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12】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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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12】
木溪文微微低下頭,目光投向遠方,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帷幕,陷入了遙遠的沉思。陽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我的父母……在一家龐大的國際企業任職,工作需要他們常年奔波於世界各地。在我七歲那年,他們被派往利爾亞共和國的首都工作……於是,我也隨之前往。”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溫暖的弧度,那是對逝去天堂的回味,“就在那裏……我遇見了一個叫瑪利卡的小女孩。她是我們住處的鄰居。雪妍,你知道嗎?在希伯來語裏,‘瑪利卡’……是‘天使’的意思。而她……”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神聖的溫柔,“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降臨人間的天使。”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周雪妍身上,帶著一種深沉的、將兩人聯係起來的意味:“她和你一樣……都深深熱愛著鋼琴。她常常彈奏的曲子……是那首淒美動人的《梁祝》。” 回憶的閘門打開,溫馨的細節流淌而出:“那時我們年紀小,沒有去當地學校,都是在家接受教育。她的父母都是學識淵博的大學教授,每天下午一點到五點,我們就在他們家輪流上課……課程結束後,便是屬於我們倆的快樂時光。我們會跑到附近的國家公園,在廣闊的草地上盡情奔跑、打滾……常常玩得渾身沾滿泥土草屑,回家總要被父母念叨著洗很久的澡才能幹淨……” 說到這裏,一絲真切的笑意浮現在他臉上。
“她還有一雙巧手,會縫補衣服。” 木溪文的語氣帶著少年時代特有的羞赧和懷念,“有一次我的褲子劃破了,她自告奮勇要幫我縫。我傻乎乎地穿著褲子讓她縫,結果她手一抖……針尖不小心戳到了我的屁股……” 這個窘迫又充滿生活氣息的瞬間,讓兩人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清晨的花園裏回蕩著短暫而輕鬆的笑聲。
笑聲過後,木溪文的眼神變得悠遠而沉醉:“那……真的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純粹的時光。她甚至……還為我編了一首歌,就是昨晚我給你唱的那首……”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對那個純真年代的無盡眷戀。“我父母和她父母……那時常常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我們倆可是從小就定了‘娃娃親’的……戰爭爆發前,我父母甚至計劃著要把我和她一起帶回國內……” 然而,美好的敘述戛然而止。木溪文的聲音驟然低沉下去,如同被無形的重物壓垮,臉上的光芒瞬間被沉重的陰霾取代,剛剛還沉浸在溫暖回憶中的氛圍蕩然無存。他沉默下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巨大的悲傷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地漫溢開來,將他重新拖入那段不堪回首的、血色浸染的往事深淵。
周雪妍安靜地依偎著他,敏銳地感受到了他情緒的劇烈轉折。作為同樣被殘酷命運碾軋過的人,作為曾深陷侍神教那扭曲信仰泥潭、深知美好被撕碎是何等滋味的“前聖女”,她更能體會這份戛然而止的幸福背後,隱藏著怎樣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沒有催促,隻是將身體貼得更緊了些,用無聲的陪伴,承接他此刻洶湧而出的悲傷與回憶的重量。陽光依舊溫暖,卻再也無法驅散籠罩在兩人心頭、由過往悲劇投下的濃重陰影。
好的,這是潤色後的嚴肅文學版本,融入了侍神教背景和周雪妍的心理狀態,並保持了關鍵信息:
周雪妍從木溪文溫暖的懷抱中抬起頭,清澈的眼眸如同被晨露洗過的湖泊,映照著初升的陽光,專注地凝視著他:“哥,”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破土而出的堅定,“以後……讓我陪著你,好嗎?我們……彼此依靠,彼此陪伴。”
木溪文微微一怔,隨即,一抹溫和的笑意驅散了眼底殘留的陰霾:“好啊。” 他收緊手臂,回應著這份劫後餘生的依偎。
周雪妍再次將臉頰埋進他堅實的胸膛,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和令人安心的體溫。在這個懷抱裏,那些侍神教遺留的冰冷恐懼仿佛被暫時隔絕,一種久違的、名為“幸福”的暖流如同溫柔的泡沫,將她小心翼翼包裹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仰起臉,眼中帶著一絲好奇,也帶著轉移彼此沉重話題的意圖:“哥……能給我講講……你們的正義聯盟嗎?”
