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還穿著那人的衣服，連帽衫扣在頭上，和她嬌弱的身軀完全不符，很紮眼。
    賀啟山收回目光，又問：“想清楚了？”
    秦天的衣服很大，袖口很長，薑妍捏著過長的袖口，胸口梗了口氣，抿了抿唇沒說話。
    賀啟山看了她幾眼，似在等什麽，須臾，站了起來，回了自己臥室。
    他沒有繼續追問，薑妍覺得很輕鬆。
    這個問題她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可能在等幾天就會有答案吧。
    這天醫院很忙，薑妍的臨床表現不錯，得到了一直誇讚。
    有患者給薑妍送來了錦旗。
    可謂是東邊不亮西邊亮，相比於愛情不完美，薑妍覺得工作完美也很不錯。
    她差點忘了，自己的工作也有一部分原因來自賀啟山。
    主任也來誇讚她最近狀態不錯。
    除了薑雋柔會時不時的陰陽幾句，其他一切都好。
    下班，薑雋柔就堵在她門前，“你和他分了？”
    薑妍沒說話，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薑雋柔環胸肆笑，“我都看到了，你和一個男人約會。”
    薑妍咬了咬唇，抬頭看她，“薑雋柔，我和誰在一起，和幾個人在一起都跟你沒關係。”
    薑雋柔瞥了她一眼，“你當我愛管你？你要是分了，我好去給你接盤，沒事，你玩過的男人，我不嫌棄。”
    原來是為賀啟山來的。
    正好她最近心氣不順，薑妍把包重重往桌上一放，‘砰’的一聲，薑雋柔嚇了一跳。
    “你幹嘛！”
    “你想要賀啟山？那我告訴你，我還沒玩夠！”
    薑雋柔冷哼，“什麽意思？玩夠了就給我？”
    兩人討論著賀啟山，像一個玩具。
    賀啟山剛到，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句。
    薑妍的聲音擲地有聲，很強勢，“玩夠了也沒你份！”
    說著，薑妍拎著包衝出門，撞進一緊實溫暖的懷裏。
    男人手臂一伸，撈住她的腰身，薑妍被穩穩扶住。
    她定睛一看，心下微微震顫。
    慌忙推開他，站好。
    賀啟山盯著她看了幾息，兩人都沒說話。
    此時的沉默是那麽有默契，似乎誰也不願先開口。
    “賀大哥！”
    薑雋柔出來後看到賀啟山，頓時眉開眼笑，上前抱住賀啟山的胳膊，“賀大哥，你是來看我的嗎？”
    賀啟山深沉的眉眼看了眼薑妍，見她沒反應，也沒推開薑雋柔，沉聲道：“來拿個申請預約，下周給公司員工做體檢。”
    薑雋柔攬著他的胳膊往外去，“那你找我就行啊，我就能辦了。”
    兩人漸行漸遠，郎才女貌。
    薑妍心底酸酸的，她捏了捏隻見，疾步出了醫院。
    身後一雙眼睛深深看了她一眼。
    “薑醫生，衣服你留著就好。”
    秦天見她來還衣服了，不想拿回去，拿回去不就沒有理由再聯係了嗎？
    薑妍塞給他，“我已經洗幹淨了，衣服我自己也有，你拿著吧，讓別人看到不好，容易誤會。”
    秦天笑笑，“這怎麽會誤會呢？這個牌子是男女同款，女的也能穿。”
    說著又推給她。
    薑妍推脫不掉，隻好拿著了。
    “今天去鍛煉嗎？”秦天眼底閃爍著期許的光。
    薑妍點了點頭。
    最近在和賀啟山鬧別扭，現在回去，沒準會看到他，薑妍還沒想到怎麽回複他。
    秦天很開心，薑妍答應和他一起去健身，這在他看來意味著薑妍正在慢慢接受他。
    薑妍去了瑜伽教室，這個瑜伽教練很專業，會一對一的針對，給學員做出最貼切的方案。
    在她的帶領下，薑妍渾身都覺得放鬆不少，再加上普拉提就是放鬆心神的運動，也能幫她排除雜念。
    也許隻有在這，她才覺得輕鬆，可以暫時逃避現實，和一切抉擇。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做選擇。
    秦天如昨天一樣，仍舊在外麵等她。
    鍛煉完，秦天邀請她去吃宵夜。
    薑妍從下班就吃了點零食，現在確實餓了。
    她沒拒絕，和秦天隨便在就近找了家燒烤店。
    這個季節，最適合的就是燒烤和啤酒。
    但很遺憾，秦天的身體狀況不能喝，薑妍剛健身完也不能喝。
    “薑醫生，你有想過找一個怎樣的另一半嗎？”
    這個問題，薑妍還從未想過，以前她覺得找個喜歡自己的，自己也喜歡的就夠了。
    可現在她覺得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
    蔣宗恒權衡利弊，拋棄了她，她對於蔣宗恒不適合結婚。
    同樣的問題，她對於賀啟山，就適合結婚嗎？
    薑妍想了想說，“找個，雙方父母都能同意的吧。”
    秦天嘴角的笑意浮起，“這算什麽要求？這是基礎吧？現在都是自由戀愛，哪還有老人幹涉的？”
    薑妍笑笑，“也不全是，秦阿姨一定很開明吧？”
    秦天覺得他媽媽確實對這方麵的事情不怎麽幹涉，她曾說，隻要秦天喜歡的就行，無關那個人是誰。
    還說，隻要秦天開心，哪怕是個男的都行。
    秦天喝了口茶，“如果是薑醫生的話，我媽媽是一百個願意。”
    薑妍被他逗得發小，“秦天你太會說笑了。”
    秦天很正經的笑說，“我媽是個農村婦女，沒什麽文化，也沒什麽講究，她最怕的就是給別人留下壞印象，你對她印象怎麽樣？”
    薑妍笑說，“秦阿姨人很好，還做了手好菜，我家裏人不太會做飯，秦阿姨做的家常菜，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真的嗎？”秦天激動道：“那我明天讓我媽再做給你吃，薑醫生，你都喜歡吃什麽？”
    薑妍沒想到他這麽認真，“不用麻煩了，我就是隨口說說。”
    秦天很幽默的說，“你隨口說，我可不隨耳聽。”
    “沒關係，反正我媽也要給我做，我每天都拿到公司吃，大不了多一雙筷子的事，不打緊。”
    “薑醫生，你盡管說。”
    薑妍見推脫不掉，也不矯情了，“那好吧，我回頭把想吃的發給你，你可別嫌我吃得多。”
    秦天耳根一紅，笑說，“放心吧，你願意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吃完飯，秦天送薑妍回家。
    樓上，仍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樓下的一舉一動，直至薑妍走進單元門，他才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