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他是懂怎麽拿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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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怔在原地。
    霍宴州關上進戶門,拿開雲初手裏的行李箱,拉著雲初的手往客廳走。
    雲初抽回手:“霍宴州,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霍宴州再次拉起雲初的手:“上樓說,”
    雲初甩開他:“我不要留在這裏!”
    霍宴州提醒她:“雲初,我們還沒離婚。”
    雲初的情緒在崩潰邊緣反複跳橫,她猛的推開霍宴州,朝門口跑。
    霍宴州攔腰把人截住,直接把人扛起來,大步朝樓上走去。
    雲初一路掙紮,被霍宴州扛回臥室。
    霍宴州把人放在床上,被雲初折騰出一身汗:“你先冷靜一下,我去洗個澡,”
    霍宴州進浴室前,把臥室門的密碼臨時換掉了。
    雲初出不去,隻能在臥室裏等他。
    聽著臥室裏嘩啦啦的流水聲,雲初失去了所有力氣。
    這麽多年,她跟霍宴州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
    說吵架。
    不如說是她在單方麵輸出。
    霍宴州永遠這麽冷靜,跟她說話永遠這麽淡定。
    他說她離不起,無非是錢的事。
    霍宴州洗了澡換了睡衣從浴室出來,雲初正坐在化妝台前走神。
    霍宴州整理好枕頭被子,過來叫雲初。
    他伸手去拉雲初的手,看到了梳妝台上雲初摘下的婚戒。
    霍宴州拿起婚戒,不由分說給雲初戴上。
    雲初想再次拿下來,被霍宴州扣住手腕製止。
    霍宴州說:“雲初,婚姻不是兒戲,既然當初選擇嫁給我,離不離婚都不由你說了算。”
    雲初豁出去了:“霍宴州,這婚我離定了,我知道雲家欠你的,以後我會還。”
    霍宴州慢慢鬆開雲初的手,後退幾步坐在床尾。
    他鎖定住雲初的表情,語氣輕蔑:“你拿什麽還?”
    兩人對望,雲初眼神受傷。
    她大學一畢業就嫁給霍宴州,答應他在家做全職太太。
    這些年,她跟她的父母還有弟弟,都是霍宴州在養。
    眼下,她確實沒有能力還。
    霍宴州起身走到雲初麵前。
    他一手撐在化妝台的邊緣,一手搭在椅背上,把雲初半包圍在自己身前。
    他說:“雲初,如果你拎不清,我來幫你算一筆賬,”
    霍宴州放慢語速:“當初雲家破產,我幫你父母還了九億七千多萬的外債,在市中心給你父母還有弟弟安置的那套房產價值一千一百多萬,財務每個月給你父母的銀行卡裏打十萬,你弟弟就讀的貴族學校,我每個月要支付一百多萬的綜合費用,”
    停頓了一下,霍宴州繼續說:“當然,這些都不包括你在內,”
    雲初一顆心,仿佛被什麽東西勒住一樣,疼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強打起精神,滿眼的不甘心:“霍宴州,當初你娶我,你幫助雲家,你也收割了好名聲,我跟你結婚我們婚前並沒有簽署任何形式的財產協議,你出軌了,我給你體麵,我選擇淨身出戶,我沒有跟你分割夫妻共同財產,你還想我怎麽樣?”
    霍宴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雲初我是個商人,我跟你結婚不可能什麽都不圖,我跟你不簽婚前財產協議,那是因為我有把握,你分不走我任何財產。”
    霍宴州的語氣無情又薄涼。
    雲初無話可說。
    果然,婚姻走到盡頭,除了算計,剩下的就隻是利益。
    強忍眼眶裏的眼淚不掉下來,雲初難堪的從包裏拿出紙筆,給霍宴州打欠條。
    再開口,她聲線抖的厲害:“你說吧,連本帶利我欠你多少?”
    霍宴州抽走雲初手裏的筆:“當初我替你們雲家還債,真金白銀捧出去的,一張欠條打發不了我。”
    雲初被逼急了。
    她沒想過有一天,霍宴州會這樣逼她。
    她哭著質問:“霍宴州,你到底想怎樣?”
    霍宴州站直身體,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想離婚可以,看在你嫁給我三年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十億整,我隻要現金。”
    雲初紅了眼:“我暫時做不到。”
    霍宴州雙手扣住雲初的肩膀,溫柔了語氣:“那就做好你的霍太太,不要胡思亂想。”
    雲初情緒失控推開霍宴州:“我更做不到!”
    霍宴州鬆開雲初,聲線殘忍又薄情。
    他說:“雲初,我願意給雲家花錢,是為了我們的婚姻能夠更加穩定,如果你不能跟我維係一段穩定的婚姻,雲家就得把錢吐出來,你不能既要又要,”
    雲初怔怔的望著她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
    原來她們的婚姻在他眼裏,真的就隻是一場交易。
    霍宴州說:“但是你做決定之前最好想清楚,你媽媽做完心髒搭橋手術剛出院,後續的護理醫藥費也不低,如果我收了那套房產,你父母住哪兒你得想好,”
    “還有你弟弟,上次他老師給我打電話,他成績一直保持在年級前幾,是個數學天才,如果離開那所名校,他以後的前程可就不能保證了,”
    雲初麻木的站在原地,沒有了任何反應。
    他是懂怎麽拿捏她的。
    如果她告訴父母,她跟霍宴州離婚,霍宴州要求歸還房產跟財產,就她父母那個性子,會立刻從那套房子裏搬出來。
    就算去賣血,去借高利貸,也會拚命給她換自由。
    她弟弟雲川一直把霍宴州當親哥哥一樣崇拜。
    她弟弟那麽倔的性子,如果讓他知道霍宴州今天這樣逼她,一定會輟學,打死也不願意連累她的。
    霍宴州太了解她。
    太了解她的家人。
    霍宴州見雲初陷入沉默,彎腰把她抱上床。
    他說:“雲初,你想離婚我同意,但是隻要我們一天還沒離婚,你就一天是我霍宴州的太太,你就得盡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懂嗎?”
    雲初躺在床上,仰麵看著霍宴州:“我不懂,”
    霍宴州坐在床邊,握住雲初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無名指的婚戒。
    他說:“雲初,在我們婚姻維係期間,你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就不要去做。”
    雲初:“你不打算給她們母子一個名分嗎?”
    他說:“關於安寧的一切,你不準問,不準見她,不準找她麻煩,更不準跟我鬧,你就當她不存在,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