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了！打中了艦長！”
    指揮艦上，大副看著墜落的林白，激動不已。
    艦長則顯得沉穩很多，甚至表情凝重。
    代價太大了！
    幾百枚導彈對付一個超能者，差點還讓對方跑了，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曬特！他是惡魔嗎！”
    大副再次驚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本來墜落的林白在即將落海的時候堪堪停住，再次飛起，掠海飛行。
    砰！
    “放無人機！近防炮開啟！不留活口！殺了他！”
    艦長一拳砸在桌上，下了死命令。
    海麵上，林白幾乎是貼著海麵飛行，這樣能盡可能躲避雷達照射，減少被鎖定的幾率。
    林白的黑袍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肌膚滲著鮮血，模樣可謂淒慘。
    但他的眼神出奇的執拗，目不斜視，直直望著前方，悶頭往前衝。
    嗡嗡——
    無人機的嗡鳴聲響起，各個護衛艦上飛出無人機，數之不清，像蝗蟲般朝林白飛來！
    不僅如此，各個護衛艦、驅逐艦上的近防炮調轉炮口，瞄準掠海飛行的林白，火舌噴吐！
    “幹！”
    林白一聲咒罵，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速度全開，躲避近防炮子彈追蹤的同時，周身三十米範圍形成一圈雷電匯聚的電網。
    砰砰砰！
    無人機隻要靠近電網就會炸開，或者短路失控，墜落大海。
    現在想來幸虧秦若薇當初給他選的是雷神聖體，換作其他，除了弱水聖體，怕是都活不下來。
    林白速度很快，忽左忽右，馬上就能衝出航母戰鬥群的包圍圈。
    指揮艦上，艦長和大副雙雙不語，冷冷注視著窗外。
    終於，林白還是逃出了包圍圈，防備稍稍降低了一下，就感覺大腿一疼！
    砰！
    近防炮的子彈打穿了林白的右腿，林白整個右腿炸開，血肉四濺！
    “呃！——”
    強烈的疼痛讓林白一頭紮進海裏。
    “艦長！”大副激動開口。
    艦長沒說話，靜靜看著海麵。
    不一會兒，大概幾秒後，林白背著李陽從海裏一躍而出，拖著斷掉的右腿，朝東邊飛去。
    過程中，林白回頭，隔著好遠和艦長對視了一眼。
    那一眼，讓艦長通體冰涼。
    “艦長！下令追吧！”大副很著急。
    艦長思考片刻，深吸一口氣低下了頭。
    “他，在全世界麵前扇了我們美麗國一個耳光！”
    “上帝，我寧願和華國東海艦隊開戰，也不願意招惹這個惡魔。”
    “上報，我們，沒攔住林白，讓他跑了。”
    聽到這的大副瞪大了眼睛。
    “艦長！我們耗費了這麽多導彈！失去了那麽多無人機，上麵知道……”
    一句話沒說完，艦長突然暴起扯住大副的衣領，將大副狠狠撞在牆上，語氣發狠。
    “我寧可上軍事法庭！你這個白皮豬！聽我的命令！出了任何事我擔著！”
    大副嘴唇囁嚅，最終還是低頭應下。
    ……
    百裏開外，林白背著李陽貼海飛行，速度慢了很多，像燒缸的汽車，更多是憑借著本能在前進。
    他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嘴唇發白，額間雷火印記時亮時暗，像是在提醒林白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背上，李陽沉默不發一言，也不嚷嚷著讓林白放棄他了。
    雨幾乎停了，還是看不見太陽，陰雲壓頂，喘不過氣來。
    噗通！
    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林白一頭紮進大海。
    冰涼的海水讓林白清醒，很快又從海裏鑽出。
    這次鑽出，林白從係統空間中取出飛行器，帶著李陽鑽進駕駛艙。
    飛行器空中啟動，即將落海之前飛起，直奔目的地。
    李陽沒想到林白還有這種玩意兒，抬手撫摸著周圍，喃喃道：
    “國內的科技水平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麽？”
    林白沒有回應，設置自動駕駛後的他沉沉睡去。
    之前在布什號航母群範圍內林白不敢用飛行器，飛行器沒有自己飛行靈活，如果用了早就被打了下來，機毀人亡。
    現在逃出包圍圈，林白也已經到了極限，這才敢用。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千多公裏，飛行器全力飛行也得一個多小時。
    ……
    一個多小時後，距離目的地隻剩下兩百多海裏的時候。
    嗡！——
    伴隨一陣嗡鳴聲，前行的飛行器驟然凝滯，懸停在半空。
    沉睡的林白睜開眼睛，看向駕駛艙外。
    百米開外的天際下，烏雲之下，三位六翼天使靜靜懸浮，身後翅膀輕輕拍打，金光散落，將海麵映成金色。
    “媽的！”林白咒罵一句，起身，拖著殘缺的身體飛出駕駛艙，將李陽重新背上，收起飛行器。
    百米開外，三個六翼天使翅膀輕輕揮動，兩女一男，其中一位正是先前和林白交手的那位。
    “林白，你讓我很驚訝。”
    居中的男天使開口，聲音像開了擴音器。
    宏大，神聖。
    林白沒有言語，瞳孔中電弧攢動，頭頂烏雲匯聚，雷聲隱隱，電光遊龍，隨時準備殊死一搏。
    天使男子像高高在上的神祇，眸子開合間充斥著對俗世生命的漠然。
    “林白，加入高座，為我天使家族效力，我可留你性命。”
    林白不語，額間粉色的妖火印記時明時暗，灼熱的溫度漸漸散溢開來。
    對麵，天使男子搖了搖頭，似乎對林白的選擇非常失望。
    其旁邊，先前和林白交過手的女天使開口道：
    “林白，華國，乃至地球出你這麽一位超能者不易，請你珍惜我們賜予你的機會，活著的機會，死了，什麽都沒了。”
    另一邊的女天使也開口，說道：
    “成為我天使家族的仆人，是你的榮幸。”
    說著，女天使抬手一揮，金光灑落，一張金色的紙張飄來，落在林白麵前。
    林白定睛看去，紙張上寫的是古老的天使一族文字，翻譯成現代華語，叫血契。
    “林白，簽了它，我們不僅不殺你，反而會給你高座席位，受人敬仰的地位，和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不簽，我將代表正義審判你，將你就地格殺，還有你的華國朋友，也會一起死亡。”
    男天使開口，聲音中帶著特有的磁性，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