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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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軍被路平安嗷的一嗓子嚇了一跳,扭頭看去,隻見路平安站在平車上,手握鋼槍,朝著天上砰砰就是兩槍。
拉車的馬被槍聲嚇得一激靈,平車不穩當,害得路平安差點一個跟頭摔下去。好在林建軍及時的拉住了韁繩,這才沒讓馬驚了。
"我丟,你這個死馬,你哪兒頭的?"路平安大罵。
重新站定之後,路平安抬頭挺胸,又大聲吆喝起來:
"喂,前麵的都給我聽好了,你們未經批準,非法集會,大搞迷信活動,與當今殯葬改革政策相違背!
現我以林家窩棚大隊反四舊宣傳員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抱頭蹲下,接受審查。
膽敢違抗,頭給你們打爆。"
這下別說林建軍懵了,一群黃皮子也陷入了驚疑不定的狀態。
別看它們這會兒顯得很邪性,這是因為這邊是大山裏,不是在外麵。
那些紅袖箍帶頭砸了他們的小廟、掀了它們賴以吸納香火的堂口、踩爛它們的牌位,把它們的出馬弟子當沙袋暴打時。
它們夾著尾巴跑的老快了,連最擅長的放屁都不敢,悶頭逃進山林裏,惶惶不可終日。
眼看這會兒終於在山林裏勉強安身,哪知又遇到一個拉屎都不忘給自家小輩兒一槍的家夥。
這讓黃家的家長如何能忍,於是蒙了那家夥的眼,嚇唬了他一番。
事後黃家這一支那個心眼比針鼻兒都小的老爺子一直不放心,說自己眼皮子直跳,怕是要出大事。
它一邊讓人附身在那小子身上,一邊派它們過來攔著大路,不讓屯子裏的人上報,就怕事情鬧大了。
可如今一個小青年,手握鋼槍,一個人擺出一萬人的氣勢,上來就一口咬定它們犯了錯,一副要把它們緝拿歸案的模樣。
那話說的,和當初趕的它們如同喪家之犬的小青年一模一樣,而且他也穿著仿軍裝,胸前別著像章。
除了少個紅袖箍,與那些帶著煌煌國威壓得它們一身本事屁用沒有的可怕小青年一模一樣。
幾個膽小的小輩當即就跪下了,麻利的抱頭,乖巧的如同被馴化過。
一個白胡子老頭打扮的黃皮子上去狠狠幾腳把它們踹了個四仰八叉。氣勢如虹的轉過頭對上路平安時,卻莫名的感到有些心虛。
"你……你你你……你是公家的人還是咋地?"
"嗯呐,我就專門管我們林家窩棚大隊破四舊這一攤兒的,周圍方圓三十裏都是我管的。
咋了,你要跟我搞對抗?我勸你想清楚了,別以為幹掉我跑進了林子裏就沒事兒了。
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信不信上頭知道了,大規模的搞反對迷信的宣傳活動,一紙文件把你們都打入邪魔歪道的行列?"
老黃皮子眼前一黑,膝蓋一軟,當即就想跪下了。
此時一個女人打扮的黃皮子開口了:"嘿嘿,小崽子,你可真敢扯虎皮拉大旗,胡吹大氣,也不怕風太大閃了你的舌頭。
你一個小人物,今天把你們倆都留在這兒,誰知道出了啥事兒?
自古以來,興安嶺不知道埋了多少裝犢子的,也不差你們兩個了。"
路平安冷笑:"嗬嗬,嗬嗬,是嗎?即便你們有那個膽子,也得有那個本事。來啊,誰踏馬慫了誰孫子。"
路平安一把拎起平車上的一個麻包,擺出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樣子。
隻見他扯下麻袋,手裏赫然握著一捆手榴彈,手榴彈中間是一個裝滿不知名液體的罐頭瓶。
林建軍怎麽看怎麽眼熟,那個罐頭瓶子有些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來、留著以後醃辣椒的那個。
昨天他才給洗的幹幹淨淨的,倒扣在桌子上,今天怎麽就……?