“好啊,”木溪文欣然點頭。他敏銳地察覺,盡管她努力掩飾,侍神教試煉留下的精神創傷和剛才回憶帶來的沉重感,依舊在她眼底深處投下不安的陰影。講述聯盟的故事,或許能暫時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緊繃的心弦得以片刻鬆弛。除此之外,他也不知該如何更好地撫慰這顆被深深傷害過的靈魂。“但願……時光能慢慢撫平她的傷痛吧。”他在心底無聲歎息。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目光投向遠方,仿佛在回溯那浩渺的曆史長河:“外界常有人將我們稱為‘千年帝國’,其實……他們低估了時間的刻度。正義聯盟有明確文字記載的曆史,便已跨越萬年之遙。而在那之前的歲月,如同遺失在迷霧中的遠古傳說……幾乎人類文明進程中的每一次重大轉折,每一次席卷全球的戰爭與動蕩,背後都隱現著我們與宿敵——暗影聯盟——博弈的影子。比如兩次世界大戰,究其本質,便是兩大勢力角力的戰場延伸至凡塵。又如北奧斯爾聯邦的崛起,其背後,亦是我們當時所扶持的力量在曆史舞台上最終勝出。”
他頓了頓,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帶著一絲對時代洪流的無力感:“現今維係著國際秩序的基本框架,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我們提供的理念與支持之上。你所知的‘布利雷金融體係’——那個支撐著全球經濟血脈運行的骨架——其核心構想,便源自我們聯盟內部頂尖金融智囊的藍圖。然而……”他的語氣轉為沉重,“時移世易,這些昔日的基石,如今正麵臨前所未有的衝擊,根基動搖,行將崩潰……”
“好了,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了,”木溪文話鋒一轉,仿佛要驅散曆史的陰霾。他低下頭,看向臂彎中專注傾聽的周雪妍,臉上露出一抹帶著分享秘密般的、近乎少年氣的神秘微笑:“雪妍,告訴你一個聯盟內部都少有人知的秘密,你……千萬要保密哦。”
“嗯?”周雪妍的好奇心被勾起,眼睛亮了起來。
“其實……”木溪文的聲音壓低了幾分,“上一任的正義聯盟隊長……是我的爺爺。”
“真的嗎?!”周雪妍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她雖不完全了解聯盟森嚴的架構,但也模糊知道高位傳承的規則絕非兒戲,直係血親繼任更是聞所未聞。
“嗯,”木溪文點頭確認,眼神卻因回憶而變得複雜,“那時……我十歲。爺爺與我父母的關係……一直很僵,或許是因為我奶奶早逝的舊怨……他獨自找到了我。” 木溪文的目光變得遙遠,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站在他麵前、神情肅穆的老人,“他問我……願不願意加入正義聯盟。”
“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完全愣住了。”木溪文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嘲,“但當我知道,站在我麵前、向我發出邀請的爺爺,竟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正義聯盟最高統帥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近乎狂熱的激動瞬間衝昏了我的頭腦!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複仇的曙光——加入那個龐然大物,我就能擁有足夠的力量,向那些奪走瑪利卡、奪走我一切的惡魔討還血債!” 少年時被仇恨驅動的衝動清晰如昨,“於是,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他。”
他嘴角牽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接著說道:“不過……這份被複仇點燃的興奮,很快就冷卻了,隨之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後悔……” 那後悔的根源,是即將麵對的、遠超一個十歲少年想象的殘酷世界,還是別的什麽?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陰翳。陽光依舊溫暖,卻仿佛照不進他此刻略顯晦暗的心境。周雪妍安靜地聽著,她能感受到這份秘密背後沉甸甸的重量,以及他話語中那份過早背負宿命的沉重與無奈。
木溪文的聲音帶著一絲對往事的感慨,繼續向臂彎中的周雪妍講述:“加入聯盟後,我們主要的訓練基地是在‘曙光之城’。進去之前,爺爺就嚴厲告誡我,絕不可向任何人透露與他的血緣關係。起初,我以為他隻是避嫌,怕人說他任人唯親……”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複雜,“直到……我遇見了她——木夢瑤。”
“她……” 周雪妍的心莫名地揪緊,聯想到侍神教內部那些扭曲的血緣倫理,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她……其實是你的親妹妹?”
