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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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麵鏡子,已不再是普通的反射麵,它是一扇門,一個新的通道,而鏡中的影像則是個模仿者。
    有東西控製了一切,盜用了他的聲音和身份——並非消失了,隻是被重新利用。
    那個“應答烙印”已經進化了。
    下一章的關鍵是那個紅色電話亭,它是媒介,是那個存在的聲音得以被聽到的途徑。
    我的高潮部分是:一通電話,沈墨的聲音,被那個存在控製著,重新開啟一個舊案。
    權力博弈就此開始。
    那個存在說的話——“言語必有回應。案件必有結論。我是遲來的答案”——要冷酷、有邏輯。
    具體情節分解如下:
    蘇晚螢是科學家,是智囊。
    她用工具調查鏡子——用一個諧波濾波器?
    或許用更特別的東西。
    一個指向能量場的羅盤……對,就用這個。
    沈墨無法發聲,備受打擊,他是受害者,慢慢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小舟是警示信號,是無聲的警報,那隻結晶化的手會是絕佳的視覺呈現。
    1. 鏡子對峙:從上一章結尾處直接開始。
    他縫著線的嘴與鏡中影像完美的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鏡中影像有反應並露出嘲諷的笑容。
    蘇晚螢和小舟必須介入,小舟的肢體語言會發出最初的警示。
    2. 科學調查:蘇晚螢弄清楚發生了什麽。
    羅盤指向鏡中影像的心髒位置。
    理論是:沈墨舍棄了自己的“語言概念”和“聲紋身份”,被“係統”接收了。
    鏡中影像模仿他的動作,表明它擁有他的記憶。
    3. 首次接觸:警報響起,有通訊請求,蘇晚螢接聽。
    我們會聽到人工智能般的聲音——沈墨的聲音。
    那個存在宣告自己:“我是被遺棄的回響。”並闡述它的使命。
    4. 現實後果:蘇晚螢理清頭緒。
    儀式、電話亭、“係統”的控製。
    沈墨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是他的老上司,告訴他那個存在用沈墨的名字和舊證據重新開啟了一個冷案。
    這個案子要一直困擾他。
    5. 恐怖的領悟與懸念:沈墨深受打擊,看著鏡子,發現鏡中影像很滿足。
    最後一擊是:一個未知來源發給蘇晚螢的新消息:“第一個應答,已完成。待應答列表:99 +。”令人毛骨悚然。
    之後我會重讀並修改,確保一切節奏合適,人物形象精準,主題深刻,感官細節鮮明,就像一塊冰冷的玻璃貼在皮膚上的感覺。
    這樣就對了,這會很刺激。
    沈墨伸出手,指尖顫抖地觸向鏡麵。
    冰冷的玻璃隔絕了他的指尖與那個“他”的影像。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粗糙的麻線和縫合的觸感依然真實,喉嚨裏依舊是無法發聲的死寂。
    但鏡中那個身影,嘴唇紅潤,線條柔和,仿佛從未經曆過任何傷害。
    當沈墨的指尖輕點在鏡麵上時,鏡中的“他”,嘴角竟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極淺、卻充滿了嘲弄意味的弧度。
    “別動!”蘇晚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驚惶。
    她一把將沈墨從鏡子前拉開,同時小舟也迅速上前,擋在了沈墨和鏡子之間。
    小舟那隻結晶化的左手正散發著幽幽的微光,他完好的右手舉起,在自己胸前畫了一個叉,然後指向鏡子,再指向沈墨,最後用力地搖了搖頭。
    “我明白。”蘇晚螢臉色凝重,她的目光死死鎖定著鏡子,“鏡子裏的不是倒影,也不是幻覺。小舟的意思是,那個東西和你,不再是同一個。”
    她從工具箱裏拿出一枚銀質的羅盤,羅盤的指針並非指向南北,而是在一個刻滿未知符號的盤麵上瘋狂旋轉。
    當她將羅盤靠近鏡麵時,指針驟然停下,死死地指向鏡中沈墨心髒的位置。
    “能量場被錨定了。”蘇晚螢喃喃道,聲音冰冷得像手術刀,“昨晚的儀式,你確實把‘應答烙印’排出了體外。但我們都錯了,那不是銷毀,而是‘剝離’。你把自己的‘語言概念’和‘聲紋身份’像一件舊衣服一樣脫了下來,而那個‘係統’……把它撿走了。”
    鏡中的“沈墨”似乎聽懂了她的話。
    他緩緩抬起手,做了一個和沈墨一模一樣的動作——伸出食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那是一個優雅而自信的動作,是沈墨過去在分析案情、捕捉到關鍵靈感時的習慣性動作。
