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謝無賴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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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下一秒,一隻鐵鉗般的手猛地扣住他的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下巴!
    謝無賴還沒反應過來,後背就被一股巨力狠狠壓住,膝蓋窩同時被猛踹,整個人瞬間跪趴在地,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
    謝鋒單膝壓在他背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再動一下,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謝無賴渾身發抖,冷汗瞬間浸透破爛的衣衫。他驚恐地發現,謝鋒的力氣大得驚人,自己竟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這……這謝鋒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謝無賴在村裏橫行多年,偷東西被逮住也不是一兩次,可哪次不是撒潑打滾就能糊弄過去?可今晚的謝鋒,眼神冷得像刀子,手法幹脆利落,比他在城裏見過的鏢師還狠!
    謝廣福察覺到動靜,睜開眼睛正對上兒子冰冷如刀的眼神和地上被死死製住的謝無賴。
    他心頭一驚,困意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下意識就要出聲。
    謝鋒敏銳地察覺,頭也沒回,空閑的左手抬起,食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清晰而無聲的噤聲手勢。
    他的目光掃過板車上還在熟睡的李月蘭和謝秋芝還有躺在謝廣福旁邊的弟弟謝文,意思再明白不過,別吵醒他們。
    謝廣福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看著兒子那雙在夜色裏亮得驚人的眼睛,重重地點了下頭。
    他明白了,鋒哥兒這是不想驚動家人,他無聲地坐起身,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沉睡的營地,緊握住了手邊防身用的扳手,用眼神示意謝鋒:放心去處理,這裏有爹守著。
    謝鋒接收到父親的信號,不再猶豫。
    嘴角浮現一絲淡漠殘忍的笑意,拽著謝無賴的後領,一手捂住他的嘴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離板車範圍。
    謝無賴徒勞地蹬著腿,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恐懼氣音,卻完全無法掙脫。
    謝鋒臂力驚人,竟直接將他半提起來,無聲無息地扛在肩上,身影迅速沒入營地外圍更深的黑暗荒草叢裏。
    謝廣福緊張地注視著兒子消失的方向,豎起耳朵聽著那邊的動靜,隻隱約傳來幾聲壓抑的悶響和短促的嗚咽,很快又歸於沉寂。
    他攥著扳手的手心全是汗,既擔憂又有一絲莫名的痛快,這該死的謝無賴,竟敢摸上門來!
    荒草叢裏,謝無賴被扔在地上終於能喘口氣,剛想求饒。
    砰!
    一記重拳直接砸在他肚子上,謝無賴痛得蜷縮成蝦米,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偷東西?"
    謝鋒的聲音冷得像冰。
    "再讓我看見你靠近我家板車,我就把你手指一根根掰斷,聽明白了嗎?"
    謝無賴瘋狂點頭,連聲都不敢出。
    謝鋒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謝廣福看著兒子毫發無損地回來,緊繃的身體才鬆懈下來,無聲地呼出一口長氣。
    謝鋒衝他微微頷首,父子倆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謝鋒重新躺在舊棉被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閉目養神,隻是手中的瑞士軍刀翻動得更快了。
    第二天清晨,逃荒隊伍被裏正的鑼聲驚醒。
    村民們很快發現,謝無賴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的,活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喲,謝無賴,你這臉咋了?"有人調侃道。
    謝無賴偷偷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整理板車的謝鋒,咽了口唾沫,幹笑道:"昨、昨晚餓狠了,去旁邊山上找草根,不小心……摔的。"
    謝鋒聞言,頭都沒抬,隻是嘴角微微勾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板車的車轅,發出兩聲輕響。
    謝無賴渾身一顫,趕緊縮進人群裏,再也不敢往謝鋒家的方向多看一眼。
    謝家村的逃荒隊伍還有一刻鍾就要啟程,空氣中彌漫著疲憊和塵土的氣息。
    裏正謝忠一家已經忙碌起來。
    王氏麻利地將自家的野菜粗糧餅分給幾個眼巴巴的孩子,謝大虎正檢查著板車的繩索,用腳踢了踢有些鬆動的車轅,眉頭緊鎖,他原來以為自家的板車還算結實,可是和後麵謝老三家的車一比較,就顯得他家的板車好像隨時要散架了一樣,心裏不禁擔心萬一板車壞在路上,這麽多行李了怎麽辦,心裏很是不安,打算得空了請教一下謝三哥要怎麽維修一下板車。
    裏正謝忠則和官差低聲交談著,不時擔憂地望向後方緩慢挪動的隊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慮。
    府衙的“比賽”像無形的鞭子抽在他背上。
    謝秋芝一家這邊則顯得有條不紊得多。
    李月蘭將涼好的烙餅粥分到幾個粗陶土碗裏,謝文打著哈欠檢查著自己改造背包的肩帶。
    謝秋芝一大早又進了空間倒騰冰塊水,幾個空的保溫杯全都灌滿了,還灌滿了一個超大容量的運動水壺,足夠一家人路上喝水。
    謝廣福沉默地給車軸上最後一遍桐油,動作沉穩有力,隻是偶爾抬眼看向謝無賴的方向時,眼神裏帶著一絲冷意。
    謝鋒彎腰整理板車上的繩索,他動作利落,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隨著用力而微微隆起,絲毫看不出昨夜把謝無賴暴揍了一通。
    而這時的謝無賴在擁擠的人群裏穿梭,目光急切地搜尋著,終於找到了正在自家板車旁,由媳婦王翠翠伺候著穿鞋的謝廣金,謝廣金肚子有點大,彎腰下蹲穿著不方便,平日裏都是王翠翠幫他穿鞋,十足的老爺做派。
    “廣金哥!”謝無賴擠過去,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哭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他故意湊得很近,讓謝廣金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可怖的淤青和額頭的腫包。
    謝廣金被他這副尊容嚇了一跳,嗆了一口水,一邊咳嗽一邊拉著他往沒人的地方帶:“你…你怎麽搞成這樣?”他心中暗罵謝無賴沒用,臉上卻隻能裝出關切。
    “怎麽搞的?還不是你害的!”謝無賴的聲音像毒蛇嘶嘶作響,充滿了怨毒,“你說那板車暗上有糧食和銀子!結果呢?銀子毛沒摸到,差點被謝鋒那煞神打死!你看看我這臉,我這身上!”他作勢要撩起破破爛爛的衣襟。
    謝廣金臉色大變,慌忙按住他的手,緊張地四下張望:“你小聲點!瘋了嗎!”
    他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看著謝無賴的慘狀,心裏既惱火他辦事不力,更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謝鋒那小子,下手竟然這麽黑!謝無賴的樣子讓他脊背發涼。
    萬一謝無賴這蠢貨嚷嚷出來…謝鋒那擀麵杖和那把閃著寒光的奇怪匕首…謝廣金打了個寒顫,不敢想下去。更別提事情敗露,他這“體麵人”的臉麵在村裏就徹底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