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墨並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每次小雨來找自己的時候，語氣都會自責成那樣。
    對於自己來說，隻是簡單的通通電話而已，就能把錢給賺了。
    實在算不上是什麽負擔。
    嚴格來算……接小雨的單，要比接宋雅菲以及池允微等人的單更輕鬆。
    所以，許墨還是挺樂意接小雨的單子的。
    “和我聊聊天就好了……聊著聊著我就能睡著。”
    許墨的溫柔讓她安心，小雨此時趴在床上，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裏，旁邊放著手機，聲音透過枕頭傳遞過去，顯得有些悶悶的。
    她的臉滾燙。
    許墨越是溫柔，她就越是自責。
    自己的古怪癖好，豈不是在玷汙這麽溫柔的男生？
    自己好惡心……
    但卻又離不開對方。
    小雨每每想起，都想狠狠的扇自己兩個大嘴巴。
    “好的。”
    手機的另一頭，許墨從宿舍裏搬出來一張板凳，放下後坐在陽台上，翹著二郎腿，吹著從外麵吹來的涼爽晚風，望著宿舍樓下不遠處，操場旁邊的小樹林裏三三兩兩攢動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喜歡這種感覺。
    大學校園連空氣都是自由的。
    這種吹著晚風，閑聊著就能把錢掙了的活兒，和小雨的自責不同，許墨樂得都要合不攏嘴了。
    可就在許墨打算，像往常一樣找點話題的時候，卻忽然愣了一下。
    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從未跟小雨聊過天。
    之前的交易，都是自己在那裏念情話哄小雨睡覺。
    像是今天這種閑聊，之前從未有過。
    “怎麽不說話？”
    小雨吸了吸鼻子，本就甜美的嗓音帶著一抹鼻音，語氣疑惑。
    “沒……我忽然意識到，我是不是從未做過自我介紹？”
    許墨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小雨的情況他不知道，但這是正常的，因為不能追問客戶的隱私，但如果是自己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
    “好像是……我現在隻知道你的網名叫什麽。”
    小雨將枕邊的手機拿過來，精致的臉蛋從枕頭上抬起，看了一眼自己給許墨的備注，嘟了嘟嘴唇：“渴死的魚。”
    “呃，網名就不用念了，我叫許墨，言字旁的許，墨水的墨。”
    許墨的嘴角抽了抽，這種被人直接叫出自己網名的情況……還真有點尷尬。
    “許墨。”
    小雨重複了一遍，將這個名字深深地記在了心裏。
    就是這個男人的聲音，能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怎麽說呢……其實我改過一次名字，之前是叫許默的，但我自己覺得不太好聽，默這個字太衰了，所以改了名字，同音不同字。”
    反正小雨也沒給他規定話題的範圍，許墨索性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閑聊嘛。
    若是規定個話題的框架，那反而失去了閑聊的輕鬆自在。
    不過，自己名字的來曆確實是真的，並不是在騙對方。
    許默這個名字，是他的便宜爹媽給自己起的，許墨一直覺得他們沒安什麽好心思。
    默是什麽意思？
    想讓自己沉默寡言？
    一輩子孤獨終老？
    呸！
    許墨偏要和他們對著幹，偏要多說話。
    “這樣啊……許墨確實比許默好聽，這兩個名字感覺風格都不一樣，許墨要顯得更年輕一點。”
    小雨翻了個身，將被子蓋上，手卻不老實的放在肚臍附近，蠢蠢欲動。
    不行了……
    許墨的聲音太溫柔了，小雨根本受不了。
    她本以為自己能克服一下，或是多堅持一點時間，但如今真的和許墨通上了電話，她才明白自己的抵抗力有多薄弱。
    根本就無從抵抗嘛……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唉……明明大家都看得出來，可父母卻還是給我起了這麽個名字，可想而知他們對我壓根就沒有什麽好心思。”
    許墨搖了搖頭，這番話發自肺腑。
    但凡對自己有點好心思，就不可能在五歲的時候把自己遺棄。
    五歲的小孩子，能幹什麽？
    雖然比嬰兒強點，但也有限。
    把自己遺棄在巷子裏，還是在一個雨夜，根本就沒想過讓自己活。
    若不是林院長發現的及時，光是那場大雨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每每回想起當時的一幕幕，許墨的眼神便控製不住變得森冷。
    如果真的不想要自己這個孩子，大可以在懷孕的時候打掉。
    可他們卻沒有。
    把自己生下來了又遺棄……
    脫褲子放屁的壞心眼家夥。
    這是許墨給他們的評價。
    “怎麽這麽說？你和你父母的關係很不好嗎？”
    小雨終究克服不了自己的欲望，手逐漸向下，就在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嬌軀微微顫抖，舒服到極致的壓抑喘息，控製不住的溢出來了一絲。
    她已經很小心了，但那種舒服就像是從骨髓深處的癢癢，根本就不是人類能抵抗得了的。
    “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關係不好來形容了，說是勢如水火都不為過……什麽聲音？”
    許墨愣了一下，原本的憤慨僵在了臉上。
    他沒聽錯吧？
    不……
    那種聲音他不可能聽錯的。
    可是……小雨怎麽會發出那種聲音？
    “沒沒沒，我不小心扭到腳了，抱歉。”
    小雨的臉紅透了，仿佛能滴出血來，但心跳卻不自覺的加快。
    她害怕被發現，卻又忍不住想讓許墨發現。
    那種極致的刺激，讓她的狀態來到了頂峰。
    小雨從未覺得自己有像現在這樣神清氣爽過。
    “好吧……你也要注意一下，就算睡不著覺，也不要太苛責自己。”
    許墨並沒有懷疑，他撓了撓頭，這才發現自己所說的關於父母的事情，說的有點太多了。
    完成客戶的需求是他的工作，怎麽能反而給客戶灌輸一些負麵情緒呢？
    還好發現的早。
    “對了，我在網上刷到過，有一個漂亮國飛行員分享出來的呼吸法，說是能十秒入睡，你看到過沒有？可以試試的。”
    許墨想轉移話題。
    “看到過，對我沒有用，我早就試過了。”
    小雨嘴裏咬著枕頭的一角，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但隻有這種方式，才能避免讓她發出那些羞恥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