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雨滿京,強勢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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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辰麵色冰寒,負手而立,並未立刻反駁,隻是冷冷地看著那些跳梁小醜表演。
    直到聲音稍歇,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大殿每個角落,帶著刺骨的寒意:
    “證據確鑿?本王倒想問問,是何人證?是何物證?除了那批來曆不明、且關鍵押運之人早已被滅口的軍械之外,諸位大人手中,還有何‘確鑿’證據,能證明本王的王妃,會做出通敵叛國這等荒謬之事?!”
    他目光如刀,直刺那名帶頭禦史:“莫非,僅憑幾件不知被何人塞進商隊的軍械,就能定當朝王妃的死罪?爾等為官多年,便是如此斷案的?!”
    那禦史被他目光所懾,臉色一白,強自爭辯道:“王爺!軍械之上的錦瑟閣暗標,便是鐵證!此乃王妃產業獨有標記,豈容抵賴?!”
    “暗標?”蕭辰嗤笑一聲,那笑聲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仿造一個暗標,很難嗎?若有人處心積慮構陷,別說暗標,便是玉璽,也未必不能仿造!爾等不去追查軍械真正來源,不去緝拿構陷主謀,卻在此抓著一點捕風捉影的所謂‘證據’,逼迫本王交人?是何居心?!”
    若雲錦在此,肯定心裏佩服:不愧是自家的王爺,說的這番話話簡直跟她自己所言幾乎一模一樣!
    他步步緊逼,氣勢淩人,將那禦史逼得節節敗退,啞口無言。
    慶元帝見狀,適時開口,語氣帶著施壓:
    “攝政王,並非朕不信王妃。隻是此事影響惡劣,朝野議論紛紛,若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恐難以服眾。依朕看,不若讓王妃暫且配合三司調查,若果真清白,朕定當還她一個公道。”
    看似公允,實則是在逼迫蕭辰讓步,將雲錦交出去。一旦雲錦踏入三司會審的公堂,很多事情,就將脫離掌控。
    蕭辰如何不知其中厲害?
    他抬頭,迎向慶元帝的目光,眼神堅定,毫無退縮之意:
    “陛下,臣妻雲錦,為人如何,臣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絕不會通敵!此案疑點重重,分明是有人惡意構陷!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臣絕不會讓王妃離開王府半步,受那無妄之災!”
    他話語中的維護之意,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為了雲錦,他不惜正麵違逆皇帝的“建議”!
    就在朝堂氣氛僵持不下之際,一個嬌媚卻帶著刻薄意味的女聲響起:
    “攝政王殿下對王妃情深意重,真是令人感動。隻可惜……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假的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百裏鳶不知何時竟出現在殿外,得到允許後,嫋嫋婷婷地走入殿中。她今日依舊是一身華麗的西域宮裝,明豔逼人,臉上帶著一種故作惋惜的神情。
    “百裏公主,此乃我靖朝朝會,你為何在此?”慶元帝皺眉問道。
    百裏鳶盈盈一拜:“陛下恕罪。百裏鳶本不該打擾,隻是……偶然得知一些與軍械案相關的線索,心中不安,覺得有必要向陛下和王爺稟明。”
    她目光轉向蕭辰,帶著一絲挑釁:
    “王爺口口聲聲說王妃無辜,卻不知……在軍械案發前數日,我曾親眼目睹王妃身邊的心腹侍女玲瓏,與幾個形跡可疑的西域商人,在京城最大的酒樓‘忘憂閣’秘密會麵,神色鬼祟。當時並未在意,如今想來……恐怕與那批軍械脫不了幹係呢。”
    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份所謂的“目擊證詞”,上麵還有幾個按手印的“證人”名字。
    “這便是那日同在忘憂閣的幾位客人的證詞,他們皆可作證!”百裏鳶將證詞呈上,語氣帶著得意。
    此言一出,滿殿再次嘩然!
    玲瓏是雲錦最信任的貼身侍女,她私下會見西域商人?這無疑是將雲錦往通敵的罪名上又狠狠推了一把!雖然隻是旁證,但在這種敏感時刻,足以掀起更大的風浪!
    蕭辰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周身散發的寒意幾乎要將空氣凍結!他死死盯著百裏鳶,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百裏公主,”他一字一頓,聲音如同從冰窖中撈出,“構陷王妃,汙蔑忠良,你可知是何下場?”
