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對你,我已經十分縱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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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外麵逼近的腳步聲,喬嘉茵知道此刻出去隻會和外麵的人撞個正著。
    無奈,隻能在房間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不能再讓毅國公看到我們兩個獨處,殿下一定不能說是來找我的!”
    說著話,她找到房間裏一處可以躲避的矮櫃。
    打開門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自己慌忙躲了進去。
    裕王也不想再被毅國公看到他和無憂樓樓主單獨待在一起。
    他不想再用自己和對方之間不清不楚的理由,來讓別人誤會。
    喬嘉茵剛藏好,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站在外麵的景綻目光迅速在房間內掃過。
    沒有看到喬嘉茵,他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視線落在裕王身上,他邁步走進房間。
    狀似不經意地在房中環視一圈,朝對方行了個禮。
    “裕王殿下還真是夠閑的,臣走到哪裏都能遇到您?”
    裕王閑適慵懶地斜倚著矮幾,捏著茶杯啜飲一口:
    “毅國公總說自己忙,但本王看你不也挺閑的?
    本王到哪,也都總遇見你,毅國公該不會是在跟蹤本王?”
    景綻在房中漫無目的地踱步,看似隨意,目光卻四處打量著。
    “殿下若真的隻是閑來無事,出門喝茶遊玩,臣跟蹤殿下圖什麽呢?”
    裕王冷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心生警惕,麵上不動聲色:
    “本王聽說,毅國公在無憂樓帶走了蕭郎中,並斷了他一根手指逼迫其退親?
    毅國公真是厲害啊!不知本王來無憂樓喝杯茶,會不會也被帶走逼迫些什麽?”
    “殿下言重了,臣怎麽敢呢?”他腔調散漫地答。
    “那毅國公這樣大的陣仗闖進來,所為何事啊?”
    景綻目光打量過房中所有陳設,最後落在一個矮櫃上,狐狸眼眸微微一眯。
    語調仍透著隨意:“尋人而已。”
    轉過身來,他再度拱手:“無意冒犯裕王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什麽人勞得毅國公親自來尋啊?”
    裕王擱下茶杯,盯著他質問,“該不會又是抓回去斷手斷腳地逼迫人家什麽吧?
    毅國公總在無憂樓抓人,是在故意壞人家喬樓主的生意嗎?”
    他掀唇一笑,眼底卻半點笑意也無:
    “裕王殿下想多了,臣與喬樓主無冤無仇,怎會壞人生意?
    殿下繼續喝茶吧,臣先告退了。”
    他餘光輕飄飄掠過矮櫃,眼底驟然翻湧起陰鬱的暗色,而後徑直離開。
    裕王從他的反應裏猜測,應該不是發現無憂樓有什麽異樣。
    反而像是在盯著喬嘉茵。
    喚人出來後,他好奇詢問對方和毅國公之間是不是有仇?
    喬嘉茵搖了搖頭,隻說出客觀原因:
    “大概因為我父親是皇商,他不願我們喬家人和殿下走得近。
    抓蕭大人逼其與我退親的原因,可能也是因為他和您走得近?”
    裕王若有所思地點頭:“看來還是衝本王來的?”
    可堂堂毅國公,怎麽會忌憚一個皇商和他走得近?
    喬嘉茵趁此機會,問裕王那日是不是有話想對自己妹妹說。
    裕王眼神閃躲沒有回答,似是默認。
    她抿唇失笑,將過幾日打算和妹妹去靈恩寺的事說出來。
    她發現,除了裕王和喬欣然第一次見麵和原文對的上。
    其他細節都和原文發生了偏差。
    比如喬父壽辰,應該搭上話的兩人被景綻的出現給打亂。
    原文裏景綻並沒有去喬府。
    之後就是靈恩寺的“英雄救美”。
    原文裏,喬欣然去靈恩寺祈福,恰巧裕王因為別的原因也去了靈恩寺。
    但他在那裏遭遇了刺殺,刺客誤傷喬欣然,關鍵時刻裕王護住喬欣然從而受傷。
    所以為了這個關鍵情節不出現偏差,她主動向裕王透露此事。
    暗示他可以去那裏“巧遇”喬欣然,從而沿著原文的劇情線走。
    從聽鬆閣出來,確認景綻已經離開,她才回到自己房間。
    結果她剛踏入房內,就被人從背後猛地拽進懷裏。
    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脖頸,耳畔響起帶著甜膩冷意的低語:
    “終於回來了呢?”
    她渾身一顫,汗毛立時豎了起來,胸腔裏倒吸進一口冷氣。
    下意識想要掙脫,卻被對方更用力地禁錮在臂彎裏。
    昏暗中,男人臉上浮現出病態蒼白的笑意,瞳孔因慍惱微微收縮:
    “我從他那裏離開後,你竟又待了一刻鍾才舍得回來?”
    喬嘉茵手心都是汗,無意識捏著衣服摩挲起來。
    努力平複好心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異:
    “國公大人,您這樣闖進我的房間裏,有違禮數吧?”
    男人冰涼的指尖在她頸上跳動的脈搏處輕輕摩挲。
    “喬樓主和裕王孤男寡女待在一間房裏,就不違禮數了嗎?”
    他壓低聲音,裹著氣聲在她耳側道,“本公不是說了,讓喬樓主遠離裕王嗎?”
    喬嘉茵算是見識到他的可怕。
    她掰住男人其中一根手指,一個用力,對方因吃痛本能地將她鬆開。
    她這才得以脫身,轉過身瞪著麵前的人:
    “國公大人不願我喬家和裕王走得近,我會盡量遠離,至於和蕭家退親,原本也有這樣的打算。
    但您如此步步緊逼,不覺得自己的手伸得過長了嗎?”
    從常理來看,他們不過是剛認識的陌生人。
    但景綻的表現,儼然將她當成一個熟識之人。
    她想不通,僅憑那一點點破綻,他憑什麽就敢認定她是喬招娣?
    “長嗎?”男人微微挑眉,嘴角卻詭異地揚起:
    “對別人,或許是長了些,但對你,我已經十分縱容了。”
    他不允許她身邊出現任何男人。
    也不允許她心裏裝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喬嘉茵睫羽微顫,五指緊緊蜷起。
    他到底,是怎麽認出她的?
    又或許,他根本不敢確定,隻是在詐她?
    她平複呼吸,試探著問:“我不明白,是我哪裏得罪國公大人了嗎?”
    景綻嘴角咧開一個不自然的弧度,眼底卻黑沉得嚇人。
    直勾勾盯著她:“有沒有得罪,你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