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 明月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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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鐵水將瓶子打開,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蔓延開來。
他把丹藥倒出來,剛好隻有一粒,此時那丹藥在他手心裏發著瑩瑩的光澤,看起來就不是凡物。
沉鐵水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放到床邊的櫃子上。
他看著明月,目光沉如水:“明月,我要喂你吃藥了。這顆藥是一個小姑娘給我的。說是鄭老煉製的丹藥,叫起死還回丹。你吃下去,是不是就會醒過來?我們賭一把。如果你沒醒過來,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我完成任務,我會替你找到家人。如果你醒過來了,你就可以回到你的家人身邊了。”
沉鐵水說完這話,捏著明月的下巴,把那顆丹藥送到了明月的嘴邊。
明月毫無意識,根本就無法吞咽。
見丹藥無法喂進明月的嘴裏,沉鐵水想辦法把明月的嘴巴張得更大一些,將丹藥送了進去,之後,他輕輕給明月喂水,試圖讓明月自主吞咽。
那水從明月的嘴角流了出來。
沉鐵水拿紙巾替她把水拭去。
他繼續喂水。
就在沉鐵水嚐試了三四次的時候中,奇跡發生了,明月昏迷四年後,第一次有了自主吞咽的意識,雖然很輕微,但沉鐵水還是感受到了。
經過四年的時間,他照顧明月可以說是熟門熟路。
沉鐵水小心翼翼地繼續喂水,確定丹藥應該被她吃下去了,沉鐵水才停下來。
沉鐵水替明月擦掉嘴角的水漬,守在她身邊:“不知道你吃了這丹藥什麽時候能醒,是馬上呢,還是要一小時,兩小時?”
沉鐵水不敢離開,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明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
到了傍晚,明月還是沒醒。
有人來找沉鐵水,被沉鐵水擋了回去:“我今天又看到明月的手指動了,她也許快醒了,所以我這兩天要守著明月,我要讓明月醒來後第一眼見到我。”
大家都怪笑起來:“喲,哥,深情啊!”
沉鐵水似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他用明月這個借口很好用,畢竟這四年他跟別的女人劃清界限,恪守男德,對明月不離不棄,大家都看在眼裏。
隻有沉鐵水知道,他是想明月醒來,在被其他人覺察前,先對好口供。
當然,他也擔心明月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會害怕。
家家戶戶升起了煙火,誰家做菜的香味飄來了。
沉鐵水沒覺著餓。
安安讓小白去探聽消息了,但小白還沒有回來。
沈知寒在廚房裏做飯,裴謙打下手。
今天沈知寒做板栗雞煲。
食物的香氣都無法吸引安安了。
安安坐在院子裏,雙手托腮,眼巴巴地看著小白離開的方向。
難道藥藥沒有用嗎?
不應該呀!
她可是親眼見到猴子媽媽吃了丹藥就起死回生了的。
沈知寒和裴謙端菜到院子裏吃飯。
在鄉村生活節奏慢,沒有那麽多娛樂活動,天還沒黑,他們就把晚餐吃了。
裴謙招呼安安:“安安,好好吃的板栗,好好吃的雞肉哦,我們還給你留了大雞腿,快來吃大雞腿啦!”
安安沒動。
裴謙用一個小碗裝著大雞腿送到了安安麵前:“安安,大雞腿啊!”
裴謙兒時曾經經過一戶人家的院子。
他們殺了雞,做了雞肉吃。
爸爸媽媽給家裏的孩子留著完整的雞腿。
那小孩端著一個小碗,一隻手拿著大雞腿啃得特別香。
晚上沈知寒在做雞肉時,正準備剁雞腿時,裴謙攔住了他:“家裏有小孩的,雞腿都要完整的留下來給小孩吃。你這個當爸爸的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沈知寒將信將疑,特意上網去查了下,原來還真是這樣。
很多地方都有這個習俗。
家裏最小的孩子都會得到一個大雞腿。
他走丟過,沒有過過正常的童年。
沈知寒的童年很慘,裴謙的童年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兩個人卻都在努力地給安安一個最幸福的童年。
安安隻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目光還是盯著院子外。
裴謙把椅子搬過來,在安安身邊坐下:“安安,怎麽了?你有心事嗎?”
安安:“你說那個姨姨會不會醒過來呀?”
她不待裴謙回答,又問:“裴謙叔叔,什麽是植物人?就是像植物一樣活著,不會再走路再說話了嗎?”
裴謙:“嗯。”
安安:“小白怎麽還不回來呀?我好擔心啊。”
安安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擔心,心口總有一種悶悶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沈知寒走了出來,把湯端了上來。
“安安,過來吃飯了。”
安安聽到沈知寒的聲音,乖乖地站起來:“爸爸,我這就來。”
裴謙隻覺得心塞。
果然,誰養跟誰親。
嗚嗚嗚,剛剛他都拿大雞腿誘惑安安了,安安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聽到安安在擔心那個女人,沈知寒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小白一會兒就回來了,等它回來,你再問問情況,先吃飯吧。”
安安:“好。”
下板村沉鐵水家。
沉鐵水餓了,正準備給自己泡一碗方便麵,他剛起身,衣角被人拉住了。
沉鐵水愣了一下。
這個屋子裏除了他,就是四年來未曾蘇醒過的明月。
他愣愣地對上了女人的視線。
這個女人臉上疤痕遍布,雖然他這些年給她用了最好的膏藥和去疤藥,但她臉上還是留下了不少坑坑窪窪的疤痕。
每次王大嬸來照顧明月,都不敢往明月臉上多看。
不過王大嬸倒有一點好,不愛嚼舌根。
但此時,女人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十分漂亮。
唯一遺憾的是,從她的右邊眉骨到眼角那裏有一道很深的劃痕,硬生生的破壞了那美感。
沉鐵水愣了一下,總覺得這眼睛似曾相識。
他重新坐了回去,眼裏有了驚醒:“你醒了,明月,你覺得怎麽樣?”
被叫做明月的女人愣了愣,她鬆開了沉鐵水的衣角。
這聲音她在意識沉睡中聽了四年,這會兒聽倒也沒有陌生感與排斥。
明月張了張嘴,結果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