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6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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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一道帶著饜足後特有沙啞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蘇逸猛地睜開眼。
入目便是薑澈那張放大的、剛剛睡醒卻依舊帥得人神共憤的臉。
他的金絲眼鏡沒戴,那雙平時藏在鏡片後的眼睛此刻顯得格外深邃,眼尾還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幾點了?”蘇逸的嗓子啞得厲害,一開口就把自己嚇了一跳。
“還早。”薑澈低頭,在那被折騰得有些紅腫的唇上親了一口,然後伸手,極其自然地將人往懷裏又攬了攬,手掌在那酸軟的腰窩處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再睡會兒?看你眼下都有烏青了。”
蘇逸渾身一僵,昨晚那些荒唐又瘋狂的畫麵,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瞬間衝進了他那還有些混沌的大腦。
那個巨大的、鋪滿玫瑰花瓣的浴缸,那件半透明的、一扯就開的襯衫,還有薑澈那一聲聲磨人的“老婆”……
“轟”的一下,蘇逸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從臉頰一直燒到了脖子根。
“你……你給我滾開!”蘇逸惱羞成怒,手腳並用地想把身上這個重得要命的男人推開,“誰讓你揉的?!腰都要被你折斷了!”
“嗯,我的錯。”薑澈從善如流地承認錯誤,手上力道卻放得更輕柔了,那按摩的手法專業得像是練過,“昨晚是我沒節製。這不是在給你賠罪嗎?”
他一邊說,一邊又湊過去,在那泛著紅暈的眼角落下細細碎碎的吻。
“別碰我!”蘇逸偏頭躲開,卻被薑澈扣住下巴,隻能被迫承受。
“還疼?”薑澈的指腹摩挲著他的下唇,眼底滿是心疼又帶著點得逞的笑意。
蘇逸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嘴上卻不肯服輸,梗著脖子嘴硬:“不疼!我身體好得很!就是……就是你太沉了!”
“好,那我起來。”薑澈笑著起身,那結實流暢的背部線條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性感。
他走進浴室,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蘇逸把自己埋進那團柔軟的羽絨被裏,隻露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著浴室的磨砂玻璃門。
這老狐狸,又在搞什麽鬼?
幾分鍾後,薑澈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杯溫度剛好的蜂蜜水。
“喝點水潤潤嗓子。”他把水杯遞到蘇逸嘴邊。
蘇逸瞪了他一眼,但嗓子確實幹得冒煙,隻能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然後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叫了一聲。
“餓了?”薑澈挑眉,“想吃什麽?”
蘇逸把臉一扭:“什麽都不想吃。”
“行,那我叫客房服務,讓他們送點清淡的粥上來。”薑澈拿出手機,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看著薑澈在那兒熟練地下單,安排得妥妥當帖,蘇逸心裏那點起床氣莫名其妙就消散了。
他把自己往被子裏縮了縮。
……
當蘇逸和薑澈姍姍來遲地出現在集合點時,其他人早就已經把行李都裝好了車。
秦昊一看見這兩人,立馬擠眉弄眼地湊了過來,視線在蘇逸那依舊帶著點紅暈的臉頰和明顯有些水潤的嘴唇上轉了一圈。
“喲——”秦昊拖長了尾音,那聲音賤兮兮的,“薑總,蘇老師,昨晚的‘豪華套房’睡得可好啊?那按摩浴缸,力道足不足啊?”
蘇逸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臉上剛消下去的紅色又騰地一下冒了出來。
“秦昊!”蘇逸惱羞成怒,“你是不是皮癢了?!”
“哎呀,我就隨便問問嘛。”秦昊嘿嘿一笑,躲到許心恬身後,“咱們張導昨晚半夜在群裏發消息了,說今天不用早起,可以睡到自然醒。我們都以為你們倆是看見消息了呢,沒想到是……體力消耗過大啊?”
“什麽消息?”蘇逸一愣。
他昨晚……確實沒空看手機。
“喏。”宋子陽把手機遞過去。
隻見節目組的群聊裏,張導在淩晨一點多發了條通知:【各位,明天去機場,飛下一站。機票是下午的,都睡到自然醒。下一站氣溫平和,不用再裹成熊了。】
“下一站是哪兒啊?”蘇逸岔開話題。
“不知道。”謝尋星把一個保溫杯塞進沈聞璟懷裏,“張導神神秘秘的。”
沈聞璟抱著那個暖呼呼的杯子,看著蘇逸那副不自然的樣子,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春風得意的薑澈,大概猜到了什麽。
……
A市。
但最近,商氏集團內部的員工們,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春意。
源頭,就是他們那位人機一般的總裁——商悸。
“小王,下午的會推到明天,我今天早點走。”商悸放下文件,語氣平淡,但仔細聽,能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特助小王推了推眼鏡,看著自家老板那張雖然依舊冷峻、但眉眼間卻柔和了不少的臉,心裏默默感歎: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這幾天,謝家那位簡直把他們公司當成了第二個家。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兩大集團要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大合作,一個個戰戰兢兢。
結果後來發現,人家謝總根本不是來談工作的,是來“查崗”和“投喂”的。
今天送湯,明天送下午茶,後天直接把人從會議室裏薅出去,美其名曰“視察業務”,結果一轉眼就有人在朋友圈刷到,說在郊區的私人賽車場看見了謝總那輛騷包的跑車。
“商總,”小王猶豫了一下,還是善意地提醒道,“您今天……不打領帶了嗎?”
商悸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
那裏,襯衫領口下,一個若隱若現的紅痕還沒完全消退。那是和謝承言在山頂上“看星星”時留下的印記。
商悸:“……”
商悸坐上車,司機剛要問去哪兒,他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謝承言】。
商悸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謝承言那懶洋洋又帶著點霸道的聲音:“在哪兒呢?我到你公司樓下了,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我今天……”
“不許說不去。”謝承言打斷他,“我已經訂好票了。”
商悸到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
半小時後,兩人出現在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美術館。
謝承言換下了那身張揚的皮夾克,穿了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西裝,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他極其自然地牽起商悸的手,十指緊扣。
商悸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也就算了。
這幾天,他已經快習慣了。
“你看,這幅畫叫《星夜下的海》。”謝承言指著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難得正經地解讀,“作者是想表達一種在絕望中尋找希望的感覺。不過我覺得,他畫得太壓抑了。哪有那麽多絕望?大多數時候,就是吃飽了撐的,閑的。”
商悸看著他,忽然沒忍住笑了。
雖然很淡,但確實是笑了。
“笑了?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你這是什麽邏輯。”商悸嘴上嫌棄,卻沒躲開那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