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怎麽會因為一個女人與裕王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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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綻想起先前喬嘉茵編造過的那個“把柄”。
    右相得知時都要費盡心機想拿到,裕王怎麽可能不問她?
    “裕王問起你拿捏著我怎樣的‘把柄’時,你是怎麽回答的?”
    他眼眸微眯,帶著危險的笑意審視對方。
    喬嘉茵:“……”
    壞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過去說過的謊如今都一一翻車了。
    “我……”
    她重重撚著手指思索說辭,卻被對方捕捉到她的小動作。
    “別想著怎麽誆我了!”
    景綻湊近她,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是否就是裕王口中的‘不舉’呢?”
    喬嘉茵心底一緊,心虛地笑了笑:“我那也是沒辦法了嘛。
    總不能說出一些,能讓他拿來對付你的把柄吧?也隻能說些無傷大雅的……”
    “無傷大雅?”景綻打斷她,一臉不忿,“裕王得知這個,背後恐怕臉都要笑爛了!”
    “況且,我要真的身有隱疾,無法帶給你想要的,你還會覺得無傷大雅嗎?”
    “我……”她隻是隨意編造的而已,又不是真希望他……
    景綻盯著她,突然麵色嚴肅,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如今身子不屬於我了,我還真有些擔心會有什麽問題,不如現在驗證一下?”
    她額角一跳,下意識往後坐了些:“你……你要怎麽驗證?”
    “你說呢?”對方不懷好意地笑笑,開始扯頭上的發帶。
    她急忙阻止對方要蒙眼睛的動作:“我還傷著呢!”
    “沒事,你坐著別動不會碰到傷口,我來驗證就好……”
    喬嘉茵:“……”
    “你個混蛋!”
    ……
    “毅國公”被捅傷的事很快傳到皇帝耳朵裏。
    他對此萬分震怒,當即下令禁軍封鎖裕王府,敕令裕王幽禁府中,待後再議。
    皇帝之所以要容後再議,是想聽聽景綻本人的意思,看他打算如何處置裕王。
    在他看來,景綻一定會讓自己借此機會從重處置,不給裕王任何翻身的機會。
    結果卻收到景綻上書,言明想讓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惹得陛下頗為不悅,當即微服出宮,親自去了趟國公府。
    喬嘉茵得知皇帝來了府上,頓時嚇得手足無措:“怎麽辦?我該怎麽應付啊?”
    已經化身小明的景綻在一旁寬慰她:“怕什麽?在陛下麵前如何奏對你又不是不會?
    今日陛下來,想必也隻是過問為何要放過裕王,順便問問傷勢而已。
    再說了,我也會在這裏陪著你,幫你打圓場。”
    想到他們的計劃,喬嘉茵急忙讓綾羅給她臉上拍了層粉,好讓她看起來更加虛弱。
    “景愛卿!”
    皇帝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先傳到了屋內,“朕來看你了。”
    喬嘉茵由景綻扶著起身,一副要艱難下地給陛下行禮的姿態。
    皇帝見狀忙伸手製止:“愛卿還傷著,快躺著別動!”
    屋裏的下人們盡數跪下行了大禮,喬嘉茵便將他們屏退。
    隻留有景綻在身邊“伺候”著。
    皇帝在床前不遠處落座,先關切了番喬嘉茵的傷勢,才問起正事:
    “愛卿受了這樣重的傷,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為何不讓朕深究此事?
    還求朕饒過裕王?你是傷糊塗了不成?裕王差點要了愛卿的命,難道你不想朕重重處置於他嗎?”
    景綻的確想這樣做。
    但喬嘉茵想讓裕王記恨江成墨,他就隻能先壓下心裏的火,讓皇帝因他的決定不滿。
    如此才能讓江成墨有機可乘。
    喬嘉茵捂著傷口蹙眉,麵色痛苦:
    “啟稟陛下,臣雖因裕王殿下重傷,可到底也是臣有錯在先,故而臣……”
    “景卿說什麽?”
    皇帝打斷了她,似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你有錯在先?”
    在他的印象裏,景綻從來都不是什麽會承認自己有錯的人。
    尤其是與裕王的爭鬥中,縱有差錯,也要文過飾非,若是占理,氣焰則更盛十分。
    如今得了天大的理,卻要軟下態度認錯不追究?
    這人中邪了不成?
    見對方垂眸沉默,皇帝更是窩火:“聽說是因為個女人?”
    喬嘉茵抬眼,看向皇帝時眼中閃過詫然。
    她和景綻都沒想到,皇帝這麽快就知道了喬欣然的存在。
    對方見她這副態度,便知消息不假。
    隨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景卿怎麽會因為一個女人與裕王爭起來了?
    你堂堂毅國公,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跟朕說一聲,送你一院子都可以!
    一個女人,竟讓你失了神智變成這副模樣?”
    被欺負了還替對方說話?
    喬嘉茵餘光掃過一旁的景綻,想起他跟自己說過,眼下要做的,是讓皇帝先對自己生出不滿。
    於是欲蓋彌彰道:“回陛下,臣與裕王的衝突也並非因為一個女人,而是……想等傷勢好些,再做打算。”
    “還說不是因為女人?”
    皇帝氣不打一處來,“朕看你是怕傷了裕王,惹那個女人不高興吧?
    景卿啊,你糊塗了不成?
    真為個女人也沒什麽,等處置了裕王,你不就能再把人搶回來了嗎?”
    喬嘉茵蒼白著臉,語氣低沉:“臣……不想行那些強取豪奪的手段。”
    皇帝:“……”
    “朕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景綻是什麽樣的人他還能不了解嗎?
    為了個女人就已經讓他夠震驚了,如今竟還說出不想“強取豪奪”這樣的話?
    這讓他懷疑對方不是傷到身體,而是傷到腦子了。
    他懶得再跟對方多費口舌,不悅起身拂袖而去。
    喬嘉茵和景綻望著皇帝的背影,意味深長對視一眼。
    景綻知道陛下已然對他不滿,所以根本不會采納他的提議放過裕王。
    他也根本沒打算放過裕王。
    隻不過不能通過自己的手罷了。
    是夜。
    喬嘉茵帶著景綻翻入蕭淮舟家,兩人一個威逼,一個利誘,脅迫控製了其父蕭崖。
    逼他出麵慫恿右相江成墨,讓江相去陛下麵前進言,對裕王處以重罰。
    員州的刺客是江相所派,當初說服皇帝放江相出獄的正是蕭崖。
    因此,對於蕭崖的慫恿,江相大概率還會聽從。
    蕭崖因兒子斷指一事痛恨景綻,又因蕭家被退親及兒子挨打痛恨喬嘉茵。
    奈何他不照“景綻”所言,自己唯一的兒子便保不住性命。
    對方承諾事成之後,兒子日後的仕途平步青雲,未來將一片光明。
    這倒給了他極大的誘惑。
    他先前雖持中立態度,但也深知毅國公朝堂根基深厚,自己若倒向國公陣營,兒子將來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因此答應照做。
    隻不過在外麵偷聽的蕭淮舟,卻並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