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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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奇再次收回腳,冷冷看著趴在廚房的兩口子。
    “你說你倆長得這副熊樣,一個像沒打繃帶的一隻耳。
    另一個,一隻眼睛站崗一隻眼睛放哨,像要扣地雷似的。
    從哪湊出來的雌雄一對賤?
    五官各有各的出處,四肢各有各的思路,癩蛤蟆起癩都沒有你倆皮膚長得那麽各有千秋。
    翻遍山海經也找不出你們這款畜生來。
    胸無點墨,腦子裏沒貨,還在那活得勁勁兒的,趕緊收拾收拾替好人去世了得了。
    看這點破玩意也眼紅,也要明搶?
    一輩子沒喝過酒還是半輩子沒吃過香腸啊?
    東西是送給我大伯呢,跟你們有一分錢關係麽?”
    溫燕秋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李奇這一腳踹挺狠,她這腰得疼兩天。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二茬胡子。
    講不講點道理?
    你把東西送進我家門,那就是我的。
    怎麽分配,給誰吃喝,當然是我說了算。
    爸,您就看著一個外人欺負你兒子和兒媳婦麽?”
    溫燕秋眼淚都下來了,當然大半是疼的。
    李滿富氣得手都直哆嗦,太丟人了。
    “老大,你趕緊把你媳婦兒領回家,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哪有這樣的?
    人家送來兩瓶酒,幾根香腸,你們就紅眼了。
    還要硬搶?
    我是做了什麽孽,有你們倆這樣的後輩。”
    李景梗著脖子,心裏合計反正已經丟人了,幹脆撕破臉算了。
    起碼要下一瓶酒兩根香腸,否則不是白挨了一頓打。
    “爸,您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幫親不幫理啊。
    二叔家這個小崽子四六不懂,竟然敢打哥哥和嫂子,這事兒到哪也說不出理去。
    今天要麽你把酒和香腸分我一半,要麽我就去縣上找小舅,告他。
    這年頭,打誰白打啊?
    你敢動手,就得想好有什麽後果。”
    “對,誰給他慣的臭毛病,抬手就敢打人。
    我們也是替二叔教育教育他,讓他知道什麽叫世道險惡。
    今天這事兒,要不賠我們酒和香腸,要麽就跟我去縣上派出所,我讓他蹲局子!”
    李景和溫燕秋越說越來勁,眼睛都發亮了。
    李奇則搖搖頭。
    “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你倆一個脖子上頂的是腫瘤,一個頂的是沒燉熟的獅子頭吧。
    嘴裏抹過開塞露麽?張嘴就吐。
    還想給我抓起來,公安局你家開的啊?
    今天要酒沒有,拳頭管夠,你倆要是覺得自己扛揍,就盡管上前來。”
    李奇對這兩口子是真挺無語,怎麽就能這麽沒深沉。
    再窮也不至於這個死樣子啊。
    不過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他有的是力氣,不介意給他倆鬆鬆皮子。
    李滿富看著李滿堂,一臉的慚愧。
    “弟啊,讓你見笑了。
    家裏實在困難,老大家娶的又是個沒文化的,竟然做下這種事情。
    我真沒臉見你了。”
    李滿堂身上病懨懨的,也提不起精神,小聲說道。
    “大哥,沒事。
    不過啊,我看你在這裏過得也不舒坦,幹脆跟我回太河市吧。
    去爹媽墳上看看。
    老太太臨死還念叨你呢。
    以後也別回來了,我家隔壁有個房子,李奇買下來了,一直空著。
    你就住著唄。
    我現在一個月能開個一百三十多塊錢,足夠咱倆活的了。”
    溫燕秋耳朵尖,聽到李滿堂的話,臉上嘲諷的表情更深了。
    “ 爸啊,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麽?
    多大幹部一個月開一百三啊?
    這輩子見過一百塊錢大票麽?
