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陸執!陸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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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公主這是吃了許夫人的藥粥,當真沒脾氣了?
看那人齜牙咧嘴的,罵得那麽難聽,公主都能毫無反應。
正納悶兒,憋屈著,煤球驚覺自己被小安子放在了角落的竹凳上。
小安子安撫性地摸了摸它的背脊後,不慢不緊地走向臉紅脖子粗的王室安。
對方正沉浸在爽快中,一個響亮的巴掌打歪了王室安的臉。
小安子動了動手指,仿佛在抖落什麽不存在的東西,“回稟公主,此人藐視皇族,已掌嘴。”
安好芯默許,小安子很貼心。
一抹白色急促地躥出來,安好芯不動聲色地冷了眉眼。
怎麽哪裏都有陸執,她真是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
不出所料,他又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扶著王室安,這才瞧見,王尚書早就已經昏死過去了。
“三公主,到底要什麽時候,我們的鬧劇才不會殃及別人?”陸執抬頭望了望,絕望地呼出一口氣,嗓音裏裹滿了疲憊:“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又我?
本公主坐這裏可一句沒反駁。
“我知你惱我,想方設法,百般羞辱我,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顏麵盡失……我都可以理解……”
陸執擋在王室安前麵。
“我已經和溫纖染一刀兩斷了。你還有什麽不如意的,今天一並說出來,我都承受。請你,求你,不要再為難其他人了。”
安好芯抿了抿唇。
“你就當這事是我主動去找他們商量的,就當我厚顏無恥,為了攀你三公主的高枝才謀劃了這出。”
就當?
“不要再傷及無辜了,你看看你,非要把他們逼上絕路嗎?”
王室安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他將他爹扶在懷裏。
“人在崩潰的時候容易口不擇言,你非要鬧得滿門抄斬才肯罷休嗎?”
煤球:這個陸執!
安好芯又掐了顆葡萄,勾起淺淺的微笑看陸執表演。
拋開其他不說,陸執每次胡說八道起來真是頭頭是道。
繼續。
三公主的笑好嚇人啊。
賓客們開始唏噓,罵得那麽不堪入耳,竟然讓公主去當娼妓,這可不得遭滅門之災嗎?
三公主啊三公主,咱可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陸兄,你不用為了室安委屈求全。室安今日確實氣得失了風度,但室安不後悔!”
陸執搖了搖頭,神情焦灼,他走過去拍了拍王室安的肩膀,繼續對安好芯說:“你還要怎麽才能消氣?”
思考一陣,他恍然大悟,苦笑著說:“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像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反過來求著你。”
哦?
原來是這樣?
以往三公主在陸大人麵前卑微求愛,現在是因愛生恨,故意要踐踏陸大人的尊嚴。
哎……
這三公主惡毒的心思密密麻麻的,太嚇人了。
薑季商俯視樓下,精明的目光一厘一厘地掃過安好芯的表情,以此來揣測安好芯現在對陸執的態度。
“夠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隻要你大人有大量,恕室安兄及家人無罪。今後,我承諾你,不論你怎麽折磨我,羞辱我。我都非你不娶。這樣可以了嗎?”
安好芯胸口一堵,繼而一陣惡心,忍著幹嘔,她的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著旋兒。
“陸執,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本公主的麵前。”
安好芯緩過勁兒來,不等陸執再扭曲發話,她忽而變得冰冷,如寒潮猛襲。
“你再出現在本公主麵前,本公主打斷你的腿。”
悍婦……
口是心非……
陸執無奈點頭,“隨你,隨你如何說,隨你要怎麽在言語上作踐我,陸執剛才說的話絕不改變。”
小安子低著眉,無人見他此刻表情。
安好芯隻覺得內裏的氣亂竄,想要把陸執撕成碎片。
煤球感知到安好芯好似要發狂了般,它即刻阻止:公主!殺了凡人就有罪孽了!
眼見著安好芯清明的眸子裏布滿了紅血絲,薑季商動身下樓。
口裏有股血腥味彌散,安好芯咬破了舌頭,才緩解了滿心的殺機。
還得是用許迦諾的妖邪之法。
安好芯攤開手掌,小安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遞上了一個錦盒。
“今天找你們來,並沒有打算為難你們。”
安好芯捋了下因微汗而黏在臉龐的發絲。
“本公主承諾過你們,會賞你們東西。拿去吧。”
王室安愣了愣,因憤怒而脹紅的臉反而燃起一股灼燒之感。
這時王尚書怏怏蘇醒過來,王室安接過賞賜。
“謝三公主不殺之恩。”
王家父子倉惶離開。
陸執表情舒緩了些,像是對安好芯為數不多的善舉表露欣慰。
“看來你也不是頑固不化。”
是啊!是啊!
“真叫陸大人說中了,安好芯就是因愛生恨才故意刁難陸大人的。”
“她心裏還是惦念著陸大人的。”
“據說三公主選親會的時候故意給陸大人難堪之後,還是沒有選到駙馬。這不是明擺著,互相折磨麽。”
就在安好芯隔壁的廂房中,有幾個長舌男自以為是地討論著。
正說得愉快,門口出現一道冷如淩冰的身影。
安好芯走過去,一把掀了他們一桌豐盛的酒菜。
今天,蕭路不在,人要親自揍。
東方零不在,沒人當她的嘴替。
葉聞人不在,沒人管著她。
“……”
你幹什麽?
那幾個人欲張口,奈何對方是三公主,話又吞回肚子裏。
“你又來了,才放了王大人,你又驚擾無辜!”
陸執站在製高點上,放肆地鉗製著安好芯。他像手握判書,輕易讓安好芯淪為眾矢之的。
“啪!”
眼中偷偷閃過的得誌之光被安好芯一巴掌呼得零散。
她惡狠狠地走過去踹了陸執一腳,正中胸口。
“陸執你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之前屢次吃虧,還敢嘴賤。
“你覺得本公主害怕背上這惡毒的罪名?”
說著,安好芯氣不過,揪起陸執的衣襟,輕易將他一個大男人從地上提起來。
“你是不是蒼蠅轉世,到處亂飛。本公主之前是眼瞎了,被你道貌岸然的樣子給騙了。”
煤球:公主,你剛才那一腳不會要了他的命吧……
煤球有點生無可戀。
它忽然想起了葉聞人,公主好像還願意給他幾分薄麵的。
薑季商懶散地斜倚憑欄,饒有興致地瞧著安好芯。
是有點凶。
但是打陸執,本公子喜歡看,打壞了本公子賠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