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9章 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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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內。
隨著前來赴宴的人陸續到齊,每一個人都能瞧見倒在廳裏血泊中的胖子,心中生寒。
陳北並未叫人把他拖走,盧青鬆就更沒有了。
留著這個死人在這裏,便是為了震懾!
那把血跡早已幹涸的天子劍,則是被陳北插在麵前的桌上,保證每個人都看得見。
環視一圈,見每張圓桌都坐滿了人,陳北才清清嗓子淡淡開口。
剛吐出第一個字,每個人都自覺站了起來,聆聽陳北的話。
“很好!”
陳北環視一圈,說道:“這不是也懂規矩嗎!為何在盧縣令麵前,就一個個裝的跟大爺似的!”
“欺盧縣令年輕?還是諸位還念著湯為民的好!”
此言一出,富商們趕緊全都彎腰拱手。
富商們的代表,王員外趕緊道:“伯爺言重了!實在是言重了!”
“湯為民該死,該死!伯爺殺得好!”
“那就是一個貪官,大大的貪官!”
“多謝伯爺為民除害,除害!”
陳北也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慢拔出插在桌上的天子劍,嗓音緩慢,“認得這是什麽吧?”
“認得認得!”
王員外點頭如搗蒜,“這是天子劍,伯爺您和長樂公主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陳北一頓,倒是不曾想,別人是這麽說這把劍的。
麵上依舊保持冷冷的神色,陳北叫人取來一塊幹淨的手帕,當著他們的麵,擦拭上麵的髒血。
每擦一下,他們的身子就明顯顫一下。
他們害怕,他們下一刻也跟地上的胖子一樣,被一箭洞穿了胸膛,死不瞑目!
死就死了,還白死?這找誰說理去?
等擦幹淨劍上的血跡,陳北重新坐下,擺擺手,一屋子的人才敢落座。
落座也隻是半坐,一個個的,目光緊緊盯著陳北那邊的動向,稍有不對勁,立刻站起來。
鏘!
將劍插回劍鞘,扔給後麵站著的護衛屠彪。
屠彪用手穩穩接住,抱在懷裏。
“知道本伯今夜在縣衙設宴,請諸位過來,所謂何事吧?”
陳北輕輕拾起酒壺,慢慢倒酒,說道。
富商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人答的上來。
要說是為盧青雲的弟弟盧青鬆撐腰,倒也不必費這般周章,陳北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一來!”
正說著,陳北伸出手掌,拍在坐在他的左側盧青鬆的肩膀上,望著眾人說道:“是為這位接風洗塵,範陽盧氏盧青鬆,出自名門之後,甘願放著太安城大好前程不要,偏要來我鐵城當一個小小縣令,為民謀福!”
“我等身為鐵城子民,當感激涕零,為盧縣令接風洗塵!”
“舉杯!”
一聲令下,富商們趕緊為自己倒酒,舉起酒杯。
有的過於匆忙,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濕了一桌,滿臉的不好意思。
見到這些平時對自己眼中盡是輕蔑之色,而此刻在鐵城伯的“淫威”之下,對自己紛紛討好的富商們,盧青鬆心裏有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猶豫之下,盧青鬆還是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見此一幕,富商們心裏皆是鬆了一口氣。
若盧青鬆不舉杯,還不知道陳北要怎麽整治他們,肯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共飲!”陳北道。
“共飲!”
眾人一起舉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之外,王姓員外討好似的說道:
“請伯爺放心,放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心,我們以後唯盧縣令的命令,馬首是瞻,萬死不辭!”
“盧縣令往東,我們不敢往西,盧縣令讓我們開門,我們絕對不敢去關窗!”
“盧縣令下達的政令,我們必當好好遵從!”
“少說這些沒用的屁話!”陳北冷哼一聲,放下酒杯道:“用嘴說誰不會說?本伯看的是你們怎麽做!”
“來人!”
一聲令下,和屠彪站在一起的張貴,從手裏一直捧著的盒子裏,拿出一疊文書,一人一張。
又拍了拍手掌,許多衙役端進來許多筆墨,站在富商們的身後。
富商們都不懂什麽意思,不過當看清手裏文書上的內容後,立刻明白了。
有人立刻咬牙切齒地說道:“鐵城伯,你這樣做未免欺人太甚了!”
“忠臣不事二主,我等雖是商人,可也知道…”
“聒噪!”
陳北掏掏耳朵。
張貴人狠話不多,走到說話的那人麵前,一刀就遞進了他的胸膛。
嚇的其他人紛紛站起來,擠成一團,害怕不已。
隻剩下陳北這一桌主桌的客人,還能坐得住,但個個也是心驚膽戰,生怕和他是一樣的下場。
放下掏耳朵的手,陳北道:“不是馬首是瞻,萬死不辭嗎?”
“怎麽叫你們簽個文書,都不願?”
此言一出,富商們的臉色難看無比。
這哪裏是簽個文書這麽簡單的事。
真要簡單,一百個,他們也願意簽。
可這分明就是讓他們與背後主人一刀兩斷,從此變為仇人!
文書上寫的不是別的,正是以他們的口吻,寫的一封辱罵他們主人的信。
什麽難聽罵什麽,帶爹帶娘的,言語惡毒!
刺啦,有人將文書一把撕了。
他們斷然不會在這上麵簽字,別看鐵城伯現在手握天子劍,厲害的緊。
可跟他們背後主人比起來,還是螻蟻!
到底效忠誰,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陳北笑了,再倒酒,“都別急著撕,本伯的話還沒有說完,說完再撕不遲!”
聽見這話,正要撕的幾人,頓時停下手中動作。
清涼的酒液緩緩從壺嘴裏傾瀉而出,陳北緩緩道:
“你們瞧,這酒多亮,多好,想必他們也知道這酒是我陳家堡所產,是我陳家堡的生意!”
“不用猜,你們背後的主子,肯定已經來信,讓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拿到女兒紅的配方!”
“可惜了,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成功,你們派出了不少人想要混進堡裏偷取配方,可是有一個人活著回來嗎?是不是都杳無音信了?”
“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們,他們都死了!”
富商們心中一驚,心中生寒,慌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陳北。
倒完一杯酒,陳北捏起酒杯,“酒的生意,你們染指不了!就連老本行兵器的生意,也被我陳家堡搶了個七八成!”
“這段時日,你們名下關門的鋪子,不在少數吧!”
“這都是報應!”
“崔四和湯為民,想要聯合你們困死我陳家堡,可結果呢,自作孽不可活!”
“他們兩個死了,你們還沒死,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有人顫著聲音問道。
他們想不明白,陳北已經封伯爵,為何遲遲不來找他們的麻煩。
畢竟,他們當初跟著崔四和湯為民,可沒少給陳家堡使絆子!
“為什麽?”
陳北抬眼道:“因為你們罪不至死,把你們一個個都殺了,本伯的劍非得砍鈍了不可!”
“本伯有心招攬你們,給你們一個機會,可你們給臉不要臉!”
啪!
陳北將酒杯重重磕在案桌上,發出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嚇的站了起來,噤若寒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