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六章 見了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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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之後,傅霆年一發不可收拾。
    玩弄這些女孩子,成為他消遣的模式。在沒有反擊之力的人身上施展自己的欲望,如此的安全,如此的興奮。
    傅霆年深吸其中,難以自拔,越發難回到正常的相處模式之內。
    明麵上,他是翩翩公子,天縱奇才,背地裏,他是所有人的主子,生殺予奪。
    所以他做的事情被曝光,許多人竟產生了恍惚感,覺得怎麽會如此離譜。
    難道是新的一輪陷害?
    然後京兆府擺出一輪又一輪的證據.....
    乳母女兒的屍骸,被驗證身份,是從傅霆年的院落找到的.....
    在傅霆年的田莊上,還搜救出很多被關在地窖裏,不見天日的女孩子......
    田莊附近的湖底,山穀,還搜到許多具骸骨....
    京兆府為了辦成鐵案,省的翻案,費了許多功夫,每一步都辦的紮紮實實,務求不留一點隱患。
    人證物證口供,證據鏈,一應俱全。
    京城人這才信了,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老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盛平伯府,人人喊打,還連累了盛安伯府,誰讓這兩家,同氣連枝呢?自然也是該受的。
    傅霆年本是傅家的門麵,出了事當然會連累傅家。
    傅家所有在官場的子弟,都停職了,被勸回家中,名為休假,實為辭退。一旦空出位置,再想去站,可就難了。
    連傅家女眷都受了牽連。
    家中閉門不出,需要采購大量的米糧,管事出門,米鋪老板對著滿登登的櫃台,都能說,櫃上沒貨了,請去別家。
    管事氣的拍桌子,“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沒貨了,這些現成的,都是別家提前給了定金,定下的。”米鋪老板笑嗬嗬說。
    等傅家管事一走,米鋪老板呸了一口唾沫。
    就這種人,就不配吃自家的米!吃土去吧。
    管事跑了幾家鋪子,都空手而歸,硬著頭皮回去稟告家主,盛平伯氣的額角突突跳,“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什麽用?”
    一大家子等著吃飯呢!每日消耗的菜蔬都是大數目!要不了半月,就會坐吃山空。
    管事唯唯諾諾,挨了罵才被暴怒的盛平伯帶下去。
    盛平伯想著牢房裏蹲著的長子,次子,至少先走關係,把次子撈出來吧。
    他吩咐人備馬車,他準備求助於人,哪怕要了整個傅家的家業去,至少,先留著幾個人才,才有翻身的希望。
    思考著一會兒該怎麽跟人拉扯談判,盛平伯就沒留心,遠處的危險。
    隻見到一聲暴喝,“他是傅霆年的爹!”
    咻一聲,人群裏有臭雞蛋襲來,端端正正,打到盛平伯的額角。腥臭黏膩的液體,順著頭發滑到麵頰,再滑到盛平伯價值千金的錦袍上。
    緊接著,腐爛的蔬菜,小石子,爛木頭,跟流水一樣,朝著盛平伯襲來。
    打的他暴跳如雷。
    “他是傅霆年的爹?子不教,父之過!”
    “父子一樣的貨色,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這樣猛烈的攻擊,打的盛平伯措手不及,硬是過了一刻鍾才反應過來,在家丁的護衛下,勉強退回府內,跳著腳說,“誰幹的誰敢的?敢襲擊朝廷伯爵,不要命了!”
    盛平伯氣急敗壞,招呼了家丁要給自己找回場子,再開門,剛才那群暴民,都不見了蹤影。
    打了就跑,不留痕跡。
    家丁想要去周圍的攤主處打聽消息,結果攤主們一問三不知,紛紛裝聾作啞。
    找不到凶手,盛平伯白吃了這個虧,回去就氣的病倒了。
    *
    牢房內,傅霆年一案已經被認定,所以,要轉到專門的地牢,免得他傷及他人。
    押送的衙役心裏嘀咕,看著人模人樣的,背地裏還真是個變態啊。
    就算衙役們在衙門當差,見過的凶犯無數,也很少見到傅霆年這個類型。
    關押在重刑牢房,隻有稻草和老鼠為伴,傅霆年也不吵不鬧,隻是閉目養神,堪稱淡定。
    衙役走後,傅霆年睜眼,默默算著自己進牢房多少天了。
    想必外頭的父親,已經在為自己奔走了。
    他沒那麽輕易被放棄,安心等待就是。
    韓世衍隔著柵欄和牢房甬道,注視傅霆年。
    想想妹妹的仇,想想外甥的種種策劃,韓世衍心想,真想快點讓傅霆年知道啊。
    傅家會付出什麽代價呢,嗬。
    *
    盛平伯在床上掙紮了三日,不得不起來。
    沒辦法,傅家所有的政治資源,都被傾注給了傅霆年和傅霄年二人,為了造“雙璧”的勢,還得罪了不少親朋。其他的子弟,更加扶不上牆。
    若是傅霆年倒了,傅家何去何從?
    盛平伯夜間出門,接連去了好幾個親近人家。有的不見,有的用管家打發,也有人沒那麽大權勢,但眼饞盛平伯的交換條件,獅子大開口的。
    這些,盛平伯都沒點頭。
    他可以拱手送出整個傅家的家業,前提是,傅家此次能夠全身而退,不染淤泥。等幾代人,又是好漢。
    接連跑了幾天,終於讓盛平伯尋到一個合適的貴人,此人跟皇室關係親近,而且,說的話足夠管用。
    不過對方胃口更大,不光要盛平伯的產業,還捎帶上了盛安伯最核心的資產。
    想到盛安伯也同樣一蹶不振的現狀,盛平伯咬牙答應了。
    不過他提出自己的要求,“先給一半定金,事成後,再給另一半。”
    免得再上當。
    “可以。”貴人答應了。
    盛平伯忍著肉疼,跟貴人簽了不少文書,先把重要的鋪子,田莊,還有不好變賣的字畫古董,轉讓給對方,然後才憋著氣,回家去。
    他等著貴人的動作。
    幾天後,京城裏爆發一次萬民書事件。有超過幾百的百姓,聚集在京兆府衙門門口,手持萬民書,要求重懲傅霆年!
    “傅霆年所為,罄竹難書!他害了那麽多人,應該判千刀萬剮!”
    “沒錯,判淩遲處死,才能平息受害人的怨恨!”
    群情激憤,都嚷嚷著要傅霆年付出代價,還有嚷著,讓傅家所有人跟著一起處死的。
    京兆府勸了又勸,甚至府尹親自出馬,才把聚集的百姓勸走。
    所有人都知道,傅霆年難逃一死,就看死成什麽模樣了。
    知道消息的盛平伯,竟還升起一絲慶幸,慶幸自己動作快。
    若是萬民書事件後,再想說情,怕不是這個價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