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選擇看似是選擇，實際根本沒有給林白選擇的機會。
    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麽選，但是……
    林白慘笑一聲，手指輕彈，一簇粉色妖火落在金紙上，將其燒成青煙，隨風飄散。
    這一舉動落在三位天使眼中，三個天使齊齊露出失望，和憤怒的氣息。
    林白抬頭，“要是老爹知道我給幾個鳥人當仆人，肯定會打斷我的腿，雖然腿已經斷了一條……”
    “所以，抱歉。”
    林白說的是天使族的古老語言，標準之程度，讓三位天使齊齊一驚。
    居中的男天使眼神冷冽，林白竟然敢稱呼他們天使為鳥人，這觸碰到了天使族的逆鱗。
    強烈的壓力襲來，男天使手中金色聖劍出現，遙遙對準林白。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聖劍！製裁！”
    男天使手中聖劍砍下，一道龐大的聖劍虛影成型，彷如山傾，朝著林白斬下！
    平靜的海麵出現深深的溝壑，海水倒灌，狂風席卷。
    這一劍，是林白全盛時期也得全力抵擋，更別說現在。
    哢嚓！
    轟隆隆！
    烏雲中的雷霆醞釀到一個極致，無數雷電銀蛇朝著聖劍虛影劈下。
    林白眼中電弧閃爍，臉色慘白之程度更上一個台階，粉色的火焰飛出，綻開朵朵妖異的蓮花，落在聖劍虛影上，削弱著聖劍虛影的力量。
    百米距離，聖劍虛影曆經雷擊火燒，上麵的蘊含的龐大力量減弱了很多，但並未完全消失。
    剩餘為數不多的力量，最終突破雷火的阻攔，朝著林白當頭劈下！
    林白側了一下腦袋，聖劍斬在自己的肩上！
    哢嚓！
    肩胛骨瞬間斷裂，聖劍入骨三分！
    砰！
    林白仿佛炮彈般從高空墜落，重重砸進大海。
    嘭！
    高空，三位天使冷漠的看著林白消失的海麵，眼神波瀾不驚。
    砰！
    十幾秒後，海水爆開，林白再次飛出，拖著鮮血淋漓的身軀，重新屹立於三位天使麵前。
    他的左肩差一點被聖劍砍斷，耷拉著，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衣服，緊緊貼在身上。
    這還是被雷霆和妖火極大削弱過的力量，若是完全體落在林白身上，足以將他一刀兩斷。
    “林白，我最後在給你一次機會，簽，還是不簽！”
    男天使舉劍對準林白，語氣冷漠。
    林白還沒開口時，腦海中係統的聲音響起。
    【嗶！提醒宿主，可以暫時答應對方，保住性命，後麵我會幫你消除契約之力的影響。】
    係統所言是林白沒料到的。
    林白知道係統的擔憂，當務之急是保命，隻要不死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如果死了，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但……
    林白抬頭，遙遙看著三個天使，眸中遍布血絲，一口鋼牙緊咬不放，一字一頓，嘶吼出聲，聲震寰宇。
    “我！不！”
    【嗶！你……本係統無法理解。】
    林白沒管係統，眼睛直勾勾盯著對方。
    這不是保命的事，是身為華國人的驕傲和血性！
    論血脈之高貴，炎黃血脈當屬世界之最！想讓林白給天使當仆人！倒反天罡！他們不配！
    林白的怒吼讓三位天使表情出現了一絲變化，尤其是先前那位和林白交過手的女天使，峨眉微微簇起的幅度很弱，不仔細看完全發現不了。
    男天使眼中最後一絲仁慈消失，不再廢話，舉劍直刺。
    又是一道聖劍虛影成型，直衝林白當胸。
    林白自知他擋不住這一劍，也不再堅持，張開雙手閉上眼睛，坦然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這個時候林白的腦海突然冒出一句話，有位將軍，紅麵長須，忠義無雙，他曾說過。
    城若破，有死而已。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身雖隕，名可垂於竹帛也。
    遺憾是肯定的，不能救李陽先生回國、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不能和家人團聚……
    “李先生，我盡力了，抱歉。”
    林白喃喃著。
    但……
    良久過後，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未出現。
    “林白，你看……”
    身後傳來李陽的聲音。
    察覺到李陽在拍自己肩膀，閉著眼睛的林白眉頭蹙了蹙，緩緩睜開。
    他的前麵站著一個人，打著雨傘。
    因為背對著林白，再加上雨傘的遮蔽，看不見樣貌，隻能看見對方的一身花襯衫，白色緊身褲，金黃色的切爾西皮鞋。
    這打扮……
    林白頓住，大腦出現了短暫的宕機，有一種時空交錯的荒誕。
    他就那樣站在空中，沒有任何受力的地方，也沒翅膀。
    “這……”林白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靜。
    下一秒，讓林白更加錯愕的場麵出現。
    就見身前男子突然抬起手，指著對麵百米開外的三個天使，張口就是一串優美的華國話。
    “我草！@#￥%……三個**！尼￥%三個鳥人！欺負一個小孩子！真當華國無人是吧？信不信勞資拔了你們的鳥毛燉湯喝！草！——”
    緊接著，男人轉身來到林白跟前，林白終於看清了他的樣貌，平平無奇，看著四十歲上下，沒有特別的地方。
    “你看看！看看給孩子打成啥樣了，他媽都不認識了，你們這三個天殺的鳥人！我#￥……”
    林白懵了。
    李陽懵了。
    三個天使也懵了。
    什麽情況？
    “前輩您，您是？”林白斟酌著開口。
    男子沒回應，轉身指著三個天使。
    “頂你個肺！誰打的，給勞資站出來！”
    天使一族熟知好多種語言，華國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華語是他們必須要掌握的語言之一，自然能聽懂。
    居中的男天使表情淡漠，舉劍對準男子。
    “閣下是何人？這是我們天使家族和林白的私事，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天使當然也能感覺到男子的強大，不敢貿然得罪。
    男子脖子一扯，雙手叉腰，聲音洪亮。
    “你們給我聽好咯！勞資坐不更名行不改姓，鍾玉，五獄山監獄典獄長！”
    聽到鍾玉爆出身份的那一刻，林白瞪大了眼睛。
    五獄山監獄！
    他當然知道，當初就是因為在這裏待過，後麵才得以接觸到華國龍亭組織，才有了後麵的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