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皇後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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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錦倒不是多愛生孩子,隻是小說裏的生子丹沒這麽多限製。
    係統解釋:“初始值是原主的,隻不過宿主來了之後,不一定按照原本時間線懷孕,生子丹提供了一個可操作的機會,想什麽時候生就什麽時候生。宿主使用生子丹,會無視任何傷害順產,保護母體和胎兒。當然如果不願意生孩子的宿主,我們也完全尊重意願,可以係統托管整個懷孕流程,總之非常人性化。如果生夠了初始值,還想要的話,那可以選擇自然懷孕,這個不受限製,也可以購買保胎丸保護整個孕期。但如果還想繼續獲得操作機會,那就需要購買生育數額,助力一些值得輪回的魂魄轉世。需要注意的是,通過係統幫助出生的孩子,天然就會對宿主有好感。”
    話裏話外,自然懷孕享受不到太多係統福利,保胎丸都得自己買。
    不過考慮實在太周全,第一錦不反感。她抓住了重點:“這些丹藥可以給別人吃嗎?”
    宿主自己用生子丹,自帶保胎丸的效果,那幹嘛還要單獨弄一個保胎丸?這是明晃晃的暗示。
    係統嘿嘿一笑:“當然可以,假孕丹,多子,多女,其他效果的丹藥在係統第一次升級後,才會開放。隻不過……名額仍然需要購買,購買資格是通過整體評估才會開放的。”
    也就是說沒有母豬流。
    第一錦很清楚,所謂母以子貴,還是看那個男人的態度,躺平靠生孩子當太後的可能不是沒有,但可能性很低。多子多福隻不過是擁有了更多改變未來的可能性,但這裏麵同樣包含著夭折,病故,失寵,甚至卷入政治鬥爭被廢殺等可能。
    真寵妃從不靠孩子,相反,寵妃的孩子才是子以母貴。
    她聽出生育名額收到兩個限製,不僅需要購買,還得等係統開放。她道:“反正有數額了你就提醒我一下,到時候說不定有用。我這積分怎麽才五十啊?”
    係統的計算方式以皇帝那邊為大頭,侍寢次數,生育次數,位份,居所等全都計入,尤其初入後宮,還有一係列成就。就跟玩宮鬥遊戲似的,具有趣味性,還挺激發鬥誌的。
    這個五十積分絕對不對,因為昨晚第一錦臨睡前就看到有五十積分。
    係統解釋道:“初入後宮係列任務和成就,第二天才會計入積分,如果昨晚你就被封為才人,那今天就能獲得一百積分。現在的話,要等明天入賬。”
    第一錦現在沒有什麽花積分的地方,她不準備太早懷孕。第一個孩子注定要送到皇後身邊,給自己的助力有限,還不如先抓住皇帝。盤算了一下,初封才人就有一百積分,加上其他任務和成就,明天估計就有差不多二百積分存款。
    而係統初次升級,需要三百積分,不如攢攢,趁早升級。
    除了商城進一步打開,還有基本的安保係統,算是剛需。這筆積分花出去,又成了窮光蛋,不管是錢還是積分,都屬實不經花。她歎了口氣,正好看到桂花和小程提著食盒進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考慮,如何升職加薪。
    午膳有紅燜羊肉,醬燉鯉魚,八寶鴨,水晶羊肉,鮮蘑菜心,涼拌時蔬,木耳炒山藥,糯米藕八道菜,主食是粳米飯和蒸餅,湯是雞湯和酸梅湯,點心有兩樣,棗泥山藥糕,金乳酥。
    論數量和用料,是超出才人份例的。桂花解釋:“膳房說才人新喜,這是他們恭賀之意,以後還是按規矩來。”
    一聽要油水多的菜,膳房就知道意思。宮女太監也有自己的份例,吃也是在自己的膳房,但質量可想而知。主子有意貼補,直接算在自己的份例裏,已經是宅心仁厚。但既然知道油大的菜蘇才人自己不吃,那膳房也得有點眼色,多送點來,甚至派了四個小太監,一直把菜送到漪瀾殿,沒讓桂花和小程沾手。
    第一錦明白,就笑著指了指紅燜羊肉和醬燉鯉魚:“這兩道菜給我拆下來一點,嚐嚐味,剩下的你們拿去分了就好。折騰半天你們也累了,趕緊去吃飯,別管什麽規矩不規矩。吃完了還得去各宮行禮謝恩,忙著呢。”
    如今皇後養病,免了六宮請安,貴妃代掌宮務,但不會張揚,所以第一錦免了萬眾矚目的出場,但還是要走一遭。收了人家的禮,上門道謝是非去不可的。她估摸著晚上也不消停,做事得趁早。
    拗不過第一錦,桂花他們隻好挑了最好的肉給她留下,千恩萬謝地端著菜下去吃飯。
