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機智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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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能拒絕《清平調》的誘惑?
    沈月伊聽完碧水訣都泛濫了,奇癢無比,對花月憐的嫉妒更是翻湧到了極致。
    心中怒罵。
    崔文彥這個草包!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瞎了老娘的眼才選了你!當時要是選了楊安,現在花魁就是我的了!名揚天下流名千古的也是我!
    悔不當初的沈月伊臉都氣扭曲了。
    紅雪在一旁攙扶著她,“仙子,您沒事吧?”
    沈月伊搖搖頭心裏憋著悔意。
    咬著牙沒作聲。
    先前憋了一肚子氣的福姐,可不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瘋狂上嘴臉道:“雞窩裏隻能養出咯咯叫的老母雞,連打鳴都不會,還幻想著雞窩裏能飛出鳳凰?”
    “做你下輩子的美夢去吧!”
    “一身騷味!也不瞧瞧自己那肮髒不堪的樣子!配跟我們一塵不染的仙子比?呸!”
    沈月伊氣得渾身發抖。
    恨不能跟福姐拚命,卻被紅雪死死抱住手臂:“仙子冷靜!花月憐如今選上花魁,咱們白蓮神教的規矩,她已經是雲州分舵的舵主了,我們都得聽她的。”
    “您要是動手犯上,是要被教中除名的!”
    “除名”兩個字像盆冷水澆下來。
    沈月伊當即冷靜了大半,把怒火強按下去,不理福姐轉身就走,然眸子裏卻滿是陰毒,“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紅雪,去通知手下教眾過來!”
    猜到沈月伊要做什麽。
    紅雪急忙勸道:“這樣不好吧?仙子三思啊!”
    “沒什麽不好!”
    “難不成要在花月憐手底下受一輩子氣?”沈月伊眼神陰狠,“再說,公子不是一直想除掉楊安嗎?正好,把花月憐和楊安一起做掉!”
    見她已下定決心紅雪不敢在勸。
    隻能應下。
    待放榜結束,麒麟宴近尾聲。
    薑純熙從樓上下來。
    人流自動分開,她徑直從刀架取下那把名叫“俱歡顏”的唐刀。
    見還少了刀鞘。
    薑純熙素手輕拍腰間白色荷包,從中飛出一塊不知何種凶獸的皮革,清冷月華在她手中似火焰般翻滾。
    片刻就將皮革煉成一隻玉色長鞘。
    順勢將“俱歡顏”收入其中。
    薑純熙走到楊安麵前遞過長刀,道:“你既已奪下文魁,這把刀便是你的了。”
    楊安接過刀剛一入手。
    便覺一股清涼之感順著刀柄流入身體,頗為舒暢,連精神都清爽了些許。
    刀入手並不沉重。
    甚至極為輕盈,仿佛握著一張紙般沒什麽區別,好刀絕對的好刀。
    楊安謝道:“多謝首座賜刀。”
    “你憑本事奪下文魁應得的,不必謝我。”薑純熙輕聲道。
    “薑首座親自煉製的刀!”
    “帶出去多威風?!”
    “日後持著它去國子監,誰不側目?!”周圍眾人紛紛投來豔羨目光,連林奴眼中都滿是羨慕。
    崔文彥臉上漲得通紅。
    他先前才發下大話,邀人去家中開賞刀宴,可如今那刀卻在楊安手中,像個響亮的耳刮子扇在他臉上。
    難堪地低下頭,生怕別人注意到自己。
    趙貴真心裏的悔意更是翻湧得厲害。
    不受控製地想。
    若當初她沒離開楊安,此時還跟楊安在一起,隻要自己稍露些想要這刀的意思,楊安定會像從前那樣屁顛屁顛把刀遞過來。
    可眼下再想這些已是無用。
    她和楊安回不到從前了,還得罪了薑純熙,隻能跟著崔文彥一條路走到黑。
    看著崔文彥一臉頹然的模樣。
    趙貴真心中鄙夷,但還是壓著怒氣抓住他的手,跟哄孩子一樣輕聲安慰道:“文彥,詩詞不過小道罷了。古往今來多少寫出千古名句的詩人,終其一生窮困潦倒。”
    “科舉才是正途。”
    “待到發榜時,大家就會重新明白,雲州第一才子從來都是你,而楊安什麽都不是。”
    趙貴真的話像是黑夜裏的一簇火。
    讓崔文彥心中重新燃起了自信,他激動反握住趙貴真的手,“貴真你說得對!沒錯,科舉才是大道,詩詞不過是玩樂的東西罷了,算不得什麽!”
    崔文彥臉上的頹廢之色盡數褪去。
    又恢複了先前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望向楊安的方向,心道:“我錯了,楊安你並非一無是處,確實有幾分才華,勉強能稱得上是我的對手。不過等到科舉放榜那天,我定會堂堂正正擊敗你!”
    崔文彥收回目光。
    帶著趙貴真還有陳烈兄妹先一步離去了。
    國子監的夫子全都走了下來。
    孫遠宣告麒麟宴結束後。
    薑純熙與楊安道:“我準備離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國子監的夫子:!
    眾才子:!
    眾人表情皆變得奇怪起來。
    此時已近半夜,孤男寡女一同離去,這樣不好吧!?
    楊安還沒查花月憐呢。
    哪能現在就走?
    他道:“首座,學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與您同行了。”
    薑純熙微微皺了皺眉。
    她還想跟楊安聊聊《清平調》,見他要留宿心中雖略有不喜,卻也沒多說什麽。
    正要走時。
    忽的想起那份手稿。
    她回身從懷中掏了出來與楊安道:“這是你的手稿,等《清平調》傳出去,這份手稿最少也值千金,你要好生保管。”
    楊安伸手去接。
    拽了拽卻沒從薑純熙手中拿過來。
    薑純熙繼續麵無表情道:“此等千古絕句的手稿珍貴無比,也容易引來賊人,你務必放好。”
    楊安點頭。
    又試著抽了抽手稿,還是沒抽出來。
    薑純熙道:“這種墨寶若是落到心無半點墨氣的人手中,就是糟蹋了,你定要小心保存。”
    楊安:……
    “要不先在薑首座這裏保存?哪天我需要了,再從您這兒拿?”楊安試探道。
    “那我便勉為其難幫你保管吧。”
    薑純熙將手稿重新揣回懷裏,麵紗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些許欣喜,步子輕快離去。
    嘖。
    女人。
    至此麒麟宴算是徹底結束了。
    坐在眾人上方橫梁上。
    春兒與夏兒開始總結。
    春兒往左歪歪小腦袋提起筆墨記道:【郎君為花月憐寫詩。】
    夏兒往右歪歪小腦袋提起筆墨記道:【郎君收下了薑首座的寶刀。】
    她們相互看了一眼對方的記錄,抿著粉嘟嘟的小嘴,姐妹兩人都感覺這段記錄沒有爆點。
    思索了片刻。
    春兒在後麵加了一句。
    【郎君寫詩誇讚,花月憐是世間最好看的女子,比公主還好看。】
    夏兒也在後麵加了一句。
    【郎君將詩稿贈給薑首座,兩人似在交換定情信物。】
    這樣就對了嘛。
    春兒夏兒覺得自己機智的一批。
    ……
    ……
    ……
    公主即將前往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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