“不,” 木溪文搖頭,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弧度,“她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這故事的展開,確實充滿了命運的諷刺。”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吐出那段沉重的過往,“在訓練營裏,我親耳聽到她稱呼爺爺為‘爺爺’。那一刻,我腦海中瞬間閃過最糟糕的猜測——以為那是我爺爺在外……與其他女人所生的後代。” 少年時的誤解帶來的羞憤感似乎還殘留著。
“後來……爺爺才告訴我真相。” 木溪文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對命運無常的喟歎,“夢瑤……是他一次絕密行動中,親手終結的一對****夫婦留下的遺孤。她的母親是北羅人,父親來自東康……”
木溪文的思緒飄向那個決定性的時刻。他仿佛能看到,正值壯年的爺爺,身著冰冷的作戰服,帶領著同樣沉默的機械士兵,如同死神的使者,突入了那對夫婦藏身的據點。那對男女,是策劃用核彈清洗一座千萬人口大都會的惡魔。他們的死,是阻止人間地獄的必要代價。當厚重的門被暴力破開,預想中的負隅頑抗並未出現。昏暗的室內,隻有……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無助而嘹亮的啼哭。
爺爺——那位以鐵血手腕著稱的聯盟隊長——小心翼翼地俯身,將那小小的、溫熱的生命捧在滿是硝煙和血腥氣息的手掌中。嬰兒餓極了,哭聲撕心裂肺,小小的手腳徒勞地蹬踹著。那一刻,木溪文能想象到爺爺內心的劇烈震蕩。他本以為,自從深愛的妻子羅夕楠在1987年那場因日月島危機(注:即原文所述的日月島戰爭,是東康與北奧斯爾衝突的焦點)而激化的動蕩中罹難(她在一次聲勢浩大的反戰遊行中,被****殘忍殺害),他的心早已冰封,足以支撐他做出任何冷酷但必要的抉擇。然而,懷中這個仇敵的骨肉,這個因他的行動而失去父母的、絕對無辜的小生命,她那純粹的、求生的啼哭,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碎了他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心防。冰冷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滑過他飽經風霜、沾染著敵人血跡的麵頰。
為了某種深沉的、超越仇恨的救贖,也為了彌補這份由他親手造成的、無法挽回的剝奪,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將這女嬰帶離了廢墟,為她起名“木夢瑤”,視如己出,傾注了所有對逝去親人的思念與未能守護的愧疚,將她當作自己嫡親的孫女撫養長大。
周雪妍靜靜地聽著,作為同樣背負著沉重出身(侍神教聖女)的“異類”,她更能理解木夢瑤那複雜的身世所帶來的宿命感,以及爺爺在那個殘酷瞬間所展現出的、超越仇恨的人性光輝。這份講述,像一麵鏡子,映照著她自己掙紮於出身與選擇的靈魂。花園裏的陽光似乎也帶上了曆史的重量,溫暖地籠罩著兩個分享著沉重秘密的年輕人。
“得知她的身份後,”木溪文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仿佛在敘述一個早已塵埃落定的故事,“除了短暫的驚訝,也做不了什麽。我想著,畢竟是爺爺收養的孩子,也算半個家人,總該試著相處。” 他苦笑一聲,那笑容裏摻雜著少年時的挫敗感,“結果……她簡直像隻豎起尖刺的刺蝟,對任何試圖靠近的善意都充滿戒備,尤其排斥我們這些男生。那種疏離感,仿佛是與生俱來的盔甲。”
“後來,我和她,還有其他八位被選中的少年,成為了正義聯盟隊長的候選人。” 木溪文的語氣變得凝重,仿佛回到了那段淬煉靈魂的歲月,“我們被送往全球最嚴苛、最隱秘的軍事基地,接受為期一年的、近乎非人的訓練。體能、戰術、武器、諜報、暗殺……每一項都在挑戰生理與心理的極限。”
“而最終的考核……”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仿佛穿越時空看到了那片戰火紛飛的土地,“地點在富汗共和國,那片被****撕裂的土地。任務殘酷而直接:不允許攜帶任何武器,隻配發基本的幹糧和水。我們的目標,是深入****的控製區,拿著擴音喇叭,用最惡毒、最侮辱的富汗語俚語,日夜不停地‘問候’他們的母親和信仰!”
