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章 噓噓噓,別叫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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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五個留下,絕對沒什麽好下場!”
    “要不,走到那一日,我讓衛勇派人,背後下悶棍把他們打暈帶著一起走?”
    寧蒹葭跟在陳北身後,小聲說道。
    陳北一頭黑線,扭頭看了寧蒹葭一眼。
    相處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覺得寧蒹葭和其他女子不一樣,這法子,或許隻有她能想出來了。
    都是一個爹一個娘生的,寧蒹葭和寧采薇姐妹倆怎麽就這麽不一樣?
    “不用了,就算把他們打暈帶走,醒來後,他們也是要回來的。”
    陳北心裏,對五人隻有敬重!
    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陳北能做的隻有尊重。
    任何妨礙他們的,陳北都有責任替他們清除。
    雖然知道寧蒹葭是出於一片好心,但這個時候,好心隻會辦壞事。
    點點頭,寧蒹葭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去哪?”
    看見寧蒹葭帶著幾個人徑直朝堡外走去,陳北沒忍住問道。
    “那個小祖宗洗身要用花瓣,我帶人去堡外的山坡上摘點,還好咱們這裏冬天也有花,要不然還得往鎮子上跑一趟。”
    “真不知道這個小祖宗哪來的壞習慣,就算是我和采薇當年,也沒次次用花瓣洗身的道理!”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去了!”
    說完,寧蒹葭便要帶人去堡外摘花。
    雖然心裏很不爽要替人摘花,但誰讓小祖宗決定他們這麽多人能不能去涼州城,就算心裏再不爽,寧蒹葭也忍了!
    “外麵天寒地凍,我去吧,你去多陪陪采薇!”
    陳北拉住寧蒹葭冰涼的小手,放在手心搓了搓又哈了幾口熱氣,便帶著人打開堡門往外走。
    寧蒹葭駐足在原地,望著陳北帶人離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自己剛才被陳北攥緊的手,心裏莫名流過一陣暖流。
    會心一笑,她背著雙手,一蹦一跳去找妹妹了。
    “堡長,咱們真的要丟下他們?”
    堡外,眾人低頭扒雪摘花,雪下了眾人一身,不僅寧蒹葭不忍他們白白送死,他們同樣不忍。
    陳北歎了一口氣,“不是丟下,是代他們好好看看大乾的河山!”
    “他們想要留下殺狄人,我們該做的,不是勸,而是盡最大能力支持!”
    “走之前,多給他們留下些箭矢,要最好的!糧食也多留下幾袋!”
    隻希望他們在狄人的圍攻下,多堅持幾日,多殺幾個狄人。
    “是!”
    幾人皆是苦澀地咬了咬牙。
    這一走,可就永遠見不著了!
    冒著風雪,陳北抱著一兜采摘來的小野花,低著頭側著身,用肩膀推開了木屋的門。
    木屋裏熱氣氤氳,陳北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繞過簡易搭的簾子,陳北就要把花扔進浴桶裏。
    要不是看在金瓜子的份上,他才懶得來。
    “鳳姐兒,你又來作甚!?本公子,對你真的不感興趣!”
    “且你有夫君,本公子不好人妻這口!”
    背朝外,泡在浴桶裏的小書生語氣微微不滿。
    過了很久,也不聽回話,小書生微微皺眉,“鳳姐兒你出去吧,別看了,你對著本公子流口水也沒用!”
    還是沒有回話,連動靜都沒有了,小書生雙臂捂著胸口慢慢轉過了頭。
    看清來人,當即瞪圓眼睛,就要張嘴尖叫出聲。
    情急之下,陳北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噓噓噓!別叫別叫!”
    小書生羞惱地一口咬在陳北的手上,疼的陳北差點一巴掌扇過去。
    好不容易擺脫,陳北趕緊退到簾子後,心裏像一團亂麻似的。
    小書生捂著胸,下沉幾分,隻露出腦袋,脖子以下的部位全在水裏。
    紅暈的臉蛋上滿是羞惱,還有委屈,目光都能把人殺死一千遍了。
    “出去!”
    一聲嬌喝。
    陳北就要趕緊退出去。
    “回來!”
    陳北又停下腳步。
    小書生咬牙恨恨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個登徒子!淫賊!”
    “冤枉,真不是故意的。”
    陳北連連擺手,“忘記你是個姑娘家了,我才帶人冒著風雪去堡外摘花回來,采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想著趕緊給你送過來。”
    “真的?”
    小書生明顯不信。
    “真的,不信你看花上還有雪。”
    “哪有?”
    “屋裏熱,化了罷了!”
    “借口,都是你的借口!趕緊滾出去!你要是敢對別人說,我絕饒不了你!”
    “好的,蕭玦…公子!”
    “公什麽子,是蕭玉兒!”
