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看上的人,就隻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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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綻覺得好生氣,好傷心。
    明明說過他才是一家人,為什麽要逃離他?
    為什麽回來後不認他,卻和別人組建新的家?還和別的男人定親?
    她的家人隻能是他,她的男人也隻能是他啊!
    喬嘉茵望著他深黑的眸子,不自覺滾了下喉嚨。
    有沒有得罪過他,她當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四年的折辱淩虐,換誰能不記仇?
    且不說在係統的管控下她根本不能道出之前的身份。
    即便能說,她也不敢承認,自己就是對方的惡毒嫂嫂。
    也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與國公大人見麵不過寥寥數次,實在不知什麽地方得罪了大人。
    若有哪裏做得不對,還望大人明示?”
    “明示?”景綻挑唇輕笑,“那好,本公就告訴你。”
    “因為你叫喬嘉茵,和本公死去嫂嫂的名字一模一樣,某些地方,也透著她的影子,讓本公覺得,你就是她。”
    她關心綾羅,與春嬸兒重逢激動落淚,在乎小黑。
    會習慣性摩挲手指,會武且熟識鞭法。
    聽他提起“喬招娣”時有明顯的詫異。
    這些都說明,她是她。
    隻不過她的身份和外貌始終讓他疑惑不解。
    喬嘉茵眼中的詫然一閃而過。
    他怎麽知道自己以前叫喬嘉茵?
    但無論如何,即便對方拿出再多證據,她都隻能一口咬死自己不是。
    “國公大人未免太可笑了,僅僅因為名字就將我當成另外一個人?
    這世間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每個叫‘喬嘉茵’的都是你嫂嫂不成?”
    望著她眼裏的冷淡,景綻忽然抿唇沉默。
    他不敢再繼續挑明。
    想讓她承認,又怕她承認。
    怕她像五年前那樣拚命逃離自己身邊,繼而再發生什麽意外。
    他再也承受不來了。
    現在人就在他身邊,不承認也無妨。
    隻要能掌控她的一切就好。
    早晚,他可以解開那些謎團。
    他閉了閉眼,深呼吸,再睜眼一切都歸於平靜。
    “喬樓主說得對,這世間同名之人數不勝數,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凝著眼前的女子一步步靠近:“但是,本公因此看上喬樓主了……”
    他嘴角漾出笑來,卻令人毛骨悚然:“我看上的人,就隻能是我的。”
    喬嘉茵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獵物,渾身僵直。
    景綻不滿她這樣的反應,抬手捏住其下頜:
    “所以喬樓主乖一些,不要再讓本公知道你和裕王有來往,蕭家那邊,你也可以提退親了。”
    言罷,他鬆開女子開門走了出去。
    喬嘉茵整個人還是懵的。
    她在判斷那句話是真是假。
    是為了迷惑她,放鬆她的警惕?
    還是真的,因為多注意她兩眼,從而見色起意?
    這不應該的。
    原文裏景綻看上的人是喬欣然。
    為了她做過那麽多偏激瘋批的事,怎麽會突然改變?
    ……
    很快,彈劾毅國公無視國法的奏疏堆滿中書省的案台。
    中書令景綻坐在案台前,翻閱著那些奏疏笑得令在場官員大氣都不敢喘。
    他隨意將一本看過的奏章扔在另一邊,語氣森森:
    “這些人還真是夠膽,明知本公會將這些奏疏攔下,還是敢冒死遞上來,啊?嗬……”
    他又隨意翻了幾本,抬頭看向其中一位官員:
    “彈劾蕭淮舟與裕王交往過密的奏章可整理好了?”
    那人急忙上前:“回國公大人的話,已經整理出來了。”
    *
    景綻這邊雖攔下了大部分奏章。
    但另一邊,尚書省的右相江成墨,已經拿著幾道彈劾奏章麵見了皇帝。
    先前又有蕭淮舟之父到皇帝麵前告過狀,所以景綻還是被召入皇宮問話。
    除了喬嘉茵,沒人知道,這個右相江成墨在原文裏曾是景綻的老師。
    原文裏的景綻雖未進前三甲,但卻拜入右相門下,最後憑借自己狠厲的手段爬到刑部尚書的位置。
    這個右相在原文中,是天子近前第一權臣,秉鈞當軸,勢傾朝野。
    景綻在他手下出盡對付裕王的壞主意。
    然事成則右相獨攬其功,事敗就推景綻代為受過。
    彼時右相把持樞要,濁亂朝綱,更對景綻多番掣肘壓製,怕他出頭。
    最終景綻忍無可忍,設局反誅,取而代之成了右相。
    而如今的景綻因中狀元,並未和原文一樣拜入江成墨門下。
    他當初直接接觸皇帝,因助皇帝登基有從龍之功,深得皇帝信任。
    後來又為新帝穩固皇位掃除諸多障礙。
    所以才在短短幾年內就成了宰相權傾朝野,又得封毅國公。
    景綻到了宮裏,皇帝一看到他先是笑開。
    但想到今日是要問罪,嘴邊的笑又壓了下去。
    “咳……毅國公!”
    他一臉嚴肅地盯著禦階下的人,“你可知罪啊?”
    當今聖上不過而立之年,但因近兩年縱情聲色,昏庸荒唐,麵容已顯出頹唐之態。
    原本清俊的輪廓被放縱的歲月泡得浮腫,眸光渾濁,不似弟弟裕王那般銳利清明。
    景綻看了眼一旁站立的江成墨,絲毫未感到慌張。
    這個江相素來嫉恨於他,卻始終被他壓製,未敢輕動。
    如今驟然逮著他的把柄,便急不可耐入宮麵聖,羅織罪名在禦前大肆攻訐。
    他拿出朝中彈劾蕭淮舟與裕王交往過密的奏章呈給皇帝,三言兩語將矛盾轉化為 “為聖上分憂” 的立場。
    並言說斷去那人手指是為使其清醒,以保住其父親的純臣賢名。
    又側過身子反問江相:“如此急切為蕭淮舟出頭,莫非是受了裕王殿下所托?”
    這一番話落下,江相驚懼交加,慌忙下跪請罪,連連剖白忠心與立場。
    ……
    喬嘉茵忙完一天的工作,沐浴完躺下休息。
    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人在摸她的臉。
    她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床邊坐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瞬間清醒地彈坐起來。
    拿起床邊備著的匕首就朝對方刺去。
    結果被對方輕鬆躲過並奪了過去:“嘉茵,是我!”
    她聽出來人的聲音,嚇得汗濕脊背。
    “毅國公?你怎麽突然出現在我房裏?”
    對方過來抱住她,聲音親昵:“因為我看上你了,所以才來找你啊,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她大驚失色,想掙紮卻掙紮不開:“你放開我!你個混蛋!”
    她的掙紮惹怒了男人,對方眼眸猩紅,神情驟然變得怨毒。
    “嫂嫂,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五年了,終於能親手報複你了!”
    說完,泛著寒光的匕首從她後背刺入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