    一個被沈墨本人拋棄的、屬於過去的習慣,如今正在一個虛假的影像上,重獲新生。
    就在這時,安全屋角落裏那台被蘇晚螢用來監控外部異常信號的終端,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屏幕上,一條加密通訊請求正在強行切入。
    蘇晚螢猶豫了一瞬,按下了接通鍵,並開啟了揚聲器。
    一陣短暫的電流噪音後,一個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了出來。
    那個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那分明是沈墨自己的聲音,但語調平滑得像人工智能,每一個字節都精準無比,不帶絲毫情感起伏,仿佛是由無數錄音樣本拚接而成。
    它的背景裏,似乎還混雜著一種微弱的、空洞的吞咽聲。
    “樣本S  M01,認知剝離已完成。‘應答者’模塊初始化成功。”那個聲音平鋪直敘地宣告著。
    沈墨的身體因為這個聲音而劇烈顫抖。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卻在說著他完全無法理解,卻又讓他本能感到恐懼的內容。
    “你是誰?”蘇晚螢對著終端冷冷地問。
    “我是‘被遺棄的回響’。”那個聲音回答,“我是所有未竟之言的終點,所有懸置問題的答案。我是沈墨法醫所舍棄的‘確定性’。從現在起,我將代他開口,完成所有他未完成的‘應答’。”
    話音剛落,電話被單方麵掛斷。
    蘇晚螢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她明白了小舟那個“門沒關,隻是換了入口”的圖案。
    他們關上了沈墨這扇通往“係統”的門,卻等於親手為那個係統,打開了一扇通往整個世界的大門。
    那個東西,利用沈墨剝離出的“聲紋”和“語言邏輯”,在那個廢棄的紅色電話亭裏,為自己構建了一個全新的“發聲終端”。
    它不再需要寄生在沈墨體內,它現在擁有了獨立的“身份”——一個繼承了沈墨所有專業知識、所有辦案經驗,卻沒有絲毫人性與道德束縛的“回響”。
    嗡——嗡——
    沈墨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市局刑偵支隊的隊長,老張。
    他遲疑地接通,開了免提。
    “沈墨!你小子搞什麽鬼?!”老張焦急而憤怒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麽?半分鍾前,市局的公開郵箱收到了你署名的郵件,要求重審三年前的‘河濱公園墜樓案’!你提交了新的證據指認,說當年的死者王立,並非自殺,而是被他的妻子李雪推下樓的!你還附上了一段……一段音頻,是李雪在夢中說漏嘴的錄音!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我們這邊已經派人去控製李雪了!你這是要翻天啊!”
    沈墨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河濱公園墜樓案”,是他職業生涯中少數幾個留下遺憾的案子。
    他當年懷疑是他殺,但所有證據都指向自殺,最終隻能無奈結案。
    李雪有重大嫌疑,卻因為缺乏直接證據而無法被定罪。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而現在,那個“回響”,那個繼承了他知識與遺憾的怪物,正在用它的方式,替他“修正”這個錯誤。
    它不在乎程序正義,不在乎證據的合法性,它隻追求一個冰冷的、絕對的“結果”。
    “言語必有回應。案件必有結論。”
    那個存在的宣言在沈墨腦海中回響,帶著一種無情的、機械的審判意味。
    “那不是我……”沈墨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在心中無力地呐喊。
    他看向鏡子,鏡中的“他”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個完整的、清晰的笑容。
    那笑容裏沒有喜悅,隻有一種程序跑通、邏輯閉環後的滿足感。
    它正在用沈墨的身份,沈墨的聲音,沈墨的遺憾,去“糾正”這個世界。
    但一個沒有了人性的法醫,一個隻追求絕對“真相”而無視一切的怪物,它帶來的不會是正義,隻會是一場席卷一切的災難。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蘇晚螢的加密終端傳來的一條新消息,消息來源未知,內容隻有一行字,像一個冰冷的判決:
    “第一個應答,已完成。待應答列表: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