    陳北點點頭,記下這個名字,急忙往外走,重新淋著風雪才鬆了一口氣。
    但腦海裏全是剛才揮之不去的畫麵,打濕的黑發如瀑般垂落,隨意披在雪白的兩肩上,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紅唇玉齒間閃著晶瑩的光澤,紅潤的小臉,精致的五官,冰肌玉骨……
    越想下去,陳北的呼吸就越急促,腹部也漸漸升起一股無名的火。
    誤闖佳人沐浴,幾乎看了個遍,說不激動,肯定是假的。
    咽了口唾沫,陳北悶著頭離開,他現在急需要找人降降火氣。
    “二夫人呢?”
    陳北隨意攔住一個人問道。
    “你找采薇作甚,對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花瓣摘完了?”
    不遠處,寧蒹葭手裏拿著剛出鍋熱騰騰的饅頭,咬了一口,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外麵風大雪大,凍得受不了!”
    陳北走過去,徑直拉住寧蒹葭的手腕,就把她帶向木屋。
    “你做什麽?!”
    寧蒹葭不情不願,臉蛋卻紅了。
    大白天就拽她進屋,她又不傻,當然知道陳北想幹什麽。
    陳北吸了一口氣,找誰降火氣都是一樣的,要怪就怪寧蒹葭正好碰上了。
    “饅頭不好吃,請你吃點別的。”
    “你…!”
    寧蒹葭既羞憤又難為情,半推半就,還是被陳北拽進了屋子,關上了木門。
    往後數日,廚娘看見空蕩蕩的鹽罐,怕是又要心疼地掉眼淚了。
    ……
    幾日後,新鐵打好的寶刀,足足堆了一庫房,滿的都快溢了出來。
    “堡長,快放不下了,還要打嗎?”
    一名學徒見陳北來了,小聲開口。
    “材料還剩多少?”
    “不多了,熟鐵還有一千五百多斤,其他的材料也沒有多少了。”
    一把刀五斤,一千五百斤也就是三百把刀的樣子,加上庫房裏的,總共能湊出來八百把刀。
    “打!把材料用完!”
    陳北吩咐道:“打完就不打了,也不用叫人去山下買材料了。”
    八百把刀,足夠陳北大賺一筆了。
    “先把虎威營訂的五千支箭裝車,我今天親自帶人送去,順便把刀的生意定下來!”
    工人裝車的時候,陳北登上堡牆。
    幾日不停的大雪,外麵早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衛勇,這幾日,山下的情況如何?”
    “堡長放心,怕是下了雪的緣故,山下的難民越來越少,沒有難民前來乞食。”
    按照衛勇的想法,難民越少越好,這樣黑嶺堡也不用日日防備。
    陳北心中則猛地一沉,難民越來越少,怕不全是下了雪的緣故,而是因為難民過路的過完了,接下來要來的便是狄人了!
    陳北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家,過早的恐慌情緒蔓延,不是陳北想要的。
    “堡長,車裝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下麵的空地上,幾輛馬車裝好了運往虎威營的箭矢。
    陳北拍了拍衛勇的肩膀,不用多說,衛勇就明白陳北的意思。
    陳北離開的這段時間,黑嶺堡由他做主。
    取了弓箭和刀,陳北就要帶人離開,可誰知在最後一輛馬車上,看見了三位祖宗。
    “你們坐上作甚!”
    陳北微微皺眉。
    小書生蕭玉兒懷裏抱著劍,頭上戴著毛絨絨的狐毛帽子,臉遮了一大半,一句話不吭,甚至把小臉扭到了一邊。
    她還在生氣前些日,陳北趁她洗澡闖進來,看她身子。
    “陳堡長,我們被關在堡裏,都快渾身長毛了,您就讓我們跟你一塊去唄。”小武乞求著說道。
    “求他作甚,整個大乾,咱們想去哪去哪!我看誰能攔住我們三個!”
    “小斥候,割耳之仇,我還沒找你算賬!”
    大武瞪著眼睛,耳朵包著,一臉凶狠。
    可誰知陳北隻是一抬手,大武就嚇的趕緊雙手抱住腦袋大喊饒命。
    “你們跟著去作甚!不許去,全都給我下來!”陳北冷冷命令道。
    蕭玉兒抱著劍,都不看陳北,“為何不能去,難道陳堡長不知,這黑嶺堡有個無恥的登徒子,專門喜歡看人洗身!”
    陳北頓了頓,懶得再說,隻是揮手叫人把三人拽下馬車。
    可誰知蕭玉兒鐵了心要跟著去,甚至拔出劍差點砍傷一人。
    陳北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親自去揪三人,誰知蕭玉兒挺著胸脯,瞪著眼睛,陳北頓了頓,又把手收了回來。
    “也罷也罷,是你們自己要跟著去的,路上出現問題,別來找我!”
    “開堡門!”
    蕭玉兒這才滿意的收回劍,插回劍鞘,還往下壓了壓帽簷。
    不多時,車隊駛出黑嶺堡,一頭紮進呼嘯的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