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李念溫暗暗歎氣，這女鬼是來折磨她的吧。
    “我，你，什麽意思？”
    女鬼又指了指床上的人。
    “沈小姐？”
    李念溫還是一頭霧水，早知道那天就問道士怎麽和鬼溝通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算了，我找個道士問問，我們明天再說。”
    這話一出，女鬼突然激動，一下子閃到她麵前，迅速地再重複之前的動作。
    見李念溫還是一臉迷茫，於是焦急地搖著她的雙臂。
    “你幹什...”
    忽然女鬼的身體忽然從下半身開始漸漸透明。
    李念溫一驚，“你怎麽了？”
    女鬼低頭看了一眼，一改方才的態度，摸了摸李念溫的頭，明明是沒有溫度的手，但此刻卻格外溫暖。
    李念溫猛地驚醒，窗外已經大亮，這次不是在淩晨醒來，女鬼還在夢裏消散了。
    臉上涼涼的，她伸手碰了碰，無名指指腹上沾染上無色的水漬。
    她，哭了？
    半個月後，溫悠娛樂有限公司11層總裁辦公室。
    “李小姐，鍾躍是你公司旗下的藝人吧？”
    李念溫瞥了眼，照片上的人有點眼生，不過既然警察都拿著照片來問了，那自然作不得假。
    她打了個哈欠，“是。”
    這半個月來，一睡著就做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心情也差。
    溫悠娛樂簽藝人向來看臉，為此不少營銷號戲稱他們公司是專門養花瓶的，更有甚者造謠那些藝人都是為她選的妃。
    但照片上這個男的，平平無奇，完全不像是公司星探的擇選標準。
    是現在這一款吃香？還是審美下降真這麽厲害？
    一旁的顧兮見自家老板心不在焉，於是開口，“我們念溫總平時比較忙，很少來公司，關於藝人的事情我比較清楚，有什麽問題您問我就好。”
    兩個警員對視一眼，“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
    顧兮回想，“嗯...大概一個月前吧？怎麽了，他是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嗎？需要配合的我們一定配合。”
    “他在公司有沒有與人結仇？”
    李念溫也隨之看向顧兮，視線炙熱，後者哭笑不得，自家老板又開始吃瓜了。
    “實不相瞞，這個藝人一個月前才分簽影視約到我們公司，他也就來了那麽一次，我們公司的人應該沒有機會和他結仇，不過前不久他拍的一部劇熱度還挺大的，當然...因為私生活，風評不太好，但是他粉絲都很支持他，要說結仇嘛，他吃相不好看，前劇組和合作演員，甚至導演都被他吸血...”顧兮說著歎了口氣。
    他們沉默片刻，“這樣...所以你們對於他這個人也是不滿意，甚至想解約的是嗎？”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後來想想決定算了，那個…他到底怎麽了？”
    “他去世了，我們已經通知他家屬，不過他家屬對於你們公司不作為反應比較激烈，作為用人方，你們也不能什麽都不管，這是他家屬的聯係方式。”
    想到現在還在局裏的老太太，他說話語氣強硬了些。
    李念溫蹙眉，她是對公司業務不太了解，但是她們隻簽了影視約，說明這藝人有自己的老東家，這安撫家屬的事怎麽都落不到她們身上吧？
    不過她最後還是沒說什麽。
    顧兮微笑頷首，“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之後他們又了解了一些情況就離開了。
    “顧兮，到底怎麽回事，我們公司的影視資源自己都不夠分，怎麽還簽了那個人，他很能賺？”
    顧兮笑了笑，是很能賺，不過那不是通過拍劇賺的，公司可分不到。
    不過她可不能說這話，不然看中收益的念文總包生氣的。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這人愛豆出身，演技嘛和公司其他人差不多。”
    “你腦子出問題了？”
    顧兮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處理得緊緊有條，不像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除非有意外。
    “不是，我怎麽會簽這種人，雖然他確實有流量，但那是臭的流量，我們公司才不稀罕，是公司一個星探...和他談上了，濫用職權，等我發現的時候，合同已經簽了，毀約不值當，再加上這段時間，公司財務狀況也不是很好，比較拮據，隻能將錯就錯，至於那個星探，早就離職去鍾躍公司了。”
    “不過好在他粉絲量多，粉絲會溺愛，可以拉投資，不用擔心劇開不起來。”
    公司財務拮據，說起來還是她囊中羞澀。
    李念溫暗暗歎氣，公司下個月的工資還沒著落呢，說起來就頭疼。
    “他有很多仇人？”
    顧兮喝水潤潤喉，娓娓道來。
    鍾躍，男團回鍋肉，連炒七次都沒撐到決賽圈，聲樂不行，跳舞一般，從前東家解約後，簽入現在的公司，之後工作重心就在短劇，直到麵試選上了小成本網劇的一番，月初播劇反響不錯，把影視約簽到了溫悠娛樂。
    見他流量還不錯，溫悠娛樂花錢給他投流，想著培養一下，說不定能讓公司減少虧損，結果被擺了一道。
    劇播期間暴雷，一個愛豆，作為靠粉絲金錢養著的商品，談了戀愛，辜負粉絲喜愛，愛豆談戀愛本是大忌，但奇怪的是他的粉絲絲毫不在意，一味的溺愛。
    且他現在的主公司就是他和所謂的前對象共同擁有，圈內人都知道，試問綁這麽深的兩人，以後真的能分開嗎？
    之後他工作重心轉到綜藝和音樂節，大粉呼籲氪金，脂粉下場逼氪粉絲和路人，一連接了好幾檔綜藝，就像是完全不考慮長遠發展，隻想著撈一波大的就走。
    聽完，李念溫有種吃了屎的感覺，這人真不要臉。
    “家屬你讓手下的人聯係就好，不過要說好，我們公司就簽了影視約，要找也得找他老東家吧。”
    真心累，簽了這個人後，她們公司還出錢買流，結果毛都沒撈到，可能還要貼錢，那可都是她的血汗錢。
    突然李念溫揉著眉心，笑出聲。
    顧兮疑惑：“念溫總，你笑什麽？”
    李念溫搖搖頭，真是窮瘋，都開始計較這點流量錢了。
    “就這樣，剩下的事交給你，有事找我，一會還有事先走了。”她說著起身拿起包。
    “念溫總，我送你。”顧兮追上。
    兩人走了出來，公司的人都在認真工作，總裁電梯這兩天壞了還沒修，她們隻能選擇坐普通電梯。
    李念溫讓她回去，但顧兮堅持要送她下樓。
    爭執間，門突然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清秀儒雅的男人，看到他的臉，李念溫整個呆住。
    男人看到顧兮，笑著打招呼：“兮姐，中午好。”
    “中午好，這是念溫總，我們公司的ceo，念溫總，這是長生，公司新簽約藝人。”顧兮給彼此介紹。
    長生微笑，“念溫總好，我是長生。”
    沒錯，這個人長得和荷花的丈夫一摸一樣，但要年輕很多，氣色也好，完全沒有病秧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