"平安,那個罐頭瓶?"
"這都啥時候了,你還在糾結一個罐頭瓶?你這會兒較這隻值三毛兩毛錢物件的真兒有意思麽?"
"不是,我就是問問。"
"你這問的都多餘,沒看到我跟人杠上了麽?這些小玩意兒一個比一個艮兒,你這邊一個勁兒的打斷我,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麽?"
"好好好,我的錯,你繼續,繼續,大不了老子陪著你一起被炸死就是了麽!"
"這還差不多,狗東西們聽著,給你們三個數,再不抱頭蹲下,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啥叫我瘋起來連自己都炸……啊不……都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仙家來時一溜煙兒,去時一陣風,眨眼間就是上百裏,你想用人間的火藥雷崩我們?你壓根就崩不著,隻能崩著你自己。"
"是嗎?那你們聽過十六字紅色真言麽?隻要我一開口,管你有什麽神通、法術,在我這十六字真言麵前,通通都得失靈,到時候老子再拉你們同歸於盡。
怕不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還十六字紅色真言,聽都沒聽過,能是什麽厲害的東西?"
"那你們聽好了——富強……民主……文明……法治……
怎麽樣?怕了吧?你們的法是不是被我破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這?"
"嗬嗬,這就是所謂的十六字真言?笑死我了。"
"這家夥怕不是個傻子吧?"
"瞅著就跟有點兒那啥大病似的。"
一眾小黃皮子笑瘋了。
不知道為啥,看著路平安那一臉嚴肅,依舊信心滿滿的樣子,林建軍忘記了害怕,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他小聲的問道:"平安,你這什麽真言的是在哪兒學的啊?不會是傻乎乎的被人騙了吧?要不怎麽不好用呢?"
路平安難得臉一紅:"咋可能不好用?小心我告你誹謗啊!你在毀謗我啊。
這可是我在夢中跟幾十年之後的某個名為河蟹的大神學的。在它老人家麵前,管你多邪乎,平趟!
越是邪乎它越是厲害,就無一合之敵。像這種小黃皮子,別看吹得挺玄乎,大神一個小拇指頭就能按死他們。"
嘴上說的硬氣,其實路平安卻在暗暗叫苦。
他犯了個錯誤,十六字真言確實是好用,就是時機不對。相當於用明朝的尚方寶劍去斬大宋的官,時空錯亂了。
"小子,你也不用嚇唬我們了。俺們黃家向來都是先鋒營的人馬,帶頭幹仗的都是黃家人,壓根兒不懂什麽叫做怕字。
你還是想想有什麽遺言吧,看在你這麽賣力的逗我們大家夥兒發笑,我們能幫你辦了的就幫你辦了。
怎麽樣?我們黃家也不是那麽不講理,對吧?"
路平安一擺手:"停,先別說話,我好像感覺哪裏不對,你們等我捋捋的。"
那個母黃皮子有些惱了:"你事兒咋這麽多?沒有遺言是吧?那你就去給我死吧。"
"慌什麽,耽誤不了你拉泡屎的功夫,我想想我之前看到過的那一招是怎麽整來著……"
路平安拍著腦門兒,努力回憶著後世短視頻裏看到的引雷咒口訣,嘴裏念叨著,手指頭掰來掰去的仿佛中風患者。
"哎呀我這快要鏽死的腦子,你給我快轉圈兒啊。口訣怎麽說的來著,手勢是啥來著?呃……九天什麽來著?
想起來了,哈哈哈,狗東西們,這可是你們逼我的啊!魂飛魄散了也別怪我。
九天玄刹...化為神雷…"
原本還在看笑話的黃皮子都不笑了。
路平安語出驚人,字麵意義上的語出驚人。八個字一出口,霎那間天地驟變,異象頓起,一陣涼風刮過,吹得小黃皮子們東倒西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