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感知力和巨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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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路平安和憨老五就完成了原本的任務量,中午下工在食堂吃了頓高粱米飯,下午王支書又給他們重新布置了些任務。
    這次路平安和憨老五總算沒再靠著那些車速極快的婦女同誌們了,而是去了一片新的任務區。
    這裏地勢高,淤積的沙土比較厚,上層那些沙土屬於沒用的東西,需要先清理了,再去挖下麵的淤泥。
    路平安和憨老五幹的就是清沙土的活,算是比較輕鬆的。
    憨老五和路平安輪流挖著沙土,另一個人負責把沙土挑到河岸上麵,方便牛車運走。
    路平安挖著挖著,總覺得有股異樣的感覺,好像他腳下有什麽東西一般。
    換作以前當宅男的時候,路平安肯定會認為這是錯覺,他又沒有超能力,還能有什麽第六感不成?
    可是如今麽?嗬嗬,路平安還真想驗證一下試試。
    他揮舞著鐵鍬,朝著腳下挖了起來,憨老五不明所以,不過卻什麽也沒說。
    他就是這種木訥的性子,路平安是喜歡平著挖沙土,還是喜歡豎著挖沙土,反正都是挖,又有什麽區別呢?
    換了幾次班兒後,路平安挖了大概有大半米深的一個坑,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好像下麵那東西就在腳底下一般。
    這次路平安沒在朝著腳下挖了,而是在旁邊鏟了些沙土裝進了籮筐裏,目送憨老五挑著擔子離開。
    趁著沒人注意這邊,路平安吭哧吭哧猛地挖了起來。
    沒幾下,鐵鍬就鏟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東西,用手扒拉了兩下,露出了一個圓圓的殼。
    俗語說硬是石頭軟是沙,不軟不硬是王八,路平安居然挖到了一隻鑽在土裏冬眠的大老鱉。
    這老鱉有多大?
    隻是露出的背甲直徑就有將近四十厘米,路平安趕緊順著龜甲朝著旁邊清理了一下。
    就在此時,腳下老鱉似乎是感受到了溫度的變化,醒了過來。
    路平安隻覺得腳下一陣顫動,這大老鱉居然馱著他爬了起來,路平安趕緊用鐵鍬支著大老鱉的背甲,維持著平衡。
    定睛一看,隻見這大老鱉比普通的小車輪胎還大,整體呈黑灰色,四隻大爪子伸開能有三十多厘米長。
    大爪子的爪尖鋒利,扒著那些沙土如同小刀紮豆腐一般,輕輕鬆鬆的就能扒開一片。
    路平安雖然瘦了下來,一百四十斤是要有的,腳下的大老鱉能馱著他輕鬆自在的移動,可見力氣有多大。
    正當路平安吃驚的時候,一個腦袋猛地探出,脖子伸的老長,如閃電一般回頭,一口就咬在鐵鍬上,死不鬆口。
    這下路平安都不是吃驚了,而是肝兒顫。
    也幸虧這大老鱉是咬在了鐵鍬上,這要是咬到他腳上、腿上,那樂子可大了。
    似乎感覺到路平安並沒有被它咬怕,大老鱉縮回腦袋,四隻爪子猛地來回扒著沙土,試圖鑽進沙土裏逃跑。
    路平安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狠手,趁著大老鱉的頭沒縮進龜殼裏,一鐵鍬紮在大老鱉脖子上。
    好歹也是肉啊,對不對?自己如今朝不保夕,在空間裏存點兒肉以備不時之需是很重要的。
    就連清水,他也借著洗碗的功夫收進了空間一些,更何況是能吃的東西呢?
    "不好意思了啊,借你的肉用一用。
    你要是覺得冤,記得找那些收拾我的紅小兵報仇,我也是被他們逼著過來的,你才倒了黴。"
    此時憨老五已經從河岸上開始往下走了,路平安沒再耽擱,把死去的大老鱉收進空間。
    接著他鏟了幾鍬土,把那些血跡掩埋的同時,也把鐵鍬上的血跡清理幹淨。
    辛苦幹到天色將晚,支書才過來喊他們下工,一看他們的工作進度,連連表揚。
    挖河的隊伍扛著工具,朝著食堂那邊走去。
    那邊有一排草棚子,住著常駐水庫工地的青壯,其中就包括六道灣大隊的。工具放到他們那裏,就不用辛苦的來回扛著跑了。
    出河工的鄉親們在工地上吃了飯,結伴朝著家裏趕去,胡家兄弟和裘小健跟著常駐水庫工地的青壯住草棚子。
    路平安則是又被那兩個民兵隊員一邊嘲笑調侃著,一邊押回了牛棚。
    這種區別對待是一種帶有侮辱性的懲罰,不過路平安覺得無所謂。
    一個人住牛棚反而更自在,剛好方便他做自己的事兒,隻不過要是能有個被褥就更好了,夜裏實在是有些冷。
    第一天挖河的日子就這麽結束了,給路平安的感覺是累,冷,還有渾身酸疼。
    尤其是肩膀,因為他沒挑過東西,沒經過鍛煉,猛地上來就要挑著沉重的沙土淤泥,路平安的肩膀被壓的一片紅腫,還有點麻木,胳膊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不小心觸碰到肩膀那塊兒,就跟針紮一般的疼。
    路平安躺在軟軟幹草上,頭枕著胳膊,不由得思緒萬千。
    這TMD苦日子,要何年何月才是個頭啊?難道說自己就得老老實實的挖河、種地,動不動的被人拉出來當成娃樣子收拾一頓?
    不行,絕對不行,還是得跑。
    隻不過就像自己之前考慮好的,不能盲目的跑。
    這水庫工地要不了多久就能結束了,自己得等回到村裏,找個合適的機會,做好萬全準備再跑。
    最起碼,得有個假身份吧?或者,找個機會申請去往"更偏遠、更艱苦"的地方。
    比如蒙東的大興安嶺地區,比如祁連山腳下。
    後世自己看短視頻,對那句"老許,你要老婆不要?"可是相當的癡迷。
    為此,他還專門研究過那個年代祁連山牧場的惠民政策和當地的大致環境,怎麽的不比喝口水都難的陝北強啊?
    也不是自己嫌貧愛富,關鍵是這地方對自己好像不怎麽友好,政治氛圍也有些太濃了。
    就比如那兩個民兵隊員,好像不欺辱路平安一番,就顯不出他們有多牛逼、多光榮似的。
    今天那個叫小林的民兵隊員一句話提醒了路平安,去哪都需要個武器啊!對不對?
    正好兩個民兵隊員手裏有槍,就當摟草打兔子,捎帶把仇也報了。
    屏息凝神,路平安練了一會兒遁地術,結果還是老樣子,進展十分緩慢,壓根就沒感覺到什麽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