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人頭京觀,草原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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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望著對麵那座如同匍匐巨獸般的蒙古大營,胸中的戰意幾乎要按捺不住。
山坡下,饕餮衛剛剛製造的修羅場血腥未幹,那股子煞氣與蒙古人的恐懼交織在一起,讓整片草原的空氣都變得粘稠。
“胖子,這幫龜孫子縮在殼裏不出來,跟個王八似的。”朱棣啐了一口,語氣裏滿是躁動,“你不是鬼點子多嗎?給他們上上強度,逼他們出來送死!”
範統一聽,臉上肥肉堆成的笑容愈發燦爛,他拍著胸脯,震得甲胄“哐哐”作響。
“王爺您就擎好吧!論拱火,我範某人要是認第二,這天下就沒人敢稱第一!”
他猛地一揮手,對著正在打掃戰場的饕餮衛,下達了一道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的命令。
“活兒還沒完!都別閑著,把那些韃子的腦袋,都給老子砍下來!一個不留!”
命令一下,饕餮衛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們手中的斬馬刀和飛斧,瞬間化作了最高效的屠宰工具。沉悶的剁肉聲連成一片,一顆顆還帶著驚恐和憤怒表情的頭顱,被幹淨利落地砍下,像摘西瓜一樣被隨手扔到一處空地。
很快,上萬顆頭顱被收集完畢。
“寶年豐!”範統扯著嗓子喊。
“在呢,頭兒!”寶年豐扛著滴血的大斧,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組織人手,把這些腦袋給老子堆起來!堆高點!堆成個山!就他媽正對著他們那狗屁王帳!”
在朱棣和無數明軍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座由上萬顆人頭堆砌而成的“京觀”,在這片草原上拔地而起。
那猙獰的麵孔,那死不瞑目的眼睛,那凝固的暗紅色血漿,在初升的朝陽下,構成了一副來自地獄的畫卷。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場。
對麵的蒙古大營,死一般的寂靜。
無數蒙古士兵呆呆地看著那座完全由他們同袍的頭顱堆成的小山,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們的憤怒、驕傲,在這一刻被更深、更原始的恐懼所取代。
“寶年豐!”範統似乎還嫌不夠,又喊道,“把你那破鑼嗓子給老子亮出來!用蒙語給對麵喊!”
“喊啥啊頭兒?”
“就喊!你們的牛羊,現在姓朱了!你們的婆娘,晚上等著我們去暖被窩!你們的大汗,就是個縮頭烏龜!喊!給老子用最大的聲音喊!喊出那種‘老子睡了你婆娘你還得給老子蓋被子’的囂張氣焰!”
“得嘞!”
寶年豐清了清嗓子,運足了丹田氣,他那經過食人魔藥劑強化的嗓門,如同平地炸起一個響雷,用最純正的蒙語,將範統那些汙言穢語,一遍遍地傳遍了整個草原。
“你們的牛羊歸我們了!”
“你們的女人在等我們!”
“脫古思帖木兒是個孬種!”
“轟!”
蒙古大營瞬間炸了鍋。
無數蒙古漢子雙眼赤紅,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他們瘋狂地衝向脫古思帖木兒的王帳,跪在地上,用頭磕著地麵,聲淚俱下地請求出戰。
“大汗!讓我們衝吧!”
“殺了那群南蠻子!”
“士可殺不可辱啊,大汗!”
脫古思帖木兒死死攥著手中的黃金彎刀,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他看著遠處那座刺眼的人頭京觀,聽著耳邊那不堪入耳的羞辱,每一句都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他的心髒。
理智告訴他,不能動。
隻要他敢動,朱棣那蓄勢待發的主力大軍,就會像一把鋒利的剪刀,從側翼將他攔腰剪斷。野戰,他們已經輸了,輸得徹徹底底。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趁著對方立足未穩,立刻向北撤退,保存實力。
可是……
他看著帳外那些群情激奮,幾乎要失去理智的將領和士兵,他知道,此刻下令撤退,軍心會立刻崩潰!
“誰再言戰,斬!”
脫古思帖木兒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一名萬夫長依舊不甘心,紅著眼吼道:“大汗!再不打,我們就沒臉再自稱是成吉思汗的子孫了!”
“拖出去!”
脫古思帖木兒看都沒看他一眼。
親衛毫不猶豫地上前,將那名萬夫長拖出帳外!
王帳內,瞬間安靜下來。
脫古思帖木兒的理智,強行壓下了所有人的憤怒和衝動。但他心中的屈辱和怒火,卻像地底的岩漿,越積越厚,隻待一個徹底爆發的出口。
山坡上,朱棣饒有興致地看著範統這套堪稱無賴的做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發現,對麵蒙古軍陣那股衝天的氣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落。許多士兵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憤怒,變成了麻木,最後化為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這胖子……手段還是,真他娘的髒!本王好喜歡啊!哈哈哈哈”朱棣低聲道。
範統似乎覺得火候還不夠,他又讓人把繳獲的那些蒙古戰旗,歪歪扭扭地倒插在那座人頭京觀的頂上。
然後,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舉動。
他解開褲腰帶,衝著那麵最大的,象征著蒙古汗王權力的狼頭大旗,清了清嗓子。
“弟兄們!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今兒咱就給這片草原施施肥!誰憋得慌,都上去!給這破旗澆澆水,去去晦氣!”
“嗷嗷嗷!”
一群饕餮衛的糙漢子怪叫著衝了上去,一時間,水花四濺,場麵極其不雅,卻也帶著一種極致的羞辱。
這一幕,徹底擊潰了蒙古人的心理防線。
他們眼中的火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絕望和茫然。他們的驕傲,他們的信仰,在這一刻,被這泡尿,衝刷得一幹二淨。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在外圍警戒的饕餮衛斥候,騎著戰獸,如同一陣旋風般衝了回來。
“王爺!範頭!”斥候翻身下馬,動作利落,“抓了個舌頭!是從北邊逃過來的韃子潰兵!”
說著,他將一個渾身髒汙,神情恍惚的蒙古士兵扔在了地上。
那潰兵一見到朱棣和範統這身明軍將領的打扮,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哇”的一聲,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嘴裏反複用蒙語念叨著什麽。
他渾身篩糠,牙齒打顫,眼神空洞得像是靈魂被抽走了,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地獄……魔鬼……捕魚兒海沒了……全沒了……”
範統和朱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和不解。
他們在這裏當誘餌,吸引了蒙古主力,就是為了給藍玉的奔襲大軍創造機會。
聽這潰兵的意思,藍玉那邊……已經得手了?
而且,聽這動靜,似乎搞得還不小?
範統臉上的肥肉一抖,那股子玩世不恭的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把揪住潰兵的領子,將他提溜到自己麵前,那張肥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說清楚!”範統低吼道,“捕魚兒海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