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 總覺得這張臉配不上這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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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沉鐵水明明成謎,明膽身上有很多違和感,但他並不覺得這個男人有危險。
    他的一雙眼睛亦正亦邪,跟這張臉有很強的違和感,總覺得這張臉配不上這雙眼睛。
    沉鐵水把瓶子收好了。
    他不會推辭。
    若是真的能讓明月醒過來,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眼前這三人,沉鐵水牢牢記在了心上。
    他雙手抱拳,做了一個感謝的手勢:“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
    裴謙一直沒說話,內心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異的感覺,還有一種隱隱的危機感。
    前世,有沉鐵水這個人嗎?
    怎麽會有人取這麽奇怪的名字。
    鐵水?
    “隻要不是報仇就行了。這種丹藥你拿到手上,若是拿去做壞事,或者換取更大的利益,我裴謙第一個不答應。”
    沉鐵水一點也不惱,反倒又笑了笑。
    他氣質沉穩,看著裴謙,就好像看著自家不懂事的弟弟一般,極其有包容力。
    “我回去會給明月吃。再見。”
    沉鐵水站起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安安的目光卻落在了沉鐵水的胳膊上。
    沉鐵水的胳膊上有好幾處傷疤,那疤痕凸起很明顯,當初肯定傷得很深。
    安安有點遺憾,她沒有做祛除疤痕的丹藥,這次回去試著煉一點。
    沉鐵水明明腿部中了彈,但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仿佛沒有受傷似的。
    沉鐵水走到了安安麵前。
    沈知寒和裴謙都警惕地看著他,並沒有放鬆警惕。
    沉鐵水本來想摸摸安安,才發現自己手上都是血,身上也透著濃鬱的血腥味。
    他摸了摸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給這小家夥。
    沉鐵水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眼前一亮。
    “小朋友,你等我一下,我給你做個哨子,要嗎?”
    哨子?
    安安不知道什麽東西能做哨子,但她很捧場:“好呀,謝謝叔叔。”
    有時候適時的接受別人的好意與感謝,也是很重要。
    這個叔叔是想感謝她,她懂。
    沉鐵水拿起匕首,迅速地割下一根枝條,然後在枝條的兩邊輕輕割了一個圓,再一搓,一個空了的小管子就出現在他手裏。
    沉鐵水把細長中空的小管子遞給安安:“你試試吹一下。”
    安安接過來,這管子還帶著植物的馨香。
    她把管子含在嘴裏,用力一吹,居然發出聲音來了。
    安安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吹了又吹,聲音一次比一次響亮。
    安安把小管子收起來,再次向沉鐵水道謝:“叔叔,謝謝你嗷。”
    沉鐵水也笑了:“不客氣。”
    沉鐵水走了,一步三回頭。
    灰野兔立在原地,後腿著地,兩隻前爪耷拉著胸前,看著沉鐵水離開。
    沉鐵水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有一隻野兔來報恩。
    安安沒有跟沉鐵水說野兔的事。
    沈知寒說了,她的能力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著沉鐵水很快消失在密林中,安安的心情很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她開心地對沈知寒道:“爸爸,我們回家吧。”
    她想家了。
    想太爺爺,想外公外婆舅舅們了,想高菲菲,大花花和她的朋友們了。
    沈知寒:“好,回家。”
    沈知寒牽住了安安的手。
    安安:“爸爸,你說,那個阿姨會醒過來吧?”
    沈知寒:“一定會。”
    上空傳來撲簌簌扇動翅膀的聲音,是小白過來了。
    小白看他們久久不回,心裏著急了。
    聽到安安說阿姨,小白著急吃瓜:【安安,流血的男人呢?我聞到了好濃鬱的血腥味啊。還有什麽阿姨是怎麽回事啊?】
    那隻灰野兔看到小白,嚇得屁滾尿流,一下子就蹦遠了,空氣裏傳來它發顫的聲音:【小幼崽,再見啊。下次有機會再見啊。】
    安安跟灰野兔也說了再見。
    小白翻了個不太優雅的白眼。
    現在吃瓜要緊,誰稀罕吃它呀!
    安安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小白用翅膀扇扇胸脯:【安安,你就放心吧,事情交給我,我替你去看看那個阿姨會不會醒過來。】
    安安眼睛瞬間亮了:“謝謝小白,你太聰明啦!”
    小白被誇得臉都紅了,小腦袋盡往安安懷裏鑽。
    沈知寒和裴謙看著都很礙眼。
    沈知寒直接上手去拎小白出來,小白毫不客氣地回頭就是一啄,裴謙眼疾手快,像把大黑狗的嘴筒子一樣,直接把小白的喙給握住了。
    安安:“小白,不可以啄我爸爸呀。你的嘴巴隻能啄壞蛋哦。”
    小白被大家這樣對待,正有些委屈呢,下一秒就被安撫了。
    安安摸摸它的腦袋,並且讓裴謙鬆開。
    “小白,你最棒啦,走吧,我們去跟招娣姐姐匯合呀。”
    大家回到山腳,因為安安惦記著明月是否能蘇醒,沈知寒決定再住一晚。
    沉鐵水回到下板村前,已經重新換了一套衣服。
    他在一個地方藏著幾套衣服以做備用。
    剛一進村子,就有幾個人迎了上來。
    其中一人的一雙眼睛像是鷹眼一般在沉鐵水身上掃過。
    另一個是沉鐵水的手下。
    手下委屈地迎上來:“頭兒,上頭說最近組織裏出了叛徒,要抓叛徒,把弟兄們幾個都抓去審問了。頭兒,你去哪了?”
    沉鐵水將背簍給他們看:“我去摘野板栗和紅樹莓了。”
    “頭兒,野板栗和紅樹莓都是娘們才愛吃的,嫂子一直昏迷不醒,你摘來給誰吃?”
    沉鐵水眼裏滿是深情:“我昨天跟明月說話時,明月有了反應。我覺得她應該這兩天會醒了。”
    手下十分高興:“真的嗎?頭兒!太好了!我們一直想見嫂子呢!”
    手下很不滿:“你們難不成連我們頭兒也要審嗎?”
    那兩人看了一眼沉鐵水,又看了一下他的背簍,最後道:“得罪了。”
    其中一人搜了下沉鐵水的身,又翻了一下背簍,自然沒什麽收獲。
    沉鐵水背著背簍回到家裏,分了一些板栗和紅樹莓給王大嬸。
    送走王大嬸,他第一時間將門鎖好。
    沉鐵水到自己的房間脫下褲子查看自己的傷口。
    不知道是安安的丹藥的作用,還是草藥,他的傷口這麽深居然都不再流血了。
    沉鐵水找來紗布,重新包紮了下。
    他把手洗幹淨,才拿著那瓶丹藥到了明月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