    已經入夏,東配殿後麵的竹林在風中簌簌,第一錦愜意地獨自吃飯,先給自己倒了一碗冰鎮酸梅湯。她舉起碗沉默片刻,心道,死後有這種奇遇,能夠在無數世界中漂流,新生活開始啦。
    她微微一笑,並不覺得孤獨。
    下午的謝恩乏善可陳。
    貴妃大概聽了太監回話,很不給臉,讓第一錦在昭陽殿外行禮,連見都懶得見。雖然不好明火執仗動手,但貴妃也不用太給麵子,這就是盛寵不衰的底氣。第一錦也不是什麽有城府的,氣哼哼離開。
    隨後是陳惠妃,李昭儀,劉婕妤,趙美人四人,都是失寵狀態。陳惠妃是皇長子生母,雖然無寵,帝後卻都優待,看上去倒也是個平和性子。李昭儀,劉婕妤,趙美人,就是僅剩的比第一錦地位高,需要她拜訪謝恩的對象。
    這後宮堪稱生存難度中等,競爭烈度低,怪不得是新手任務。
    李昭儀和劉婕妤還好,大概地位差距大,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麵就拉下臉有所求,但也熱情。趙美人就直白許多,非常熱絡,一口一個姐姐妹妹,拉著第一錦的手,甚至還訴其苦來。
    失寵的日子不好過,趙美人也幸好不是多要臉,還能和同事,下人排解排解,即便如此,看在第一錦這個旁觀者眼裏,也有點心理扭曲。趙美人的明示來的很快,想讓第一錦提攜自己。
    第一錦……第一錦自然是假裝聽不懂,指著趙美人頭上鑲珠花釵:“姐姐這個釵真好看,能送給妹妹嗎?”
    趙美人哽住了。但她能說什麽?說不嗎?
    她咬著牙把心愛的鑲珠釵摘了下來,塞進了第一錦手中,強顏歡笑:“明珠配美人,最合適不過,這支釵還是最適合妹妹戴。”
    第一錦開心:“那就多謝姐姐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趙美人調理片刻,反倒說服了自己,既然蘇鳴玉眼皮子淺,喜歡好東西,那還不容易嗎?隻要下本套住她,總有在皇帝麵前露臉的機會。也還好她不聰明,一般人提起聖寵就警鈴大作,怎麽可能還有商量餘地?
    失寵的趙美人,多少是有點病急亂投醫。
    跟著出門的桂花和茉莉兩人都有些崩潰,無語地看著趙美人送自家才人出門。等走出一段距離,桂花才低聲問:“才人,您不會真的在陛下麵前提起趙美人吧?”
    第一錦露出無知的表情:“為什麽啊?”
    桂花:“她剛才不就是這個意思?送您花釵,也是想讓您說好話,她好得寵啊!”
    第一錦仍然無知:“是嗎?這花釵不是她喜歡我,看我喜歡才送的嗎?”
    桂花第一回感覺自己都快不會說話:“您有聖寵,還有皇後娘娘,她也不敢不送呀!”
    第一錦皺了皺鼻子,漫不經心:“反正我收了,管她呢!有本事她找皇後娘娘告狀去。”
    桂花在抓狂中,忽然獲得了詭異的平靜。雖然才人好像確實不聰明,還總是已讀亂回,可是好像也沒吃虧?趙美人自然不會為了一支釵去告狀,別說皇後娘娘不會管,她也是自己送的,主要是……丟不起那個人!
    折節下交,求地位低一級的才人爭寵不成,還告狀想要回送出去的東西,這事兒鬧出來,趙美人也就沒臉在後宮混了。至於趙美人記恨才人怎麽辦……桂花發現,涼拌!
    雖然地位有差,可趙美人也隻高一級,管不了她們才人,甚至還有求於她們,就算知道蘇才人不幫忙,恐怕也得繼續討好。
    就是怎麽感覺良心那麽痛呢……桂花又看了一眼沒心沒肺,正欣賞一路上的夏景的主子。她似乎早就放下了趙美人這件事,一點沒往心裏去。
    這宮裏失寵就是可憐,日子並不好過,桂花也不是壞人,一時間表情變化複雜。最終,她決定不再思考。
    左右自家並不吃虧,再說她也不肯讓出屬於才人的恩寵。這麽想,一隻花釵就想換聖寵,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桂花覺得,趙美人也是不安好心。她邏輯自洽後,心態也輕鬆起來,扶著第一錦回到漪瀾殿,就發現禦前太監早等在那裏。
    太平笑眯眯地躬身一禮:“見過才人,陛下宣召,還請您準備準備,這就跟咱們見駕去吧。”
    桂花喜笑顏開:“婢子這就服侍才人梳洗,還請公公稍候。”
    說著,她用眼神示意小方和小程招呼太平。
    第一錦隨手放下手裏的花釵,看見係統裏被自己撈過的頭像又多一個,滿意地走進內室。
    見駕好啊見駕,升職加薪,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