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茵茵白天答應過我什麽,都忘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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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你姐姐死了?”
    喬嘉茵攔住要起身尋死的妹妹,隻想先穩住她,“她活得好好的!”
    喬欣然仍舊眼淚橫流,掙紮著下床:“大人不必騙我了,我都聽他們說了,我姐姐早就死在你手上了!”
    喬嘉茵無奈:“誰在你麵前胡說八道的?你姐姐好著呢!”
    “我不信!”喬欣然掙開她的觸碰,惱恨著瞪她:
    “你不肯告訴我,分明就是因為她死了你沒法自圓其說!”
    喬嘉茵歎口氣,正要說些什麽,身後的人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裳,小聲在她耳側低語:
    “別上當,她裝的,想套你話。”
    她微微一愣,轉頭察覺喬欣然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繼而垂眸,嘴角微不可察地牽動一下。
    其實對方從她這裏也套不出什麽話。
    她就是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也肯定不會說出實情。
    就算說了又怎樣?
    當初將換身的事告訴綾羅和顧平時,他們還費了一番口舌才讓對方相信呢。
    她說要告訴喬欣然自己的下落,也是為了騙對方進國公府。
    如今人已經被困在府裏,要不要說還不是全憑她的意願?
    隻不過,如果說出來,她擔心景綻未必願意扮好自己應付對方。
    往長遠考慮,如果喬欣然知道她就在國公府,後續的事也會很麻煩。
    多一個人知道,景綻就不得不分出一份心力去應付。
    眼下她扮著毅國公還有諸多麻煩事需要兩人一起解決,也實在分不出精力去應對她那邊的事了。
    於是嗤笑一聲,對喬欣然道:“欣然姑娘不必白費心機了。
    你姐姐活著就是活著,本公沒有理由騙你,至於她的下落……本公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想知道,就乖乖在府上待著,說不定哪天本公心情好,就會告訴你了。”
    聽她這麽說,喬欣然也不裝了,隨手擦了把臉上的淚,情緒立刻穩定下來,冷聲問:
    “我怎麽才能相信你?”
    喬嘉茵想了想,認真看著她:“明日本公會派人讓她寫封信回來,這樣總行了吧?”
    她這話剛一出口,身後的景綻就輕輕碰了她一下。
    她轉過頭去,見對方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
    喬欣然捕捉到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這才開始注意“景綻”身後的這個隨從。
    白日在前廳時,好像就是這個人突然衝進來將“景綻”拉走。
    方才也是這人在“景綻”耳邊說了什麽,才致使對方改口。
    她凝眸仔細端詳對方,發覺這人看起來十分眼熟的樣子?
    景綻察覺她在看自己,垂著頭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子。
    喬嘉茵也怕她看出什麽端倪,站起身狀似不經意地擋住身後之人:
    “已經這麽晚了,欣然姑娘早些休息吧!”
    “國公大人!”她轉身要走,床上的人又叫住她,“我姐姐她……一切都好嗎?”
    喬嘉茵身形僵了下,心底被觸動。
    站在妹妹的角度,為了尋求她的下落,孤身一人來找“不近人情”的毅國公。
    又因為對方的一句“想知道就跟我回府”,就不顧後果進了國公府。
    僅僅是想知道她的下落而已。
    她的傻妹妹……
    還好“不懷好意”的人是她,不是旁人。
    她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她一切都好,你不必掛心。”
    喬欣然聽著她說話的語氣,覺得她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
    喬嘉茵和景綻沒有回錦棠院休息,他們還有公務未處理完。
    好在明日是雙日,不用早朝,喬嘉茵還能稍微緩口氣。
    “你剛才是什麽意思?”她不明白對方那個搖頭。
    景綻在她身邊坐下,拿出兩人寫過的字擺了出來:
    “你要給她寫信,可想過我們如今筆跡有了變化?”
    兩人換了身體,雖然寫字握筆的習慣沒變,但手腕的力道都發生了變化。
    故而筆跡也和先前有了出入。
    “對啊!”喬嘉茵看著兩人的字心底一沉,“我們兩個不管怎麽寫,都很難再寫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筆跡了。”
    不是她的筆跡寫出的信,妹妹和父親肯定不會相信裏麵的內容。
    “那怎麽辦?”她話都說出去了,“你怎麽不早提醒我?”
    景綻:“……”
    他還能怎麽提醒?
    “別慌。”他拍了拍對方的手背,“大不了找人來仿冒唄!”
    喬嘉茵眼睛亮了下:“對對對,你先前不還找人仿冒我的筆跡給裕王傳信嘛!”
    隻不過她覺得有點荒唐好笑。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要找人模仿自己的筆跡。
    陪著景綻處理完公務,她寫給妹妹的信稿也已經完成。
    隨即叫來綾羅,囑咐她找到上次仿冒自己筆跡的人謄寫這封信。
    目送綾羅出去,她長長舒了一口氣,肩頸一鬆。
    忙碌且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仿佛也隨著深夜降臨而短暫放鬆。
    “回去休息吧?”她轉身看向還在書案前整理公文的景綻。
    對方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眸睨著她:“回去?休息?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她擰眉深思,朝對方走了過去,一臉苦相:“你不是說明日不用早朝嗎?上朝的準備明日再做不行嗎?”
    “上朝的準備可以到明日再做……”
    景綻說著話頓了下,望向她的眼眸裏一點點染上笑意,“有些事卻是要現在就做的。”
    喬嘉茵一愣,大概明白了他什麽意思。
    不由得想起白日在床上時,對方說過“要在書房”這樣的話。
    說實在的,她當時還是有些向往的。
    但眼下忙了一天,隻想回去好好休息。
    明日一整天又要費勁扮演景綻,背詞做功課,還要想辦法把喬欣然被困國公府的事透露給裕王。
    一想到還有那麽多事要做,她對這事就沒那麽迫切了。
    於是她目光躲閃,轉過身裝傻往外走:
    “不管什麽事,今日都到此為止吧!我累了,有什麽事就明日再……”
    “站住!”
    景綻追了過來,攔在她麵前,“茵茵白天答應過我什麽,都忘了不成?”
    喬嘉茵心虛地撚了撚手指,繼續裝傻:“我答應你什麽事了?”
    白天兩人胡鬧時,她在對方的請求下的確鬆了口。
    但那是對方故意在她要到時趁火打劫逼迫她說的。
    她耍賴繼續朝門口走,卻被對方擋在門口強行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