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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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顯然有備而來,第一波箭雨過後,數十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從林中撲出,刀光閃爍,直取蕭辰!
這些人武功路數狠辣刁鑽,配合默契,完全是死士的打法,不惜一切代價,取攝政王性命!
“殺!”
蕭辰冷喝一聲,毫不畏懼,揮劍迎上。玄色大氅翻飛,劍光如龍,瞬間便與數名刺客纏鬥在一起。
親衛們也紛紛與刺客廝殺成一團,官道上頓時刀劍碰撞聲、喊殺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戰鬥異常激烈。刺客人數眾多且個個悍不畏死,親衛雖精銳,但措手不及之下,竟漸漸落入下風,不斷有人傷亡。
雲錦在車內,聽著外麵的廝殺聲,心提到嗓子眼。她緊緊握著袖中那把蕭辰所贈的玄鐵匕首,冰涼的觸感讓她保持著一絲清醒。
就在這時,一名刺客竟突破親衛的防線,猛地撲向馬車,手中長刀狠狠劈向車門!
“王妃小心!”玲瓏尖叫著試圖阻擋,卻被另一名刺客纏住。
千鈞一發之際!
“鏗!”
一道墨色身影如閃電般掠至,蕭辰一劍格開那劈向馬車的長刀,火星四濺!
“噗嗤——!”
另一名窺伺已久的刺客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一柄淬毒的短劍狠狠刺入蕭辰的後背!
蕭辰身體猛地一顫,悶哼一聲,反手一劍將那刺客斬殺,但腳步已見踉蹌。鮮血迅速染紅了他背後的墨色衣袍。
“王爺!”淩風目眥欲裂,瘋狂砍殺身邊的刺客,想要衝過來。
“保護……王妃……”蕭辰咬牙,臉色迅速變得蒼白,卻仍強撐著揮劍護在馬車前。
雲錦透過被刀劈開一道縫隙的車門,清晰地看到他中劍的一幕,看到他瞬間蒼白的臉和不斷滲出的鮮血!她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跳動!
那些委屈、怨憤、猜忌,在這一刻被他以身體為她擋劍的畫麵衝擊得粉碎!隻剩下無邊的恐懼和冰冷刺骨的擔憂!
他重傷之下,刺客攻勢更猛。
眼看情況危急,雲錦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推開車門,手中緊握那把玄鐵匕首,厲聲道:“別管我!護住王爺!”
她的出現讓刺客們動作一滯,似乎沒料到王妃會突然現身。
而蕭辰看到她出來,又急又怒:“回去!”這一分神,他身形一晃,幾乎栽倒。
就在這混亂之際,外圍突然傳來更大的喊殺聲!——京畿衛戍的巡邏軍隊終於被這邊的動靜引來。
刺客見事不可為,為首之人發出一聲呼哨,剩餘的死士立刻毫不戀戰,迅速撤退,甚至毫不猶豫地給重傷無法撤離的同伴補刀,確保不留活口。
戰鬥驟然停止,留下滿地狼藉和傷亡的親衛。
“王爺!”雲錦衝下車,扶住搖搖欲墜的蕭辰。入手一片濕黏溫熱的鮮血,她的手指都在顫抖。
蕭辰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飾的驚懼與擔憂,蒼白的嘴角似乎想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卻終是無力地倒下去,陷入昏迷。
“傳太醫!快!!”雲錦的聲音帶著哭腔,尖銳地劃破血腥的空氣。
……
攝政王遇刺重傷的消息以最快速度震動了京城。
王府內氣氛凝重到極點。蕭辰被緊急送回王府救治,醫術最高明的大夫和宮中的禦醫都被火速召來,進出王府的人皆麵色沉重。
雲錦守在外間,臉色蒼白如紙,裙擺上還沾著蕭辰的血。她一動不動地站著,仿佛一尊雕塑,隻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著她內心的驚濤駭浪。
經過數個時辰的搶救,大夫終於出來,王爺性命暫時無憂,但劍上有毒,雖已盡力清除,但傷勢極重,失血過多,需極度靜養,能否安然渡過危險期,還需看今夜。
雲錦的心稍稍落下一點,卻又被更大的擔憂攫住。
這時,淩風處理完外麵事務,帶著一身血腥氣和濃重的戾氣進來,單膝跪地,聲音沙啞:“王妃,刺客身份已初步查明。”
“說。”雲錦的聲音冷得像冰。
“那些屍體身上……有舊日韓相府死士的標記。”淩風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凝重,“可是……韓相早已斬首示眾,其黨羽也早已肅清殆盡……”
雲錦猛地抬頭,眼中銳光一閃:“韓相死士?確定?”
