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國際酒店的會議室裏，煙霧繚繞。
    五個穿著西裝的投資人坐在沙發上，眼神裏滿是審視。
    林辰剛說完辰大集團的規劃，就有人率先提問：“林總，你想搞互聯網電商？現在老百姓連網上付款都不放心，你這平台怎麽活下去？還有房地產，省城項目飽和了，你憑什麽跟老牌房企搶飯吃？”
    林辰沒慌，拿起桌上的平板，點開自己畫的行業趨勢圖：“王總，您看，未來三年，國內網民數量會翻三倍，網購滲透率會從一個點漲到八個點，這是必然趨勢。”
    “至於房地產，我不做傳統住宅，專做社區商業加互聯網配套的新模式，比如小區樓下設速達自提點，業主用閃信軟件就能報修和購物，這是差異化競爭。”
    他頓了頓，調出城東項目的改造方案：“而且我手裏有城東項目的優先開發權，秦董已經跟我簽了合作協議，首期資金秦董旗下公司會投三千萬萬。”
    “您覺得，秦董事長會做虧本買賣嗎？”
    這話一出，投資人瞬間安靜了。
    秦正宏在省城商界的眼光出了名的毒辣，他肯投錢，說明辰大的模式真有搞頭。
    坐在最中間的張總率先鬆口：“林總，我信你，我投兩千萬，要百分之十的股份。”
    有了第一個，剩下的人也紛紛跟進。
    半小時不到，五千萬的融資就敲定了！
    送走投資人，秦若曦蹦蹦跳跳地跑進來，手裏拿著一疊簡曆：“林辰，我幫你篩了技術團隊的簡曆，有三個是從阿理大公司辭職回來的，都懂電商平台開發！”
    林辰接過簡曆，心裏一暖。
    這些日子，秦若曦不僅幫他對接資源，還主動幫著招兵買馬，連鼎盛集團的品牌部都調過來幫辰大做宣傳。
    秦正宏站在門口，笑著說：“別光顧著謝若曦，我給你挖了個財務隊長，以前是上市公司的CFO，能幫你把資金鏈盯緊了。”
    有了資金和核心人才，辰大集團的架子很快搭了起來。
    租下省城整層寫字樓，林辰召開第一次全員大會。
    站在台上，看著底下百來號員工，聲音洪亮：“今天起，辰大集團分兩大板塊……電商板塊和地產板塊！”
    他指向江濤：“江濤，任電商部門副總，負責‘速達’平台和‘閃信’軟件的開發，三個月內，我要看到速達能下單購物、能點外賣，閃信能群聊、能傳文件，成為企業和個人都能用的工具！”
    江濤激動地站起來，攥著拳頭：“保證完成任務！”
    緊接著，他又看向李岩：“李岩，任地產部門副總，城東項目的社區商業配套交給你，按互聯網加社區的模式來建，超市、藥店、速達自提點必須同步落地，質量要跟城東項目一樣，零劣質建材！”
    李岩重重點頭：“放心吧，林總，我親自盯工地，出一點問題，你拿我是問！”
    秦若曦也舉著手：“林辰，我申請當品牌總監！辰大的宣傳、公關，我全包了，保證讓‘速達’和‘閃信’半個月內傳遍省城！”
    林辰笑著點頭，有這幾個人在，他心裏踏實多了。
    散會後，財務總管找到他，臉色有點凝重：“林總，您把所有個人資產都投進公司了，這風險太大了。”
    “風險大，回報才大。”
    林辰看著窗外，喃喃自語著：“我知道未來五年互聯網和房地產的風口在哪，這些投入，遲早會翻十倍，甚至百倍回來！而且隻有把家底都押上，團隊才會相信我，跟著我一起拚。”
    接下來的三個月，辰大集團像上了發條的機器，連軸轉。
    江濤帶著技術團隊泡在辦公室，餓了吃泡麵，困了睡折疊床，終於拿出了“閃信”1.0版本。
    能實時聊天和傳文件，還能建企業群組。
    省城好幾家公司試用後，當場就簽了合作協議。
    “速達”平台也同步上線，林辰找了省城兩百多家商鋪入駐，承諾“兩小時送達”，還推出了“首單減20”的活動！
    上線第一天，訂單就突破了3000單。
    客服電話被打爆，江濤不得不臨時加招了20個客服。
    最絕的是林辰提出的“小程序”概念。
    不用下載APP，在閃信裏點個鏈接就能進入速達下單，還能查快遞、繳水電費。
    2006年，這還是個新鮮玩意兒，老百姓覺得方便得離譜！
    短短一個月，閃信和速達的用戶就突破了10萬。
    地產板塊也沒落下，李岩帶著施工隊，把城東項目的社區商業樓蓋得又快又好。
    一樓的速達自提點每天人滿為患，二樓的超市和藥店也生意火爆，周邊小區的房價都跟著漲了一截。
    這天晚上，辰大集團的寫字樓還亮著燈。
    林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車流，江濤和李岩拿著報表走過來，臉上滿是興奮。
    “林總，這個月速達營收破500萬，閃信企業客戶突破100家，地產板塊的商業樓租金也收了200萬！”
    秦若曦也跑過來，遞給他一杯咖啡：“還有個好消息，趙子豪回國後，一直在忙著整合山河集團的爛攤子，暫時沒精力找咱們麻煩，咱們正好趁這個機會再擴張！”
    林辰接過咖啡，抿了一口，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一半。
    他知道，辰大集團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跟趙子豪硬碰硬，但至少有了底氣！
    不再是以前那個隻能被動防禦的林辰，而是有了自己的團隊、自己的業務！
    “下一步，把速達拓展到鄰市，閃信加個‘朋友圈’功能，地產板塊盯著城西的地塊。”
    林辰看著報表，眼神裏滿是野心。