    百裏鳶被他眼中的殺意嚇得心頭一顫,但想到自己的計劃和背後的勢力,又強行鎮定下來,揚起下巴:“王爺何必動怒?百裏鳶隻是據實以告,是非曲直,陛下與三司自有公斷!”
    朝堂之上,形勢瞬間對雲錦極為不利!
    ……
    攝政王府,淩霄院。
    雲錦雖未親臨朝堂,但通過蕭辰留下的暗衛與自己的密探,朝堂上發生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聽到百裏鳶竟然拿出所謂的“目擊證詞”汙蔑玲瓏,甚至將矛頭直指自己,雲錦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芒。百裏鳶,這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然而,比憤怒更強烈的,是心中那股洶湧的暖流。
    蕭辰在朝堂上那毫不遲疑的、斬釘截鐵的維護,為了她不惜頂撞皇帝,對抗滿朝文武……這份無條件的信任與保護,如同最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她心中因被構陷而產生的最後一絲陰霾與委屈。
    得夫如此,婦複何求?
    她輕輕撫摸著袖中那兩半溫熱的龜甲,感受著體內那絲似乎因情緒波動而活躍起來的暖流,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風雨欲來,她不能隻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她必須與他並肩作戰,揪出幕後黑手,洗刷冤屈!
    她相信他,就如同他相信她一樣。
    蕭辰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回到王府,盡管朝堂之上局麵不利,但他看向雲錦的目光依舊溫柔而堅定。他握住她的手,沉聲道:“錦兒,信我。”
    雲錦反握住他的手,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我自然信你。不過,蕭辰,我們不能一直被動防守。對方布局周密,連玲瓏都被牽扯進來,可見對我們內部頗為了解。我懷疑……王府或者錦瑟閣內部,有他們的眼線。”
    蕭辰眸色一凜:“你的意思是?”
    ……
    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蕭辰與雲錦凝重的麵容。
    “內部有眼線?”蕭辰重複著雲錦的話,眼神銳利如鷹。他並非沒有想到這一點,隻是剛剛回京,千頭萬緒,尚未顧得上徹底清查。
    雲錦點了點頭,分析道:“軍械能精準混入我們的商隊,模仿我們的暗標;百裏鳶能拿到所謂玲瓏與人密會的‘證詞’,時間地點如此巧合;
    我們回京途中遭遇的數次刺殺,對方對我們的行蹤似乎也了如指掌……這一切,若沒有內應,絕難辦到。”
    她走到書案前,鋪開一張紙,上麵是她根據現有線索梳理出的關係圖。
    “對方的目的,不僅僅是構陷我那麽簡單。他們是想借此徹底打擊你的威信,甚至可能想將你引出京城,在途中下手。如今你安然回京,他們便隻能利用朝堂輿論,繼續施壓。”
    蕭辰看著那張脈絡清晰的圖,眼中閃過激賞。他的錦兒,永遠這般冷靜睿智。
    “你想怎麽做?”他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聲音低沉。有她在身邊共同謀劃,再大的風雨似乎也不足為懼。
    雲錦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心中一片安寧。她抬起手指,點向圖紙上“軍械”和“證詞”兩個關鍵點。
    “對方如今手握‘物證’(軍械)和‘人證’(百裏鳶的證詞),看似占盡優勢。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雲錦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懷疑內部有奸細,更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部分反擊的線索,比如……那枚青銅彎刀令牌指向的西域勢力。”
    蕭辰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你想……引蛇出洞?”
    “不錯。”雲錦唇角微勾,
    “他們不是想坐實我的罪名嗎?那我們就給他們一個‘確鑿’的證據!一個足以讓他們認為可以一舉定鼎,忍不住親自出手來奪取的‘鐵證’!”
    她看向蕭辰,目光灼灼:“我們可以故意放出消息,就說我在離京前,已將錦瑟閣所有核心賬目,尤其是與西域往來的秘密賬冊,藏於錦瑟閣頂層的密室之中。
    那賬冊裏,記錄著軍械交易的真正幕後指使!”
    蕭辰眼中精光一閃,立刻領會:“此計甚妙!若內部真有奸細,必定會想方設法將這個‘重要消息’傳遞出去。
    而幕後之人得知此事,定然坐不住,會派人前來盜取‘賬冊’。屆時,我們隻需布下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