到細微的阻力,軟得像棉花。
&n,日澆水2次(20ml/株),根周撒有草木灰】
“長得很好,”陳溪笑著摸了摸真葉,“等真葉再長兩片,咱們就找幾根細竹枝,搭個小架子,讓豆子藤爬上去,這樣既能通風,又不會占太多地方,還能讓葉子曬到太陽。”
蘇野則去檢查了農舍的籬笆,回來時眉頭微皺:“北側籬笆的艾草粉少了些,地麵有幾個淺淺的爪印,是刺鼠的,但它們沒敢越過籬笆,應該是怕艾草粉的味道。不過得再補充點艾草粉,順便在籬笆外側加一層鐵絲,它們的爪尖能劃開木頭,加了鐵絲更安全。”
吃午飯的時候,張梅興致勃勃地給每棵黑麥草芽都起了名字:“最壯的那棵叫‘綠芽’,旁邊那棵長得小的叫‘點點’,還有這棵剛展開真葉的,叫‘小扇’!以後我每天都給它們澆水,看著它們長大!”
她一邊說,一邊用小瓢給每棵芽都澆了點水,動作輕得像在照顧小寶寶。
黃鼬蹲在她腳邊,張梅時不時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塊炒蕎麥粉,喂給黃鼬吃。
黃鼬吃得歡,小尾巴輕輕晃著,偶爾抬頭看一眼黑麥草芽,像是在幫著看管。
飯後,四人一起給黑麥草搭簡易的小架子。
林硯和蘇野去柴房搬細竹枝——這些竹枝都是之前從廢墟裏撿的,林硯用軍刀把竹枝頂端的尖刺都削掉了,避免劃傷黑麥草的芽和葉;
陳溪和張梅則用之前編捕鼠器剩下的軟藤條,剪成一指長的小段,用來綁竹枝和黑麥草芽。
林硯先在每棵黑麥草旁邊插一根細竹枝,竹枝插入土壤5厘米深,用手輕輕晃了晃,確保穩固不會倒;
張梅則用軟藤條輕輕把黑麥草的莖稈綁在竹枝上,藤條繞兩圈就打一個活結,鬆緊度剛好能讓芽自由生長,不會勒緊莖稈:“不能綁太緊,不然芽長粗了,會被藤條勒壞的!”
蘇野在旁邊幫忙調整藤條的鬆緊,要是發現綁得太緊,就會用指尖的藍光提醒張梅,三人配合得格外默契。
黃鼬也沒閑著,叼著小鈴鐺跑到籬笆邊,把鈴鐺掛在鐵絲上,雖然掛得歪歪扭扭,但每掛好一個,就會跑到林硯身邊蹭蹭她的手心,像是在邀功。
搭完架子,林硯又在籬笆外側加了一層鐵絲——她把鐵絲從柴房搬出來,這是之前在五金店廢墟裏撿的,雖然生了點鏽,但還很結實。
她把鐵絲繞在籬笆的木杆上,每10厘米繞一圈,接頭處用鉗子擰緊,還在鐵絲上掛了些小鈴鐺:“這樣刺鼠要是想爬籬笆,碰到鐵絲和鈴鐺,鈴鐺就會響,咱們能提前發現。”
傍晚的時候,林硯繞著農舍巡邏了一圈。
西北方向刺鼠的洞口旁,有幾個淺淺的爪印,但沒越過艾草粉圈,顯然是刺鼠試探著過來,又被艾草粉的味道嚇走了。
林硯在洞口旁插了一根綁著反光塑料布的細竹枝:“夜裏電網的藍光照在反光布上,會晃刺鼠的眼睛,它們更不敢靠近了。”
她又檢查了黑麥草和野豆子,芽和葉都沒有損傷,才鬆了口氣。
天黑後回到瓦房,張梅已經靠在草堆上睡著了,手裏還攥著一根不小心弄斷的黑麥草芽,嘴角沾著點蕎麥粥的碎屑;
陳溪正在榨艾草汁,她把曬幹的艾草放進石臼裏搗成粉,再用熱水衝泡,過濾後裝進一個小陶罐裏,罐口貼了張用炭筆寫的“應急解毒”紙條;
蘇野用指尖的藍光掃了一遍農舍周圍,確認沒有異常能量信號,才把藍光收了回去。
林硯靠在窗邊,手裏摩挲著軍刀的刀柄,心裏卻沒完全放鬆——這些天的威脅慢慢向農舍收緊。
正想轉身去整理工具,係統突然跳出。
【窯廠朽木含‘爪’字符號殘留,且有農舍蕎麥粉】
她心裏一沉,立刻摸了摸裝蕎麥粉的布兜——布兜的角落果然有個小小的破洞,是之前搬東西時不小心勾破的,肯定是漏了些蕎麥粉出去,被刺鼠或腐行者帶到了窯廠。
“原來那隻變異腐行者早就來過農舍附近了,”林硯低聲自語,“破廟的符號、窯廠的腐行者、刺鼠的巢穴,這些都是它布的局,說不定是在為更大的行動做準備。”
夜風從窗戶吹進來,帶著艾草的淡香,斷牆方向傳來黃鼬輕微的呼嚕聲,黑麥草的芽在電網的藍光下輕輕晃。
林硯心裏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必須再去窯廠一趟,不然這片農舍,遲早會被卷進更大的危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