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市東側的信號塔廢墟前，陽光透過倒塌的鐵塔框架，在地麵投下破碎的陰影。孫蕊蹲在廢墟旁，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捏著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扭曲的金屬零件 —— 零件表麵殘留著淡藍色的孢子痕跡，與數據中心發現的變異孢子完全相同，隻是顏色更深，像是經過了二次濃縮。
    “康泰在幹擾設備裏也添加了孢子。” 她將零件放進密封袋，袋子上立刻凝結出細小的水珠，“這些孢子能附著在金屬表麵存活，還能通過電流傳播 —— 之前數據中心的信號幹擾，不僅是為了切斷我們的通訊，還是為了擴散孢子。”
    馬超打開便攜式檢測儀，將探頭貼近密封袋，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圖瞬間跳動起來，紅色的變異標記比之前多了兩處，像兩條猙獰的藤蔓纏繞在序列上。“這些孢子的細胞壁更厚了，還產生了‘金屬親和性’。” 他指著屏幕上的異常片段，“它們能吸附在金屬上繁殖，就算設備被摧毀，孢子還能通過雨水、風沙擴散到周邊區域。我們得盡快排查新海市的所有信號塔，不然用不了多久，居民區就會出現孢子感染病例。”
    柳清月握著青銅音叉繞著廢墟走動，叉身的古琴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淡藍微光。當她走到廢墟西北方向時，音叉突然發出急促的 “嗡鳴”，叉身的藍光變得刺眼，連她手腕上的銀鐲子都跟著輕微震動。“這邊有高濃度孢子！” 她快步朝著西北方向走去，腳下的碎石發出 “咯吱” 的聲響，“濃度至少有&ng/m3，比廢墟中心還高，應該有孢子原液儲存點。”
    眾人跟著柳清月穿過一片廢棄的廠房，廠房的玻璃早已破碎，地上散落著廢棄的紙箱和塑料瓶。走到廠房深處，地麵上出現了新鮮的車輪印 —— 是重型卡車的輪胎紋路，印子旁還散落著幾個深綠色的玻璃碎片，邊緣還沾著淡藍色的原液，與之前見過的孢子儲存罐完全一致。
    “康泰的人剛離開不久！” 周雨桐蹲在車輪印旁，掏出手機拍下照片，“輪胎紋路裏還沾著新鮮的泥土，應該是從郊區來的。上官宇，能通過輪胎紋路定位卡車的型號和行駛路線嗎？”
    上官宇打開平板，調出交通監控數據庫，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這是重型冷藏卡車的輪胎紋路，新海市隻有三家公司有這種車型，其中一家就是康泰旗下的物流公司。” 他調出監控畫麵，“半小時前，這輛卡車從這裏出發，朝著高速路口行駛，車廂上貼著‘康泰物流’的標識，目的地應該是鄰市 —— 那裏有康泰的分據點。”
    “他們想把孢子原液轉移到鄰市，避開我們的排查！” 孫蕊的語氣帶著焦急，“鄰市的醫療條件不如新海市，要是孢子在那裏擴散，後果會更嚴重。” 她從背包裏拿出信號影響裝置，“我可以遠程幹擾卡車的導航係統，讓它偏離路線，但需要有人去高速路口攔截，不然他們很快就會發現異常，重新調整方向。”
    “我和陳默去攔截！” 孫蕊話音剛落，陳默就舉起手，手裏還握著之前從康泰人員手裏繳獲的電擊棍，“之前在濕地護鳥時，我們練過車輛攔截技巧，能用電磁信號影響裝置讓卡車的電路暫時癱瘓。”
    周雨桐點頭，從背包裏掏出一張新海市高速路口的地圖：“你們從這裏走快速路，能比卡車早十分鍾到達高速入口。到了之後，先聯係當地警方，讓他們協助攔截，注意安全，康泰的司機手裏可能有武器。”
    孫蕊和陳默快速跳上停在路邊的越野車，車後揚起一陣塵土，朝著高速路口駛去。周雨桐、柳清月和馬超則留在廢墟，繼續排查孢子儲存點。柳清月用青銅音叉的 380Hz 頻率環繞廢墟敲擊，音波擴散開來，地麵上的孢子痕跡漸漸變淡，檢測儀上的活性數值從&ng/m3&ng/m3。
    “音叉隻能暫時壓製，必須找到原液儲存點。” 柳清月收起音叉，目光掃過廢墟周圍的環境，“康泰的人不會把原液放在顯眼的地方，可能藏在地下。”
    馬超突然注意到廢墟深處有一個隱蔽的地窖入口，蓋子上刻著康泰的 lo，邊緣還沾著淡藍色的原液痕跡。“在這裏！” 他用撬棍撬開蓋子，一股帶著甜腥氣的冷風湧出來，地窖裏堆放著十幾個未開封的孢子原液罐，罐壁上的標簽寫著 “高濃度變異孢子（第四代）”。
    “這些原液的濃度是之前的兩倍！” 周雨桐看著標簽，臉色凝重，“康泰一直在升級孢子，要是讓它們流入鄰市，我們之前研發的抗孢子藥劑可能就沒用了。” 她掏出手機聯係警方，“需要支援來銷毀這些原液，我們人手不夠，而且需要專業的銷毀設備，不能隨便焚燒 —— 孢子遇高溫可能會釋放有毒氣體。”
    掛斷電話後，周雨桐翻看著從康泰人員身上繳獲的記事本，裏麵記錄著 “鄰市工廠的孢子實驗計劃”，還畫著簡易的實驗裝置圖 —— 是一個 “孢子擴散器”，能將原液霧化後通過通風係統擴散。“康泰想在鄰市繼續研究孢子變異，甚至可能開發出抗藥性更強的孢子。” 她將記事本遞給柳清月，“我們得盡快趕到鄰市的廢棄工廠，摧毀他們的實驗基地，不然等實驗成功，就來不及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警方的支援車輛正在靠近。周雨桐看著地窖裏的原液罐，心裏清楚，雖然找到了儲存點，但康泰的陰謀還沒徹底粉碎。鄰市的廢棄工廠才是關鍵，那裏藏著康泰的最終計劃。她掏出手機，給孫蕊發消息詢問攔截情況，很快收到回複：“卡車已被逼停，康泰人員已被控製，原液罐完好。”
    陽光透過廠房的破窗灑進來，照亮了廢墟上的孢子痕跡。周雨桐知道，排查信號塔、攔截卡車隻是階段性的勝利，要徹底粉碎康泰的孢子計劃，必須盡快找到鄰市的廢棄工廠，摧毀他們的實驗基地。而記事本裏的實驗裝置圖，就是解開這場危機的關鍵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