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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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裏飄著一層花瓣,遮住水下的光景。
    因此景綻察覺到對方身體變得僵硬時,還不清楚她究竟怎麽了。
    “你不舒服嗎?”他問。
    喬嘉茵那隻手已經衝進水裏,將自己按住,赧顏咬唇:
    “我……我怎麽……”
    掌心的觸感讓她臉上的紅暈更甚。
    景綻也一臉愕然,盯著她質問:“還說我呢?茵茵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她緊張搖頭:“沒,什麽都沒做!”
    隻不過是剛剛好奇,隨意碰了碰。
    然後腦子裏又突然出現奇怪的想法,就變成這樣了。
    她在想,用現在的身體體驗那種事,會是什麽感覺?
    景綻無奈,溫聲安撫她:“你別再碰就好了。”
    他能理解,眼前的人跟自己一樣,對現在的身軀充滿好奇心。
    會忍不住去探究些什麽。
    沒輕沒重的,一不留神就過了火。
    喬嘉茵由他擦著背,兩隻耳朵爆紅,咬了咬唇還是說出口:
    “可是……我覺得難受……”
    這次她切身理解了先前總被拒絕的景綻。
    原來那時的他有這麽難受,都隻能生生忍過去。
    景綻一頓,聽她說難受就能想象出自己的難受。
    無聲歎了口氣,想換回來的心思更加急切了。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無奈:“難受就先忍著。”
    喬嘉茵轉過身,別有用心巴巴望著他,試探性開口:“要不我們……”
    “不行!”
    沒等她把話說出來,景綻就猜出她什麽心思,立刻拒絕。
    “為什麽?”
    景綻抿了抿唇,長長的眼睫垂下,遮住眸底的赧然:“我接受不了。”
    喬嘉茵疑惑:“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雖然他們靈魂互換,但到底還是對方,又不是跟別人,怎麽就接受不了?
    對方歎了口氣,嗔她一眼:“難道你不覺得,對著自己的身子那樣,很奇怪嗎?”
    “有什麽奇怪的?”
    喬嘉茵理解不了他的想法,撇了撇嘴:“麵對自己的身子又怎麽了?
    你不是自己還……那什麽過嗎?”
    那次還是當著她的麵來著,現在倒純情害羞起來了?
    景綻:“……”
    “那不一樣!”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
    自己身為男人,卻要跟一個“男人”……,光是想想都難以接受。
    更何況眼前還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臉,怎麽想都覺得別扭。
    “有什麽不一樣的?”喬嘉茵沒他想得那麽多。
    隻知道自己現在很難受,想跟他紓解一番。
    更想體驗身體互換的情況下,會是什麽感覺?
    “阿綻……”她朝對方靠近,手已經環上對方的腰。
    景綻卻慌忙推住她,滿臉拒絕:“別胡鬧!”
    “等我們換回來,換回來之後,你想怎樣我都依你,唯獨現在不行。”
    喬嘉茵眸底水霧氤氳,染著濃重的暗色,嗓音都有些不對:
    “可我覺得越來越難受了,該怎麽辦?”
    第一次在對方的身體裏體驗到這麽強烈的感覺,不亞於她那次誤中催情藥。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麽之前這人腦子裏總想著那事。
    如今換成她,一樣想。
    景綻望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終究還是心軟:“我可以幫你。”
    “怎麽幫?”她十分好奇,同時也隱隱期待。
    眼見著對方那隻未受傷的手沒入水中。
    ……
    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整個人飄飄然攀入雲端。
    酥酥麻麻的感覺沿著尾椎骨衝入大腦,炸開一團又一團的煙花。
    終於得到緩解的她想抱著對方親吻,卻總被推著拒絕。
    奈何如今她力氣大,直接勾住對方的脖子撈過來,硬是強吻了景綻。
    二人沐浴過後,喬嘉茵自然而然和他躺在一張床上。
    然而剛躺下,對方就堅持分榻而眠。
    她覺得這不單是靈魂互換,好像兩個人的性子都互換了一樣。
    先前她不想跟對方一起睡覺時,對方偏要黏著她。
    如今倒變成她黏對方了?
    然而景綻跟她想法不同。
    他太了解自己的身軀了。
    之前跟喬嘉茵在一起,隨時隨地都會生出旖旎的心思。
    他接受不了跟自己緊密接觸,所以堅持分床。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自己”的身軀,也吸引著他……。
    等掌握喬嘉茵的所有關鍵點,換回去之後,就能清楚知道,怎樣才能讓其愉悅到極致。
    翌日。
    他們兩個商量好,打算將互換的事告訴綾羅和顧平。
    二人對綾羅和顧平都十分信任,也明白一時半會兒換不回來,就算不說他們也早晚發現端倪。
    況且,他們兩個是景綻的近衛,回京之後喬嘉茵要扮好毅國公在外露麵。
    哪裏不對的地方,很需要他們兩個來提醒、糾正。
    綾羅和顧平聽聞他們發生這樣的奇事,震驚程度不亞於互換的當事人。
    綾羅接受這件事時還好,畢竟兩人都是她的主子,不管怎麽換,還都是他們兩人。
    顧平就難以接受多了。
    他難以接受自己的主子變成女人,也和景綻一樣怕他們換不回來。
    但再難接受,也不得不認清自己多了個主子的現實。
    ……
    為了防止再有人來暗殺,景綻決定高調回京。
    他打算調用沿途各州縣衙役、捕快,地方巡檢司官兵,令其行護送、清道及警戒之責。
    身為毅國公,他的門生故吏遍布大啟,途經之地的官員,皆令他們出高手護衛。
    且一路上打出全副儀仗,借用聲勢浩大的隊伍震懾那些藏在暗處想行刺殺之舉的宵小。
    襲擊國公儀仗,其罪當誅,非但江湖宵小不敢靠近,那些暗中窺伺之輩,也要掂量再三。
    因此,他們在員州多停留了一天。
    州衙的儀仗隊來接他時,他正在給喬嘉茵的手換藥,也就是他原身的手。
    看著又深又長的刀口,他眉頭緊蹙,第一次有了後悔讓自己受傷的心緒。
    “疼嗎?”用對方的嗓音這樣問出來,顯得他極其溫柔。
    喬嘉茵那隻手顫了下,眼底染著濕意:“當然疼,疼得快哭了呢!”
    他滿眼歉疚,也十分無奈。
    隻能讓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
    見他這副樣子,喬嘉茵唇角微微勾起:“看吧,不愛惜自己的後果,就是要我來承擔。
    如今你用著我的身體,再學不會愛惜,吃苦受罪的還是我。”
    景綻當然學會了愛惜自己,他怎麽舍得讓她身上留下一絲傷痕?
    處理好傷勢,四人一起出了縣衙,喬嘉茵牽著景綻剛要上馬車,就聽不遠處有人喚她。
    “喬樓主!”
    二人回眸,見正要奔過來的蕭君黎被衙差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