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潔癖王爺大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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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黎寶兒突然跑下床,一把抱住穆岑臨的胳膊,臉貼在他衣袍上蹭了蹭,聲音甜得能滴蜜:
“王爺~原來您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穆岑臨:“……?”
寶兒仰起臉,眼睛眨得像是進了沙子:“都怪那棵桃樹長得太歪,害我沒看清您俊美的容顏!您看,這耽誤了我多少年啊!”
001:【宿主……您的節操……碎了一地】
“閉嘴!”寶兒在腦內怒吼,手上卻把穆岑臨的胳膊摟得更緊:“王爺您不知道,這些年我每次欺負您的時候,心裏都痛得滴血啊!”
穆岑臨挑眉:“哦?那射傷本王的馬?”
“那是為了讓您換匹更威風的!”
“散布本王凶殘的謠言?”
“幫您在京城立威”
“偷虎符?”
黎寶兒一噎,隨即理直氣壯:“這……這是為了考驗您的軍營防守!您看這不就發現問題了嗎!”
帳內死寂。
穆岑臨忽然低笑出聲,掐著她的下巴逼近:“黎寶兒……”
“在!”
“你比諸止還能胡扯”
寶兒疑惑,但寶兒擅長順杆爬:“這個諸止名字聽起來像一隻豬,我比他能幹,我能給你唱曲~”
001:【完了,宿主瘋了。】
穆岑臨盯著她諂媚的笑臉,突然將人拉著往外走:“好啊,本王給你個機會代替他”
“等等!王爺您要帶我去哪?!”
“地牢,你跟裏麵的死囚慢慢編。”
黎寶兒:“……”
“我錯了,我已經幡然醒悟了,給我個機會證明給你看好嗎?”黎寶兒死活拉住桌子不動一步。
穆岑臨轉身看著發髻散亂、滿臉泥灰的她,突然眉頭一皺,她剛才用這張髒臉蹭他的手臂?
這衣服不能要了。
“認錯人的事,本王可以不計較。但我們能互知彼此感覺的事,你最好解釋清楚。”
黎寶兒喉嚨發緊,強撐著裝傻:“什麽意思?”
穆岑臨冷笑一聲,忽然抽出匕首,在她驚恐的目光中。
“唰!”
刀鋒劃過他自己的掌心,鮮血瞬間湧出。
“啊——!”黎寶兒猛地蜷縮起來,左手掌心傳來的疼痛,疼得她眼淚直飆。
“現在,還裝嗎?”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底翻湧著近乎病態的探究。
黎寶兒疼得直抽氣,心裏把係統罵了八百遍。
001弱弱冒頭:【宿主,要不……認了吧?】
黎寶兒:“認個屁!認了會被他當妖怪燒了!”
穆岑臨的指尖撫過自己染血的掌心,又緩緩移到黎寶兒完好無損卻劇痛的手心。
“痛覺相通,傷勢卻不複刻”他忽然低笑,“黎寶兒,你身上到底藏著什麽邪術?”
黎寶兒咽了咽口水,強撐著狡辯:“這也太邪門了,我從那麽懸崖上摔下沒死,卻意外與王爺感覺互通,這、這肯定是天譴!因為我對王爺大不敬,所以老天爺罰我!“
“嗬。”
001在她腦子裏瘋狂拉警報:【宿主!他殺意值爆表了!】
穆岑臨眸色一暗,突然反手用刀尖挑開她衣襟:“那就試試更疼的”
“等等!”黎寶兒慘叫。
“嗯?”
“王爺不覺得這可能是西域某種同生共死的蠱嗎?”
帳內驟然寂靜。
穆岑臨的刀尖停在她心口:“誰下的?”
黎寶兒硬著頭皮,“穆淵!除了他,沒人把你視為眼中釘!”
穆岑臨忽然收刀入鞘“好,三日之內,本王會派人去尋巫師,但如若沒這個蠱抑或是解不掉……”
他冰涼的指尖劃過寶兒脖頸:“相府就會收到一具戴著蠱的屍體。”
穆岑臨起身離開,他站在帳簾逆光處,突然說了一句。
“黎寶兒,這是最後一次。”帶著晦暗不明的眼神,穆岑臨出了軍帳。
帳簾落下的刹那,她竟從那道挺拔的背影裏讀出一絲落寞。
黎寶兒怔怔望著案幾上冒著熱氣的湯藥,突然意識到這頂軍帳的特別之處。
四角懸著驅蚊的香囊,床榻鋪著罕見的白狐皮,連炭盆都比別處多添了兩個。
心裏升起一絲愧疚酸澀之意,他根本不是她散播的謠言裏的“狠辣絕情”之人。
胸口發悶,她當舔狗舔錯人了?她這些年,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真是”她低喃著,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蠢透了”
翌日,穆岑臨顯然沒有想放過她。
晨霧未散,穆岑臨便命人將黎寶兒拖到校場中央。
他玄甲未著,隻穿一件單薄墨袍,穆岑臨生得一副薄情相,眉骨立體,鼻梁高聳,偏生一雙桃花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總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不得不說是一等一的好皮囊,但唯一不足的是右眼下有一道舊疤,生生將風流韻致拗成了煞氣。
見黎寶兒被親衛押來,他唇角微勾,“瞧見了嗎?這是你想幫本王換掉的寶馬”隨著穆岑臨指的方向,黎寶兒看向了校場中央那匹神采奕奕、毛色發亮得汗血寶馬。
那匹通體赤紅的汗血寶馬正不耐煩地刨著蹄子,鼻息噴出白霧。
大魔王要幹嘛?黎寶兒覺得不太妙,直到看見他身邊得親衛將一套古怪的皮索套上馬鞍,那繩索末端分明是綁人用的鐐銬!
001:【宿主!他要拿你當雪橇犬遛啊!】
黎寶兒瞬間瞪大了雙眼,不是吧?!攻略的正主真是個心裏變態啊!
穆岑臨撫過寶馬油亮的鬃毛,陰冷得聲音響起,“聽說漠北有種刑罰,把叛徒綁在馬後,放狼群追著跑”
黎寶兒眼前一黑。
“王、王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穆岑臨慢條斯理地用馬鞭抬起她下巴:“你就那麽怕死?”
“廢話!”黎寶兒強行忍下翻白眼的衝動,要不是為了活命,這個世界的變態們她一個都不想伺候!
穆岑臨得眼神很有透視力,看的黎寶兒險些以為他能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結果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讓人害怕。
“嗬,說來倒是神奇,昨日軍醫來報,你自幼中毒,身弱,但摔下崖身上最重的傷卻是左肩箭傷”話畢,穆岑臨直接攔腰抱起黎寶兒,空中的那一瞬,隨風傳來一句“我對你倒是愈發好奇了”
當黎寶兒被拎上馬背時,整個人還在發抖。
“抱緊。”穆岑臨從身後環住她,一夾馬腹,“掉下去就喂狼。”
踏雪如離弦之箭衝入密林,她死死抓住馬鬃,卻在顛簸中不斷撞進他懷裏,男人胸膛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偏偏聲音冷硬:“這是你弄髒本王的第二套衣服了”
穿過最後一道荊棘叢,眼前豁然開朗,一處寒池泛著幽藍的霧靄。
“脫。”他甩來一套素紗衣,“洗不幹淨,今晚就睡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