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父女談心:爸爸,你打我,你罵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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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祖祖看著隋明坤帶走了隋遇。
    隋明坤走之前自然還跟徐祖祖打了招呼。
    徐祖祖看著沈知寒似乎有些不爽地走了出來。
    徐祖祖看著看著,又看了一眼隋明坤消失的方向:“咦,他們倆人似乎有血緣關係。”
    徐勝沒聽懂,不恥下問:“媽媽,誰跟誰有血緣關係?”
    徐祖祖又不說話了,又坐在劉管家給她搬來的躺椅上閉目養神了。
    沈知寒身後跟出來一個一樣很帥的男人,裴謙。
    徐祖祖立即感興趣地盯著裴謙,她盯得太久,盯得裴謙都有些冒火了。
    “徐老祖,沒有見過帥哥還是怎地?”
    徐祖祖笑了:“我知道你像誰了。你像你家裴太爺。裴家那小子長得跟你幾乎一模一樣,當年挺吃香。”
    裴謙不感興趣:“我對我們裴家祖祖輩輩都不感興趣。徐老祖,你說我去把我那裴太爺的墓掘了如何?看看他生的後代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像徐祖祖這樣年紀的老人往往就開始訓斥了,因為他們會代入裴太爺的身份,會覺得裴謙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思想。
    但徐祖祖不一樣,她是一個很有智慧和包容心的老人。
    在她看來,年輕人大放厥詞也好,如何自大自傲也好,都沒有關係。
    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蠢,不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牛逼呢。
    徐祖祖又笑了,除了麵容老老,她思維仍然敏捷,吐字清晰,邏輯清晰,腦子轉得也很快:“哦,這些不是好東西的後代包括你?”
    裴謙:“當然。也包括我。我尤其不是好東西。所以我準備讓我們這一房的裴家就斷送在我手裏就好了。”
    徐祖祖:“你想掘你家裴太爺的墓那也得有墓可掘。那裴小子似乎早預料到了。他死後讓人一把火燒了,把骨灰往海裏揚了,他說他要看遍整個世界,以後他的骨灰也算是會遍布世界了。
    你說他連骨灰都沒有,哪有的墓可以給你掘?”
    裴謙第一次聽到關於裴老太爺這樣的事情,怪不得連墓都不用去掃,就隻有一個牌位:“這麽說來,這個老頭子倒是有點意思。可惜他死得早,不像你一樣能長命百歲。我都沒有見過他。”
    徐祖祖:“沒事,等到我哪天到地下了,我見到裴家小子就跟他說,你惦記著他,讓他上來跟你嘮嗑嘮嗑。”
    裴謙:“……”
    大可不必。
    因為徐祖祖這一打岔,裴謙追沈知寒出來要打賭的事也拋之腦後了。
    他來到安安麵前:“安安,你能不能站起來,再在我麵前轉一個圈?”
    安安還挺喜歡裴謙的,因為裴謙養了阿白,阿白是一條很可愛的蛇。
    能把阿白養得這麽可愛的男人,壞不到哪裏去。
    裴謙這要求她雖然不懂,但安安乖巧,安安照做。
    安安站起來,轉了一個圈,又轉了一個圈,買一送一,轉了兩圈。
    裴謙:“把手抬起來。”
    安安把手抬起來,像還做操一樣,兩手用力晃了晃。
    她奶聲奶氣問裴謙:“裴叔叔,可以了嗎?”
    裴謙點頭。
    看起來安安沒有受傷,他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他總覺得,若是安安死了,這個世界又會變回前麵三個他曾經熟悉的世界,多無趣啊,一眼就看到頭了。
    如果沒有得到過還好,得到過了,就無法再放棄了。
    他好像無法再忍受沒有安安的世界了。
    裴謙從包裏拿出了一顆棒棒糖。
    “新口味,前調是荔枝口味,中期是水蜜桃味,到了後期就是你最喜歡的草莓味。”
    安安接過來,一臉開心:“哇,太好了,謝謝裴叔叔。”
    安安對草莓味有特別的偏愛,但其他口味的水果她也很喜歡。
    一顆棒棒糖能吃出三種口味,安安覺得很棒了。
    裴謙隻帶了一顆,他的眼裏沒有別的小孩。
    易斯宇不是他的小朋友客人,他不管。
    安安是他這一生的趣味,所以,隻考慮了安安。
    裴謙走了。
    徐祖祖擼夠了大蟒蛇,小白狐和果子狸,依依不舍提出告辭。
    沈知寒讓人把他們母子倆安全送到家。
    家裏沒有了客人,沈知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安安,你過來,我們要談談。”
    安安在沈知寒的臉上看到了風雨欲來的感覺,不過現在的她確定了沈知寒的愛,她沒有那麽慌。
    安安嘻嘻笑著跑到沈知寒跟前,撒嬌一般張開手臂:“爸爸,抱抱。”
    沈知寒條件反射就要蹲下來抱娃,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臉色立即嚴肅起來。
    小丫頭果然長大了有心眼了,居然想靠撒嬌賣萌糊弄過關。
    沈知寒蹲了下來,沒有讓安安的懷抱落空。
    他緊緊抱住安安。
    安安也緊緊地抱著他,聞到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味,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
    沈知寒的肩膀被打濕了,他覺得不對勁。
    小家夥身子一抖一抖的,在哭?
    沈知寒鬆開了安安,扶住了她的肩膀,就看到安安哭慘了。
    她濃密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打濕了,臉蛋上掛著兩條淚痕。
    眼淚還在往下落,一滴一滴,小珍珠似的,哭得好不可憐。
    沈知寒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緊了,剛剛還想興師問罪的心,瞬間隻想揪出讓安安哭泣的罪魁禍首。
    安安哭的時候也沒有大聲哭,就是小小聲的啜泣著,仿佛哭大聲了都是有罪的。
    殊不知,這樣的哭會讓人更揪心。
    誰欺負安安了?
    徐燃還是豹身,耳朵就會比是人時靈敏。
    安安輕微的哭泣聲當然沒有逃過它的耳朵。
    它瞬間幾個跳躍就來到安安麵前。
    見安安哭得這麽可憐,徐燃連忙伸出豹爪,示意安安用它的爪子擦眼淚。
    沈知寒嫌棄地將小雪豹拎一邊去。
    沈知寒:“安安,是誰欺負你了?”
    安安搖了搖頭:“沒有誰欺負我。爸爸,我是害怕。安安今天好害怕。安安以為要失去爸爸了。我聽到海鳥說對方有槍,我怕爸爸你不知道,你躲不過。海鳥說,你要被鯊了。
    爸爸,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下車的,我還差點連累了徐燃哥哥。爸爸,你打我,你罵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