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念溫盯著長生的臉發呆，顧兮戳了戳她，“念溫總？”
    李念溫這才回神，“哦，你好。”
    簡單寒暄一下，就各忙各的了。
    電梯裏，顧兮匯報：“念溫總，這個長生是我徒弟簽的，他從前東家解約後，自願來的，不過他演技不錯，長得也不錯，算是小有名氣，我們之後打算培養他，應該能獲得不錯的收益。”
    李念溫腦子一團漿糊，這個長生和鬼域裏的長生長得一模一樣，難道是轉世？
    女鬼想拜托的事，難道是讓她照顧長生？不能吧，直至她死之前他們倆之間的嫌隙都沒愈合啊。
    而且也說不通她為什麽要指著沈小姐。
    “念溫總？你是覺得這樣不妥嗎？”
    李念溫回神，“沒有，按照你的意思來吧。”
    反正是雙贏的事情，培養一下也不虧。
    今天是外公八十大壽。
    李念溫出來主要就是為了祝壽，順便回老宅住一個晚上，明天再和外公坦白。
    如果能說動外公，她就不用為錢發愁了。
    “對了，顧兮，你今天開車了嗎？”
    自從名下的財產被凍結，李念溫就隻有一輛保時捷了。
    她要回去哭窮，開著這車不方便。
    “開了，怎麽了？”
    “帶鑰匙了嗎？交換一下。”
    顧兮眨眨眼，“帶是帶了，但是念溫總，你確定要拿你的寶貝保時捷911和我換？”
    誰不知道，這輛保時捷911是李念溫的情車，平時她自己都舍不得開的。
    倒不是這車有多貴，是她就喜歡這一款，特地買來收藏的。
    “嗯。”
    李念溫不忍撇開視線，她能怎麽辦，開911回去，肯定要不到錢，但是沃爾沃可能性就大了。
    顧兮爽快和她換了，她不吃虧。
    回到老宅，傭人正在忙活，賓客五點才會到。
    李念溫第一時間上樓找外公，走的太急，樓梯拐角刹不住車，和迎麵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她捂著臉，一抬頭看到熟悉的人，到嘴的話戛然而止。
    是那個臭道士，他此刻穿著道士服，一手羅盤，一手寶劍。
    道士忙打斷她的相認，“施主，不好意思差點撞到你了，你沒事吧？”
    李念溫剛要開口，卻被趕過來的外公揪到一邊。
    “大師你不用客氣的，是這妮子突然衝出來的，從小到大說了多少遍了，做事不要火急火燎的，你這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李念溫的興趣都在道士身上，隻是胡亂應了聲。
    道士是外公請來看風水的，看了一圈房子，改了點東西擺放的位置，又賣了幾道符籙和法器後就結束了。
    外公因為要換衣服離開，隻留下他倆。
    李念溫瞥了眼下方逐漸多起來的賓客，轉身看著道士，皮笑肉不笑，“好啊，臭道士，你都騙到我家來了。”
    道士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這怎麽能叫騙呢？貧道也是靠本事吃飯的。施主，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不記得。”
    李念溫倒不是計較道士賺家裏的錢，隻是不喜歡外公被騙。
    “施主，其實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你的。”
    李念溫疑惑：“找我幹什麽？”
    “貧道前段時間收到了好多香和茶葉，是你送的吧？”
    那確實是她托人寄到公司要求轉寄的。
    但她沒承認也沒否認。
    老道士自顧自說道：“拿人財物，與人消災，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什麽？”
    李念溫狐疑望去，難道老道士知道她夢到女鬼了？
    “你最近總做噩夢吧？”
    李念溫挑挑眉，“你又知道？”
    道士撇撇嘴，“自然，別看貧道這樣，老道也是有道行的。”
    “話不能說早了，我這眼下的青紫，隻有墨鏡能蓋住，正常人也能猜到吧。”
    老道士：“.....”
    如果不是他祖師爺不允許平白無故拿人家財物，他才懶得管她，說兩句話就被懟，什麽大小姐脾氣？
    “不出意外的話，你在夢裏被很多鬼追吧？它們一開始很遠，模糊不清，後麵會越來越近。”
    “那又怎麽樣？”
    頭一次經曆那種事，做段時間噩夢也很正常吧？
    道士歎了口氣：“一看你就沒看app後台新人守則，你多久沒直播了？”
    李念溫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我把app刪了，而且之後也不打算播了。”
    道士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app是刪不掉的，你知道被夢裏的鬼抓住會怎麽樣嗎？”
    李念溫趕忙拿起手機，翻了下，在隱藏欄裏發現那個app後，臉色像是便秘了一周的人——龐臭。
    “你看，我沒騙你吧，其實在你有app賬號那一天起，就被app綁定了，你必須直播，不然就會被鬼追，等到它抓到你，你就會死。”
    “會死？”
    “是的，一般來說，新人第一次直播和第二次直播間隔不得超過三周，你現在這個情況很危險，夢裏的鬼離你多遠？”
    李念溫唇色發白，昨晚那些鬼差一點就抓住她了，“很近。”
    “你今晚必須直播了。”道士語氣篤定。
    道士是騙過她，但是沒在大事上騙過她，而且上次也救了她，道士說的她信。
    “那我晚點回公司。”
    “還回什麽公司？來不及了，我已經給你接了一個雙人委托，我會和你一起去，這次你可別再把我變死物，不然你就自己闖吧。”
    老道士對變成垃圾桶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李念溫理虧咬唇，糾結再三，還是把女鬼入夢的事情說了出來。
    道士聽完歎了口氣，“入夢的不是真正的女鬼，她早就死在了鬼域裏，你不是被她踹出來的嗎？她應該那時就在你身上下了"鬼種"，傳遞信息，不過"鬼種"最多可以存在幾周到半個月，你放心，聽你描述的，以後她不會再入夢了。”
    聽到這話，李念溫心裏有點悶，想了想將脖頸的項鏈拿出來，“這個現在算我的法器了吧，怎麽用？”
    “你不要一天法器法器的，請叫人家道具，至於怎麽用得你自己發覺，每個人得到的都不一樣。”
    李念溫低頭看著胸口的項鏈，點了點頭。
    “對了，怎麽樣能解除綁定？”
    她總不能給app打一輩子的工吧。
    光是想想都恐怖。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等你升到10級就能和公司談條件了，到時候你可以選擇脫離，也可以選擇繼續，且公司還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願望？什麽願望都可以嗎？”
    “對，什麽都可以，你想變成一坨屎都行。”老道士俏皮推推墨鏡。
    “……”
    不生氣，不生氣，不要和一個孤寡老人置氣，不值當。
    李念溫平複心情，盯著app界麵上的LV1蹙眉，“升級快嗎？大概要多久？”
    “多久不清楚，但據我所知，到達10級的，隻有十個人。”
    老道士格外的有耐心，可能是送的香和茶的功勞，下次可以繼續送。
    “你呢，也要直播嗎？”
    “我不用，我和公司的合作形式和你們不太一樣。”
    生日宴結束，李念溫沒留宿，跟著老道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