周雪妍聽得微微屏息,她能想象那是何等瘋狂的挑釁,將自身置於絕對的死地。
“那些狂熱的信徒果然被徹底激怒了。” 木溪文的聲音冷冽下來,“他們派出了精銳的獵殺小隊,誓要將我們這些褻瀆者碎屍萬段。考核的核心,就是在這片死亡獵場中生存十天。唯一的規則:活下去,奪取敵人的武器彈藥進行反擊。支撐不住時,可以發射特製的信號彈求救,但同時也意味著……淘汰出局。”
“十天……如同地獄的煎熬。” 木溪文的聲音低沉,“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或戰死,或絕望地發射了信號彈。最終……隻有我和木夢瑤堅持到了最後一天。” 提到那個名字時,他的語氣依舊複雜。
“就在最後一天,她……被包圍了。在一個廢棄村莊的殘垣斷壁間,陷入了絕境。” 木溪文的目光投向虛空,仿佛又看到了那硝煙彌漫的場景,“我發現了她的困境。當時……什麽都沒想,身體已經先於意識衝了過去。”
“哥,那……你是怎麽回答她的?” 周雪妍忍不住追問,她能感覺到那個時刻的關鍵。
木溪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帶著少年意氣卻又無比真實的笑容:“我衝到她身邊,一邊還擊,一邊吼她:‘我當然討厭你!誰讓你這麽招人煩!’ 但手上的動作沒停,‘可討厭歸討厭,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死?老子做不到!’”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然後……我掏出了我的信號彈,對著天空……發射了。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那時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帶她離開。”
“然而……” 木溪文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絲後怕的顫抖,“就在信號彈升空的瞬間,一個躲在斷牆後的敵人,透過縫隙……向我們發射了一枚RPG***!那刺耳的呼嘯聲……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根本來不及思考,我猛地撲過去,用整個身體……把她死死地壓在身下……”
巨大的爆炸聲仿佛在他回憶中再次炸響!木溪文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衝擊波……像一柄巨錘砸在我的背上!無數灼熱的、高速飛濺的彈片……撕裂了我的作戰服,狠狠紮進了我的身體……後背……手臂……最要命的是……我感覺有幾片……鑽進了胸腔……”
他的手下意識地按在左胸心髒的位置,仿佛那裏還殘留著劇痛:“後來……手術取出了幾十塊碎片……醫生說,離心髒最近的那幾片……再偏幾毫米,我就……”
“哥!” 周雪妍的聲音帶著驚恐和心疼,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
“當然沒事了,” 木溪文回過神來,揉了揉她的頭發,試圖驅散她的不安,“不過當時……傷勢太重,常規醫療手段很難在短時間內讓我恢複戰鬥力。為了救我……也為了……那個位置不能空缺太久……”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聯盟的醫療組……給我注射了‘龍血’。”
“龍血?” 周雪妍對這個詞感到陌生而震撼。
“嗯,” 木溪文沒有詳細解釋,但那瞬間凝重的眼神足以說明其中的凶險與代價,“之後不久……我就正式接任了正義聯盟隊長。爺爺力排眾議,說……隻有我具備資格。” 他對此似乎並無太多喜悅,更像在陳述一個沉重的責任。
“接下來的幾個月,” 木溪文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疲憊和疏離,“我像個巡回展覽品,在全球各地穿梭。西蘭共和國的總統官邸、北奧斯爾聯邦的總統府邸、格蘭帝國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都留下了我的足跡。名義上是‘建立聯係’,實質……不過是權力場上的相互試探與利益交換。”
“哥,那……一定很有趣吧?能見到那麽多大人物。” 周雪妍試圖想象那光鮮亮麗的場景。
“表麵風光罷了,” 木溪文聳聳肩,帶著超乎年齡的清醒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吃的倒是挺講究,各國珍饈輪番上陣。不過……有些東西實在享受不來,比如那肥膩的鵝肝,一口下去全是罪惡感。”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冷嘲,“那個格蘭帝國的老皇帝,還想冊封我個什麽‘伯爵’頭銜,嗬……我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毫無興趣。這些所謂的領袖、皇室,一個個都想著如何拉攏聯盟,借我們的勢。就像那個格蘭皇室,宮殿修得比神殿還輝煌,裏麵……哼,‘金絮其外,壞在其中’罷了。權力場上的光鮮,掩蓋不了內裏的腐朽與算計。” 他的話語裏,充滿了對世俗權力遊戲的洞悉與深深的疏離感。陽光照在他年輕的臉上,卻映出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