    我小舅都幹到縣公安的副所長了,一個月才開一百一。
    這倆鄉巴佬,從進院,說過一句真話麽?
    又是高考狀元,又是一個月一百三的工資。
    你們老李家怎麽就能出這麽兩個玩意呢?
    今天你們到底要怎麽地,是不是就不服?
    非得逼我去縣上找我小舅抓你們坐牢才能老實麽?”
    李奇不語,玩著拳頭看著兩口子。
    反正隻要敢上前,他就大嘴巴子管夠扇。
    正鬧得不可開交,忽然院門響,幾個穿製服的人走了進來。
    溫燕秋眼睛嘚兒一下亮了起來。
    “小舅!您怎麽來啦?”
    太巧了,李滿富媳婦兒最小的弟弟,倪孔堅帶著幾個手下,辦案路過村裏。
    倪孔堅看著四十七八歲的樣子,頭發掉得差不多了,個頭不太高,肚子可不小。
    正是晌午熱的時候,他一腦門子汗。
    “小秋啊。
    正好有個案子在你們這附近,不光我來了,縣裏頭,市裏頭,調集了好多警察,武警啥的,都往這邊趕呢。
    我路過你這裏,合計進來喝口水。
    這是鬧哪樣?”
    “小舅啊,你可得給我做主。
    這不就剛才,從外地來家裏一個快死的老頭,和一個愣頭愣腦的後生。
    說是我爸老家那邊的親戚。
    進院了一句人話也不會說,看我們好欺負,還打我和李景。”
    一聽說有外地人,倪孔堅瞬間緊張起來,他身後跟著的幾個警察也把手放到了腰上。
    “人在哪呢?
    你爸老家是寧省那邊的吧?
    我看看來人長啥樣,你們都退後。
    我們這次來了至少幾千個人,就是要抓兩個從寧省太河市跑過來的殺人犯。”
    倪孔堅嚇得腿肚子都要轉筋了,暗恨自己賤皮子,為啥非得進院?
    這要是跟那兩個亡命之徒正好遇上,自己帶著這幾個兵,夠不夠人家突突的?
    上麵可是說了,那倆亡命之徒是親哥倆,從寧省一路逃竄過來,路上殺了十幾個人,警察就四五個,還搶走了三把手槍。
    據說他倆還有手雷呢。
    他越想越害怕,本能的往後躲。
    溫燕秋看他臉都嚇白了,也跟著緊張。
    “小舅啊,你別嚇唬我。
    屋裏那個老頭都快死了,不像殺人犯的樣啊。”
    “你個虎老娘們,誰家殺人犯在腦門上寫著自己是犯人?
    你快過來,把你家人都喊出來。”
    聽著院裏的談話越來越不靠譜,李奇無奈的站起身,走出門外。
    哢哢哢哢哢。
    幾把槍上膛,直接對準了他。
    倪孔堅咽了口唾沫
    “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的?
    是不是叫王方,還是叫王偉?”
    聽到倪孔堅這麽問,李奇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這是把他認錯了。
    仔細回憶一下,還真就是這會兒,寧省太河市出了兄弟倆,一個叫王方,一個叫王偉。
    其中哥哥當過兵,弟弟也是練家子。
    倆人通過種種手段,弄到幾把手槍,還有三顆手雷,開始靠搶劫生活。
    後來事情敗露,殺的人太多,被通緝了。
    一路從寧省逃竄出來。
    按照前世的報道,哥倆的終點不是陝省,而是西省。
    不過既然這麽巧,讓自己碰到了,那他倒是不介意順手給他倆拿下。
    這哥倆一路跑一路殺人,真要從這裏逃走了,後續還得有好幾個無辜百姓和警察被他們殺死。
    想到這裏,李奇把手舉了起來。
    “我叫李奇,屋裏還有我爹,叫李滿堂。
    我們都有身份證明。
    歲數也對不上,我今年十九,我爹都快六十了。
    我們不是你要抓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