“標記無誤。但……這根本不可能!”淩風道,“韓相倒台已近一年,其蓄養的死士要麽被剿滅,要麽早已鳥獸散,怎麽可能在此時此地,組織起如此規模的刺殺?還用的是韓相府的舊標記?”
這太詭異了!仿佛早已被埋入墳墓的敵人,突然又爬出來,給予致命一擊。
雲錦的心沉了下去。這絕非簡單的漏網之魚報複。
有人,在利用韓相的舊日陰影,行刺親王殺駕之事!目的是嫁禍,還是混淆視聽?亦或是……兩者皆有?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她看向內室的方向,那裏躺著為她擋劍而重傷昏迷的蕭辰。所有的誤會和隔閡,在生死麵前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必須活下來。
而這場詭異的刺殺,以及那本不該出現的“韓相死士”,將原本就迷霧重重的局勢,推向了一個更加深邃危險的境地。
雲錦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無論幕後是誰,這筆賬,她記下了。
蕭辰重傷昏迷,王府上下如同籠罩在烏雲之下。雲錦拋卻所有雜念與心結,日夜不離地守在他的病榻前。
她親自為他擦拭額上的虛汗,小心翼翼地喂他服用湯藥,甚至不顧勸阻,親自處理換藥事宜。每當看到那道猙獰的、幾乎貫穿他後背的傷口,她的心就像被針紮般刺痛。
那個在溪水中為她捕魚、在星空下為她指認星辰、在刺客襲來時毫不猶豫用身體護住她的男人,此刻脆弱地躺在這裏,生死未卜。
或許是他的生命力足夠頑強,或許是她的守候起作用,第二日黃昏,蕭辰的高燒終於退了,悠悠轉醒。
當他艱難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雲錦布滿血絲卻充滿驚喜的雙眼。她憔悴了許多,發髻微亂,顯然是未曾好好休息。
“你……醒了?”她的聲音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欣喜。
蕭辰虛弱地想開口,卻隻發出一聲氣音。雲錦連忙小心地扶起他,喂他喝下溫水。
蕭辰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的身影,眼底一種深沉的、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永生相許!
他越發確信,這個女人,是他想攜手一生的人。那些朝堂陰謀、利益權衡,在她不顧一切的守護麵前,都顯得不再重要。
他必須告訴她他的心意,必須解開他們之間最後的那層隔閡。
這日,蕭辰精神好了許多,能倚靠在軟榻上稍坐片刻。雲錦端來湯藥,細心吹涼,遞到他唇邊。
蕭辰卻沒有立刻喝,而是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依舊有些虛弱,但溫度已然恢複。
雲錦動作一頓,抬眸看他。
室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他依舊蒼白卻難掩俊朗的輪廓,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溫柔。
“雲錦,”他開口,聲音仍有些低啞,卻清晰無比,“這次重傷,若無機緣,或許便醒不過來了。”
雲錦的心微微一緊,垂下眼簾:“王爺洪福齊天,定會無恙。”
“昏迷之時,許多事在腦中浮現。”蕭辰繼續道,目光緊緊鎖著她,“最清晰的是你。溪邊的笑,星空下的側臉,還有……你守在這裏的樣子。”
雲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隱約預感到了什麽,卻又不敢深想。
“本王……”蕭辰頓了頓,似乎在下定決心。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坦誠,甚至帶著一絲笨拙的懇切:“靜心苑的日子雖短,卻是本王近年來最快活的時光。本王……希望日後都能如此。”
這幾乎是他所能說出的、最接近表白的話語。他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從她眼中看到同樣的悸動與回應。
然而,雲錦的身體卻微微僵硬,她聽出他話語裏的真誠。
她緩緩抽回手,將藥碗放在一旁,聲音低了下去:“王爺重傷初愈,還需靜養,不宜多思多想。”
她的回避讓蕭辰微微蹙眉。他以為她還在為匕首之事生氣,或是羞怯,便想更進一步地把話說明白,徹底解開那個死結。
他覺得,唯有坦誠,才能換來真正的信任。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更加鄭重:“雲錦,本王知你心中一直有一根刺,關於……雲家之事。”
雲錦猛地抬頭,臉色瞬間白了三分,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蕭辰並未察覺,他隻想著如何“解釋”才能讓她明白他的“不得已”和“並非主謀”,從而“原諒”他。
可他習慣掌控和威懾,即便在試圖表白心跡、解釋過往時,那深入骨髓的權勢表達,卻讓他的話完全變了味:
“當年之事,乃是先帝旨意,實屬不知,雲家……。”他本意是想說非他如此,並非他個人所願,但聽在雲錦耳中,卻像是在重申她家族的“罪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