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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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宴州看了眼短信,又看了眼雲初。
    見雲初沒反應,霍宴州快速回了條消息,然後把手機息屏。
    霍宴州明顯心不在焉:“睡吧,”
    雲初睡不著,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霍宴州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擁著心愛的白月光的溫馨畫麵。
    憤怒告訴她,她現在就打開霍宴州的手機,鬧出個結果來。
    理智告訴她,她媽媽剛做完心髒搭橋手術,人還在醫院裏躺著,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鬧離婚。
    淩晨三點,霍宴州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十多分鍾後,霍宴州離開了別墅。
    聽到院子裏汽車引擎聲,雲初慢慢睜開眼。
    一條短信就能讓霍宴州連夜趕往。
    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
    雲初想歇斯底裏大鬧一場,但是她渾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
    除了呼吸,她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一早,雲初強行打起精神去醫院給父母送早飯。
    老兩口看到女兒憔悴的樣子被嚇到了。
    雲初的母親許靜躺在病床,人雖然醒過來了,但身上還插著導管,虛弱的很:“小初,你怎麽了?”
    雲初趕緊寬慰母親:“媽你別擔心,我隻是昨晚沒休息好,”
    父親雲峰給女兒削了半個蘋果遞過來:“醫生剛剛過來查房說了,你媽手術後沒有出現並發症,切口恢複的也很好,再等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得知她母親的手術很成功,雲初終於鬆了口氣。
    雲初照顧母親用完早餐,來她母親主治醫生辦公室一趟。
    回病房經過繳費處,雲初意外撞見了霍宴州。
    他那般優越的身高,帥氣的五官,矜貴冷冽的上位者氣場,她想不看到他都難。
    兩人對望,霍宴州微微皺眉,然後朝雲初走過來。
    雲初看著霍宴州手裏的一遝收據,忍住沒有多問。
    今天是周三,現在是上午時間九點。
    這個時候,霍宴州應該在霍氏總部大樓的高層會議室裏開早會。
    工作時間他赫然出現在醫院,雲初不難猜測他是因為什麽。
    她想問,但是她不敢。
    她怕她控製不住自己,會像個潑婦一樣跟他大吵大鬧。
    她怕被她父母看見。
    也怕自己什麽都解決不了,自己先瘋掉。
    她忍著撕心的痛,靜靜的站在原地。
    她等霍宴州先開口,又或者不開口。
    霍宴州走到她麵前,伸手想拿她手裏的單據。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
    霍宴州朝雲初伸出的手收回,拿出手機快速掃了一眼。
    “我接個電話,你先忙,”
    霍宴州說完,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他走的很急,接電話的語氣很低:“乖,別鬧了,”
    溫柔低哄的聲音,如冰冷的匕首刺穿雲初的心髒。
    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躲進洗手間哭的天昏地暗。
    原來,他也會這麽耐心,這麽溫柔的哄人。
    她認識霍宴州二十五年,霍宴州從來沒有這般溫柔的語氣哄過她。
    一直等到情緒穩定下來,雲初才從洗手間裏出來。
    她簡單的補了妝,回到病房。
    許靜一眼看出女兒的異常,她支開老伴,朝雲初伸手。
    等雲初靠近她身邊,她虛弱的詢問:“小初,你是不是跟宴州吵架了?”
    雲初垂眸,心虛的搖頭:“媽,我們很好,”
    雲初話落,父親雲峰跟霍宴州一起進了病房。
    許靜看到霍宴州,臉上有了笑容:“宴州,你工作這麽忙,就別過來了,”
    霍宴州把手裏的營養品放下:“媽,我給你聯係了一位權威的心髒科專家,出院的時候再做個全身檢查,”
    雲峰看女婿的眼神裏掩飾不住的驕傲:“還是宴州想的周到,這些年多虧你了,”
    霍宴州過來病床邊,視線落在雲初明顯紅腫的眼睛上:“爸,都是一家人,千萬別跟我說這些客氣話,”
    雲初起身給他讓地方,被他摁坐在病床邊:“我站著就行,”
    雲初坐在床邊,看著霍宴州跟她父母其樂融融的畫麵,忍不住別開視線。
    三年前,雲家破產欠下巨額外債。
    霍宴州頂著外界壓力,不僅幫雲家還清了巨額債務,安頓了她父母,把她弟弟送進了貴族學校,還履行婚約娶了她。
    當時的她天真的以為,霍宴州對她多少是有點感情的。
    婚後有一次她意外聽到霍宴州跟他父親談話,她才清醒的知道,霍宴州娶她,是權衡利弊。
    霍宴州對他父親說,生意之道,人品與誠信至上。
    他說,雲家落魄,他施以援手,可以名利雙收。
    他很有眼光。
    娶了她之後,他的人品成了霍氏最好的廣告牌。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霍宴州依舊放不下他心中的白月光。
    他娶她,是退而求其次,是不得已,是將就。
    所以他的白月光一回國,他就迫不及待的跟他的白月光複合了。
    他欣喜白月光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完全忘記了,他家裏還有一個妻子。
    雲初臉色實在難看。
    許靜心疼女兒,讓霍宴州送雲初回去休息。
    兩人從病房出來,誰都沒有開口。
    一路沉默走到電梯口,霍宴州拉住雲初:“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雲初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他跟白月光母子世紀複合,錯過他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她臉色不好看,他以為她是沒睡好。
    原來愛與不愛,早在細節裏告訴她了。
    是她自欺欺人。
    雲初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你忙你的,我自己轉轉,”
    電梯門開,雲初朝另一邊電梯走去。
    霍宴州扣住雲初的手臂,把人拉進電梯:“晚上我訂了餐廳,是你最喜歡的那家,”
    雲初“嗯”了一聲,完全提不起興趣。
    陸續有人進電梯,霍宴州把雲初往懷裏帶了帶。
    低頭看著懷裏安靜的小人兒,霍宴州忍不住皺眉。
    從他認識雲初起,這個小丫頭就很能折騰。
    每次看見他,變著花樣往他身邊湊,宴州哥哥的叫不停。
    現在卻安靜的,就像被人抽了靈魂的木偶。
    兩人從電梯出來,雲初拒絕了霍宴州送她。
    跟霍宴州分開後,雲初來到一家律師事務所。
    一小時兩百的服務費,擬了一份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