    “趙子豪想報仇，那咱們就用實力告訴他，辰大集團，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
    第二天上午，辰大集團的會議室裏。
    投影儀上的數據亮得刺眼，速達外賣覆蓋全省五個市，日訂單破兩萬。
    閃信用戶突破百萬，企業客戶超五百家！
    城西地塊拍下後，互聯網加社區的規劃剛公布，就有十家建材商主動找上門合作。
    林辰剛說完下季度擴張計劃，秦正宏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辰啊，你這擴張速度，比我當年做鼎盛快三倍！”
    “現在地產、互聯網、社區服務都占了，再過兩年，辰大的規模怕是要超過我這老骨頭嘍！”
    這話讓滿室員工都笑起來。
    會議室裏，秦若曦腳步輕快地湊到林辰身邊，雙手遞過一份印著彩色方案的文件夾。
    “林辰你看！我跟省電視台談妥了合作，下周閃信的‘朋友圈’功能一上線，咱們就搞‘曬生活贏大獎’活動，一等獎是全屋家電，參與獎也有超市卡，保證能再拉很多用戶！”
    說話時，她不自覺地往林辰身邊靠了靠，發梢掠過林辰的胳膊，帶著一股清香。
    林辰剛伸手接過方案，還沒來得及開口，會議室門就被輕輕推開。
    方怡端著一托盤奶茶走進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聲音軟軟的：“大家忙了一上午，都喝點奶茶歇會兒吧，我特意讓店裏少放了糖。”
    她挨個給眾人遞奶茶，目光不經意掃過秦若曦，那搭在林辰身上的手，瞳孔微縮了一下。
    她像被什麽輕輕蟄了下，但轉瞬就恢複了笑意，把奶茶遞過去。
    “辰哥，你上次提的電商客服培訓，我已經聯係好專業老師了，下周就能開課，教材也整理好了。”
    “辛苦你了。”林辰接過奶茶，關心道，“要是人手不夠或者忙不過來，別硬撐，隨時跟我說。”
    方怡輕輕點頭，說了句“那你們繼續聊”，就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走廊外，她靠在冰涼的牆壁上，輕輕歎了口氣。
    剛才在會議室裏，看著秦若曦和林辰湊在一起看方案，她莫名有些酸楚。
    可轉念一想，當初高磊把她逼得走投無路，是林辰衝去倉庫救了她，還幫她處理後續麻煩。
    後來又給了她一份主管的工作，平時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林辰待她從來都是像親妹妹一樣體貼。
    這份恩情，早就比那點朦朧的好感重多了！
    “這樣就很好了。”
    她小聲對自己說，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轉身快步走向客服部。
    比起糾結兒女情長，把接下來的客服培訓做得妥妥帖帖。
    讓團隊能跟上閃信的上線節奏，才是對林辰這份恩情最好的回報。
    而會議室裏，秦正宏看著秦若曦幫林辰整理文件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午休時，頂樓露台。
    秦正宏掏出煙盒，遞了一支給林辰，自己也點上一支。
    煙霧嫋嫋中，他忽然開口，語氣帶著長輩的打趣：“小辰，我家若曦這丫頭，從小就傲，小時候連讓保姆幫她梳頭發都挑三揀四，發梢被風掀起來都嫌煩。”
    “可我看她跟你在一起時，湊在你身邊講方案，眼睛亮得跟有星星似的，連你隨口說句‘方案再改改’，她都能樂嗬半天去加班。”
    林辰接過煙，指尖夾著沒點燃，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
    “秦董，我知道若曦是個好姑娘。可現在辰大剛起步，閃信功能要推，電商板塊還沒穩住，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我怕沒時間照顧她，甚至連陪她吃頓飯都難。”
    “而且眼下，我更想把公司做好，隻有公司站穩了，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包括若曦。”
    “傻小子，保護人也不是你一個人扛著啊。”秦正宏彈了彈煙灰，拍了拍林辰的肩膀，“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她能幫你分點心，你也能讓她靠靠，這不比你一個人硬撐強？”
    “我不逼你，感情的事得慢慢來，你自己慢慢想。”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樓下，像是想起了秦若曦小時候的模樣，嘴角勾了勾。
    “但我得跟你說句實在的，若曦這丫頭，認準了人就不會輕易變，你要是對她有意思，可得主動點。”
    “這麽好的姑娘，別錯過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林辰看著秦正宏鬢角的白發，心裏忽然一暖。
    他把煙湊到嘴邊點燃，煙霧吸進肺裏，帶著點澀味，卻讓他紛亂的心緒清明了些。
    他沒再說話，隻是望著遠處的寫字樓，心裏第一次認真琢磨起自己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