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魔鐵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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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牧打開另一個草屋,裏麵有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被麻繩吊在屋當中。
左邊身子已經腫脹發膿,右邊身子布滿皰疹,密密麻麻,極其瘮人。
盡管已經成這副模樣,但胸口仍有微不可見的起伏。
夏桀也快步趕了過來,看見如此淒慘的模樣,攥緊了拳頭,無奈歎了口氣。
盡管他們兩人皆非精通醫術,但仍能看出,此人隻剩下一口氣。
那男子聽見有人開門,聲音嘶啞“嗬嗬,你們終將被這股力量反噬,死狀定然比我淒慘千倍。”
“老鄉,我們是赤龍軍的,那些夷人都被我們殺掉了。”
那男子聽到熟悉的大雍語後驟然抬起了頭,眼眶空洞洞的,血跡自眼角向下蔓延,已然幹涸,血粉牢牢沾在臉上,分外駭人。
“你...你說什麽?赤龍軍?”那男人空蕩蕩的眼睛裏開始充斥淚水。
“你們終於來了!”
那男子嚎啕大哭,嘶啞的嗓音如夜梟鳴啼,柳牧夏桀二人隻覺得一陣心酸。
“是我們來晚了。”
那男子一直哭到再也流不出淚,止不住地幹嘔,夏桀想進屋將他放下來卻被他喝止。
“別進來!”
夏桀邁到一半的腳步頓時縮了回去。
“這間屋子下麵埋了一大塊魔鐵,凡是進來的人日後都不得善終。”
那男子哭完後的嗓音更加嘶啞。
“這魔鐵本是天外來的一塊隕石,那夷人發現後設法將其分割,經他們研究,此物劇毒無比,沾之必死,但世間萬物皆有相生相克之法。”
說到此處那男子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要將肺都咳出,淬了一口血痰。
“鉛。”
那人隨著血一同吐出。
“此鐵不論何物皆能穿透,雖不如直接接觸那般劇烈,但時間一長也會造成無法逆轉的後果,隻有鉛盒,能完全隔絕其影響。”
柳牧二人將此寶貴消息記了下來。
“那你...”
夏桀忍不住開口問。
“我時日已經無多,一直撐著一口氣,就是想將這魔鐵的秘密傳出去,那夷人抓了許多百姓做試驗,請...請你們務必要將他們斬草除根,不要再讓大雍的百姓慘死於他們之手。”
那人臉上肉眼可見的染上了抹紅暈,柳牧有些不忍,他知道,這是回光返照。
“對...對了,我妻子,我妻子還活著嗎?她昨夜偷偷潛了進來,說想帶著鄉親們逃出去。”
說道此處情緒激動起來,聲音也不複沙啞。
“她有一雙彎彎的眼睛,眼角下麵還有一顆痣...”
就連夏桀這般虎將眼中也濕潤了起來“她很好,就是她告知我們一切。”
“那就好。”
聽到夏桀肯定的答複,那人氣勢一下子就泄了,嘴唇翕動了兩下。
“大雍有人和夷人暗通曲款,娟兒,以後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頭一歪,便再也沒了氣息。
“燒了吧,塵歸塵,土歸土,不能讓他像怪物一般的樣子讓人看見。”
夏桀轉身離開,步伐沉重,剩下的草屋裏再無活口。
柳牧則是將那盒子拿在手上,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放入懷中。
盡管對自己時刻是種煎熬,但若不能讓那群畜生也嚐一遍這種痛苦,他心難安。
烈火熊熊燃起,帶著滾滾黑煙,柳牧三人麵色肅穆,朝著火堆拜了三拜。
“鄉親們,安息吧,那群畜生不配與你們同葬。”
夏桀將那群夷人的屍首堆在了一邊,他們還不配葬在大雍的土地裏,隻配曝屍荒野,供野獸啃噬踏碎。
“夏將軍,他說大雍有人與夷人暗通曲款,你怎麽看。”
柳牧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焰,火光一閃一閃的,映在他的眸子裏。
“此事非一般人可以做到,那房屋裏的屍骨絕非隻一村之人,可我們卻沒有聽到過半點風聲。”
夏桀臉色陰沉看不出表情“是何等手眼通天之人可以將此事瞞得滴水不漏,能有此等手段的,在大雍,不多。”
王磊也點點頭“夏將軍所言極是,要不要上報給侯爺?”
“自是要上報的,柳牧,你速速寫一封密信,將此事告知侯爺,他定然有辦法查清。”
夏桀看見柳牧將那盒子收了起來,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按那男子所說,鉛盒可以完美隔絕魔鐵帶來的傷害,此等殺器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三人靜靜等待著火焰將此處燒為灰燼,方才轉身離開。
趙言在外麵等的心急如焚,尤其是看見裏麵有黑煙升起,更是急得來回踱步。
見著三人從林子裏走出來,趙言趕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沒出什麽事吧?”
“多謝殿下掛念,那夥歹徒已被我們全部誅殺。”
柳牧一抱拳。
“隻是那些鄉親們,全都...”
趙言見他們身後沒有跟著人,便已猜到了。
“都怪那些該死的麻匪。”
趙言憤憤說了一句。
“非是麻匪,而是悄悄潛進來的夷人。”
柳牧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跟趙言說了一遍,他的臉色由青變紅。
“豈有此理,竟然與那夷人一同禍害我大雍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言一拍大腿,義憤填膺。
“我覺得,應該先從雁門關查起,這夥夷人以及之前潛入大元縣的那夥,必是有人為其打點。”
“不錯。”夏桀點了點頭。
“雁門關不同於北寒鎮,要想進入隻有從關內走一條路,上次你們發現夷人我便有些懷疑雁門關出了事。”
趙言聽後覺得他們所言有理
“那咱們便加快行程,那雁門關守將與巨北侯關係甚好,想來可以讓他幫我們一幫。”
“事不宜遲,趕緊出發吧,所有人聽令,上馬,急行軍。”
隨著一陣整齊的上馬聲,一行人加速朝著雁門關前進。
一開始夏桀還擔心趙言適應不了急行軍,故意遷就放慢了速度,後麵見其完全可以跟上,便不再照顧,全速朝著雁門關前去。
與此同時,一輛豪華車輦在另一條去雁門關的路上緩緩行駛。
正是趙安。
為了確保二位皇子的安危,各自的路線皆是由各自選擇。
趙安坐在狐皮墊上,把玩著手裏的小盒子。
“算算時間,我那哥哥應該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