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中階！
    這個評價讓張獻忠等人認識到一個問題。
    人類聯邦，在宇宙這個大舞台上，已經不是墊底的存在了。
    “那你們精靈文明呢？”
    秦浩追問道。
    “我們？”
    埃爾文微微一笑。
    “我們精靈文明，算是二級文明中的高階。距離下一個等級隻差一步之遙。”
    “那三級文明呢？”張獻忠迫切的追問。
    “三級文明，我們稱之為星係文明。”
    說到這裏，埃爾文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深深的敬畏。
    “他們已經初步掌握了撬動宇宙規則的科技——空間科技。可以輕易地操控恒星，搬運恒星為己用。掌握了空間跳躍技術，可以在廣闊的星係之間自由穿梭。”
    “在他們麵前，我們這些二級文明，就像是一群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嬰兒。”
    “在三級之上，還存在四級文明……”
    埃爾文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向往之色。
    “他們擁有的科技更加神秘莫測，據我所知，整個銀河係也隻存在兩個四級文明——比特恩文明和柯洛文明。
    傳聞，他們快要觸摸到緯度領域的科技了，但具體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得而知，這也隻是一種猜測罷了。”
    “那種存在，對我們來說就和創世神沒什麽區別。”
    埃爾文的一番話，為秦浩等人揭開了一個波瀾壯闊，其他文明的真實畫卷。
    也讓他們，對自己和人類聯邦的實力，有了一個更清晰的定位。
    二級中階。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但，也僅僅如此了。
    在真正的強者麵前，依舊是不堪一擊的螻蟻。
    “好了，免費的情報，就到這裏。”
    埃爾文攤了攤手，恢複了商人的本色。
    “更深入的，比如這片星域的勢力劃分，以及……我之前提到的，那個對你們很重要的潛規則，就需要你們用相應的價值來交換了。”
    秦浩點了點頭。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他懂。
    “可以。”
    他看向身旁的漺哥。
    漺哥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步，開始和埃爾文，就具體的交易細節進行討價還價。
    這方麵他是專業的。
    秦浩和張獻忠則退到一旁，通過內部頻道快速地交流著。
    “老張，你怎麽看？”
    秦浩問道。
    “這個精靈文明商人，十句話裏可能隻有五句是真的。”
    張獻忠的判斷非常直接。
    “他說的文明等級劃分，應該不假。因為這種基礎信息，很容易就能從其他渠道驗證，他沒必要撒謊。”
    “但他對自己文明的定位，以及對三級、四級文明的描述，肯定有所保留，甚至可能存在誤導。”
    “還有，他自稱是商人，但我總覺得他背後的身份沒那麽簡單。”
    “一個純粹的商人，不可能知道這麽多核心機密，更不可能有資格，和我們談論水滴材料這種戰略級技術的交易。”
    張獻忠的分析，和秦浩的想法不謀而合。
    “沒錯。”
    秦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遠處的埃爾文身上。
    “這個家夥，更像是一個情報販子，或者說某個大勢力的白手套。”
    “他這次來看似貿易，實為試探。”
    “試探我們的實力，我們的底線，以及我們的價值。”
    “我們表現得越強大，越有潛力，他就越不敢小瞧我們，拿出來的東西也就越有誠意。”
    “反之，如果我們剛才表現得稍微懦弱一點，或者貪婪一點，現在可能已經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想到這裏，秦浩的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宇宙的黑暗森林，果然是步步驚心。
    和這些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文明打交道，稍微走錯一步，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張獻忠問道。
    “就按我們剛才說的辦。”
    秦浩的語氣很堅定。
    “陪他慢慢玩。”
    “他想試探我們，我們又何嚐不是在利用他，了解銀河係各文明之間的狀況？”
    “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和情報。”
    “隻要能拖住他，從他嘴裏把我們需要的東西都套出來，那我們就是賺的。”
    “至於他背後的勢力……”
    秦浩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隻要我們發展的夠快，實力夠強。不管他背後站著的是誰，我們都無所畏懼！”
    ……
    另一邊，漺哥和埃爾文的談判也進入了尾聲。
    最終，雙方達成了一筆小規模的交易。
    人類聯邦，用一些他們沒有的科技，比如蜂巢能量護盾技術（閹割版）、
    原版振金製造技術等，換取了精靈商會的一份詳細的，周邊數個星域的星圖，
    以及一種可以大幅提升戰艦引擎能源轉化效率的，名為“冷聚變催化劑”的技術資料。
    這是一筆雙贏的交易。
    人類獲得了急需的星圖和技術。
    而埃爾文，也得到了他們文明沒有的技術。
    “合作愉快，秦顧問。”
    交易完成，埃爾文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為了慶祝我們第一次成功的合作，我可以再附送你一個善意的提醒。”
    他又想拋出誘餌了。
    秦浩心中了然，但臉上還是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請講。”
    “你們最好盡快做好準備。”
    埃爾文的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因為你們鬧出的動靜太大了。”
    “一個盤踞了數千年的二級文明，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被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生文明給徹底抹除了。”
    “這種事情，在銀河係中可不常見。”
    “它足以引起一些……收租人的注意了。”
    “收租人？”
    秦浩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雖說自己已經猜到了一點，但還是問了出來。
    “收租人是什麽？”
    “嗬嗬……”
    埃爾文笑了笑，卻沒有直接回答。
    “這個，就屬於下一個需要付費的情報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
    他看著秦浩，一字一句地說道。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文明之間也同樣如此。”
    “任何一個文明，想要在這片黑暗的森林裏，占據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地，安穩地發展下去，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代價，有時候是向更強者上繳一部分保護費。”
    說完，他不再給秦浩追問的機會，直接切斷了通訊。
    精靈的穿梭艦緩緩後退，隨後化作一道綠色的流光消失在了遠方。
    隻留下秦浩和張獻忠等人，麵色凝重地，消化著他最後留下的那段話。
    保護費？
    收租人？
    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脊背發涼的猜測，漸漸浮現在了他們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