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悲泣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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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特工的六式精妙絕倫,配合默契,但洛克斯的船員們在經曆了食之義的強化後,早已今非昔比。
    加茨的巨錨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帶著崩山裂石的威勢,逼得兩名擅長剃和月步的特工隻能狼狽躲閃,根本無法近身。
    西爾弗的長槍則如同鬼魅,總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出現在敵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逼得另一名特工手忙腳亂,疲於招架。
    多魯姆雖然速度不快,但他渾身仿佛覆蓋了一層無形的鎧甲,CP特工的指槍和嵐腳打在他身上隻發出一陣悶響,根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
    他揮舞著巨斧,穩紮穩打,反而將對手逼得連連後退。
    戰局呈現出一麵倒的趨勢。
    洛克斯不再理會這場沒有懸念的戰鬥,他提著那個被禁錮住的CP首領,如同提著一隻小雞,邁步向島嶼中心走去。
    雷恩則麵無表情地跟在他身後。
    穿過一片由巨大骸骨構成的拱門,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環形山穀。
    山穀中央,生長著一棵巨大到無法形容的古樹。
    那樹的樹皮如同幹涸的淚痕,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無數發光的、如同淚滴般的樹汁正從枝葉間緩緩滴落。
    在古樹最高的枝幹上,懸掛著一枚果實。
    那果實通體晶瑩,散發著柔和的、如同靈魂般的光暈,並且在有規律地脈動著,仿佛一顆活生生的心髒。
    毫無疑問,那便是傳說中的魂響之果。
    但在古樹與他們之間,站立著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個高達數十米的巨人,通體由島上的黑岩和凝聚的怨念構成,沒有五官,身體的縫隙中不斷溢出黑色的悲傷霧氣。
    它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股如同實質般的、能將人精神壓垮的龐大悲傷便籠罩了整個山穀。
    這,就是艾爾巴夫巨人聞之色變的悲泣之王。
    “終於找到了。”
    洛克斯隨手將手中的CP首領扔到一旁,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巨大的岩石傀儡。
    “一個石頭做的大家夥嗎?正好,省得我還要去找靶子。”
    就在洛克斯準備動手的瞬間,悲泣之王動了。
    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緩緩抬起了由巨石構成的臂膀,對著洛克斯遙遙一指。
    一股無形的、純粹由悲傷和絕望構成的精神衝擊波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洛克斯身後的雷恩眉頭一皺,這股精神衝擊的強度遠超之前的迷霧。
    然而洛克斯卻不閃不避,反而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更加霸道、更加狂傲的意誌從他身上衝天而起!
    轟!
    兩股無形的意誌在空中激烈碰撞,竟發出了如同實質般的轟鳴,山穀中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悲泣之王的動作明顯一滯,似乎沒料到這個渺小的人類竟能正麵抗衡它的精神衝擊。
    “就這點本事嗎?”
    洛克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該輪到我了!”
    他正要衝上前,一個身影卻比他更快。
    是那個被他扔在一旁的CP首領。
    他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此刻正以極限的速度繞過洛克斯和悲泣之王,直撲那棵古樹上的魂響之果!
    “那東西是屬於世界政府的!”
    CP首領嘶吼著,眼中充滿了瘋狂的執念。
    悲泣之王似乎被激怒了,它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整個山穀都為之震顫。
    它舍棄了洛克斯,轉而一拳砸向那個膽敢染指聖物的竊賊。
    “我說了,別插手我的獵物。”
    冰冷的聲音響起。
    洛克斯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CP首領的身後,一隻手輕描淡寫地按住了他的後頸。
    同時,另一隻手抬起,對著悲泣之王砸來的、如同小山般的拳頭不閃不避地一拳迎了上去。
    一大一小,兩個尺寸完全不成比例的拳頭在半空中轟然相撞。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巨響才轟然爆發。
    哢嚓——
    密集的、如同蛛網般的裂痕從悲泣之王的拳頭開始,迅速蔓延至它的整條手臂,乃至半個身軀!
    洛克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悲泣之王那龐大的岩石身軀卻在一拳之下轟然崩碎!
    山穀外,剛剛解決掉對手的加茨、西爾弗和多魯姆也趕到了,正好目睹了這震撼人心的一幕。
    他們將那個麵如死灰的CP首領團團圍住,斷絕了他所有退路。
    洛克斯甩了甩拳頭,仿佛隻是拍死了一隻蒼蠅。
    山穀內,崩碎的岩石猶在滾落,揚起的煙塵尚未散盡。
    洛克斯海賊團的成員們,包括剛剛趕到的加茨、西爾弗和多魯姆,都還沉浸在船長一拳轟碎悲泣之王的震撼之中。
    洛克斯卻像沒事人一樣,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灼灼地望向那棵遮天蔽日的古樹。
    他的眼神如同看到了絕世珍饈的饕客,充滿了赤裸裸的占有欲。
    “好了,別傻站著了。”
    洛克斯回頭,對著還處於呆滯狀態的船員們喊道:“雷恩,準備好你最大的盤子,西爾弗,去把那顆果子摘下來,小心點,別碰壞了。”
    “是。”
    西爾弗應了一聲,身形一晃,腳尖在陡峭的岩壁上輕點數下,如同一隻靈巧的猿猴,幾個呼吸間便已攀上了那棵古樹的枝幹。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不斷滴落的、如同淚滴般的發光樹汁,向著懸掛在最高處的那枚魂響之果靠近。
    加茨和多魯姆則一左一右,將那個被洛克斯隨手丟在地上的CP首領圍了起來。
    那家夥麵如死灰,剛才那一瞬間的交鋒,不僅擊碎了悲泣之王,也徹底擊碎了他身為世界政府精英特工的全部驕傲和戰意。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麵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怪物。
    “船長,這家夥怎麽處理?”
    加茨扛著船錨,甕聲甕氣地問道。
    “先綁起來,別讓他死了就行。”
    洛克斯擺了擺手,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將到手的果實上。
    “一個連開胃菜都算不上的家夥,別影響我們用餐的心情。”
    西爾弗的身影在巨大的樹冠中穿梭,很快便來到了果實的下方。
    離得近了,更能感受到那果實散發出的奇特波動,仿佛一個活物的呼吸,每一次脈動都牽引著周圍的光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