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精神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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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斯海賊團的成員們很快便完成了補給工作。
    他們像一群勤勞的螞蟻,將五艘軍艦上所有能吃的、能喝的、能用的東西洗劫一空,堆滿了自己那艘小船的甲板。
    當洛克斯海賊團揚帆起航時,隻留下一支被搜刮得比乞丐還幹淨、所有人都垂頭喪氣的海軍艦隊在風中淩亂。
    洛克斯站在船尾,對著那群失魂落魄的海軍揮了揮手。
    “回去告訴你們的元帥,或者別的什麽大人物,我叫洛克斯,洛克斯·D·吉貝克。”
    “這片大海,很快就要換個主人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海軍的耳中,如同一個必將實現的未來預言。
    根據西克雷上校那裏借來的最新海圖,洛克斯海賊團避開了海軍的主力航線,朝著傳說中的低語暗影之島全速前進。
    越是靠近那片海域,天氣就變得越發詭異。
    前一刻還是晴空萬裏,下一秒便烏雲密布。
    海麵上憑空升起了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灰色霧氣,能見度不足十米。
    霧氣中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能滲透到人的骨子裏。
    “該死!這鬼地方的磁場完全亂了!”
    多魯姆死死地抓著船舵,看著在羅盤裏瘋狂旋轉的指針,額頭上滿是冷汗。
    “記錄指針完全失效了!我們會迷航的!”
    “安靜。”
    雷恩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走了出來,手中捧著那塊黑色的龍胃結石。
    此刻,那塊原本平平無奇的石頭正散發著微弱而穩定的幽光,光芒堅定地指向一個方向,仿佛一座不受任何幹擾的燈塔。
    “跟著它走。”
    雷恩說道。
    有了明確的指引,多魯姆的心定了下來。
    小船在濃霧中穿行,四周一片死寂,隻有船體切割水麵發出的嘩嘩聲。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好似無數人同時在耳邊哭泣和呢喃的聲音從霧氣深處傳來。
    “好餓啊……”
    “為什麽要拋棄我……”
    “你是個失敗者,永遠都是……”
    那聲音仿佛有魔力,直接鑽進人的腦海,勾起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悔恨。
    “滾開!”
    加茨突然大吼一聲,雙眼赤紅。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因為偷吃東西而被村裏人追打的場景。
    多魯姆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他眼前浮現出自己親手打造的第一艘船在風暴中沉沒的畫麵,那是他一生的夢魘。
    就連一向冷靜的西爾弗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他握著長槍的手,指節微微發白。
    這便是低語的真正威力,一種直接作用於精神的攻擊。
    唯有洛克斯,他隻是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臉上滿是嫌惡。
    “吵死了,跟一群蒼蠅一樣。”
    他的霸王色霸氣天生就對這種精神攻擊有著極強的抗性。
    廚房裏,雷恩眉頭微皺。
    他雖然也能憑借強大的精神力抵禦,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精神汙染,會影響食材的風味。”
    雷恩自言自語道。
    下一刻,一股濃鬱的、溫暖的香氣從廚房裏飄散出來,如同一輪無形的太陽,瞬間驅散了周圍的陰冷。
    雷恩端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湯走了出來。
    那是一鍋用魚骨和幾種他沿途采集的、有安神效果的草藥熬成的濃湯,湯色奶白,香氣醇厚。
    “喝了它,凝神靜氣。”
    船員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圍了過來。
    一碗熱湯下肚,那股暖流從胃裏升起,迅速流遍全身,將那股侵入腦海的寒意和負麵情緒一掃而空。
    加茨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多魯姆的臉色也紅潤起來。
    “哈……活過來了。”
    加茨長出了一口氣,滿臉後怕。
    “這鬼地方也太邪門了。”
    洛克斯看著雷恩,眼中滿是讚許。
    武力可以摧毀敵人,但雷恩的廚藝卻能守護同伴的內心。
    這兩種力量結合在一起,才是無敵的。
    在龍胃結石的指引和雷恩美食的守護下,小船終於穿過了濃霧,一座巨大而陰森的島嶼輪廓出現在眼前。
    島上的山石呈詭異的黑灰色,樹木扭曲得如同掙紮的鬼影,整座島嶼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死寂之中。
    他們將船停靠在一處隱蔽的港灣,登上了這座傳說中的禁忌之島。
    剛一上岸,西爾弗便蹲下身在濕潤的泥地上發現了一些痕跡。
    “是腳印,至少五個人,行動專業,裝備精良。”
    他用手指比量了一下腳印的深淺和間距,做出了判斷。
    “他們登陸的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看來,我們不是唯一的客人。”
    洛克斯冷笑一聲。
    他們循著蹤跡向島嶼深處走去,很快,前方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穿過一片扭曲的樹林,隻見五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麵具的男人,正與幾隻由黑霧構成的、形態如同野獸的怪物戰鬥。
    那些黑西裝男人的動作快如閃電,身法詭異,拳腳之間帶著風雷之聲。
    剃、月步、指槍、嵐腳……正是世界政府直屬秘密諜報機關——CP(Cip)的招牌體術六式。
    “CP的人?”
    洛克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來路。
    “世界政府的走狗,鼻子還真靈。”
    那幾名CP特工也發現了他們,戰鬥的動作明顯一頓。
    為首的那名特工一記嵐腳將一隻黑霧怪物踢散,閃身來到洛克斯等人麵前,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此地已被世界政府列為最高機密禁區,無關人等立刻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洛克斯仿佛沒聽到他的警告,目光越過他,望向島嶼更深處那股最濃鬱的悲傷氣息的源頭,咧嘴一笑。
    “世界政府?那又如何?”
    “這座島上的東西,我洛克斯看上了。”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
    一場不期而遇的衝突一觸即發。
    “找死!”
    CP特工的首領眼中殺機一閃,不再廢話。
    他腳下猛地一踏,身影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洛克斯麵前,一記凝聚了全身力量的指槍直刺洛克斯的咽喉。
    這一擊快、準、狠,足以洞穿鋼板。
    然而,他的手指卻在距離洛克斯皮膚一厘米處停住了,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住,再也無法寸進。
    “太慢了。”
    洛克斯甚至沒有動,隻是用眼神輕蔑地看著他。
    CP首領瞳孔劇震,他想抽身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無數根看不見的鋼筋焊死在原地,動彈不得。
    “加茨,西爾弗,多魯姆。”
    洛克斯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清一下場子,別讓這些蒼蠅打擾我用餐。”
    “好嘞!”
    加茨大吼一聲,扛著船錨就衝了上去。
    剩下的四名CP特工立刻迎戰。
    一場激烈的混戰瞬間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