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章 突然伸出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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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宴州盯著手機屏幕。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跟靈魂正在慢慢分離,整個人陷入恍惚狀態。
    溫蔓擔心的叫了他好幾聲,才讓他回神。
    霍宴州順著她母親的視線看向他爺爺,他問:“爺爺,您剛剛說什麽?”
    霍老爺子陰沉著臉色說:“宴州,商場如戰場,你作為公司的執行總裁,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慎重再慎重,終止跟秦家合作對我們霍氏百害無一利,你經營霍氏這麽多年,怎麽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霍宴州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他說:“爺爺,命令我已經下達了,如果你們覺得有問題,可以讓董事會罷免我,”
    老爺子被霍宴州一句話噎的臉色鐵青,半天沒能說出來話。
    霍青山指著霍宴州發火:“整個霍家將來都是你的,我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霍宴州麵無表情的質問自己的父親:“爸,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父子倆怒目對視了幾秒後,霍宴州拖著疲憊的身體轉身離開。
    溫蔓擔心的追到門口:“宴州,明天我上午沒事,我帶你去醫院做個體檢,”
    霍宴州盡可能溫和的態度開口對溫蔓說:“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溫蔓看著自己的兒子落寞又頹廢的身影,心疼又無奈。
    她回到客廳,當著老爺子的麵質問霍青山:“霍家已經是京市第一豪門,霍家的財富放眼整個A國屈指可數,為什麽你還要逼著孩子往上爬?”
    霍青山暴躁出聲:“你一個女人家你懂什麽,商場如戰場,今天我們霍家站在金字塔頂端,所有人都得仰望我們,改天我們若是從這個位置上跌下去,任何人都能踩我們一腳!”
    霍青山說:“自古以來慈不帶兵,義不經商,如果他一味的感情用事,他就跟當年的雲峰一樣,霍家早晚敗落在他手裏!”
    霍老爺子堅持說:“商業不是慈善,我們生意人利字當先,如果一味的由著他的性子來,放任他感情用事,以後他很難再成大事。”
    ...
    大廳裏吵的不可開交。
    回到車裏的霍宴州,第一時間去摸止疼藥。
    擰開瓶蓋發現瓶子裏早已經空了。
    霍宴州忍著身體的不適啟動了車子。
    一個多小時後,霍宴州從市區一家藥店出來,遠遠看到了雲初的父母。
    老兩口從超市出來,買了好多東西。
    可能是提不動了,兩人把袋子放下來,站在路邊休息。
    霍宴州剛要上去幫忙,就看到洛克.瑟一路小跑著過馬路,提起幾個袋子,陪同雲初的父母一起過馬路。
    霍宴州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沒能再抬起腳步。
    他知道雲初的父母不想看見他,但是他想上去幫忙,想為他們做點什麽。
    可是洛克.瑟先他一步,把原本該他做的事情給做了,讓他瞬間變成多餘。
    類似這樣的多餘瞬間還有好多好多。
    這種無處不在的‘瞬間’讓他時刻充滿了無力感。
    這種什麽也做不了的無力感,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霍宴州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的家。
    他站在淋雨下,用冷水逼自己清醒。
    可是越清醒,他越痛苦。
    晚上八點左右,陸裴野來找霍宴州。
    他把手裏的保溫桶放在茶幾上,然後對霍宴州說:“雲初親手做的粥,我厚臉皮說想帶一份給我奶嚐嚐,雲初親手給我盛的,”
    陸裴野沒有跟霍宴州多說,留下粥就走了。
    霍宴州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一件深色浴袍。
    他安靜的坐在那裏,盯著茶幾上的保溫桶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把蓋子打開。
    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
    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雲初做的東西了。
    有多久呢?
    應該是從謝安寧回國之後,雲初就再也沒有下廚給他做過吃的。
    心口泛起一陣絞痛,霍宴州顫抖的手拿起調羹嚐了一小口。
    是玉米蝦仁粥,裏麵放了雞絲。
    記憶翻湧,霍宴州的眼眶不自覺泛紅。
    雲初對做飯實在沒什麽天賦。
    他們結婚後,雲初說他胃不好,非要親自學做飯。
    她最先學的就是做這道粥。
    那天晚上他下班回來,雲初把做好的粥端給他。
    他嚐了一口說味道一般,又浪費時間,讓她以後別再做了。
    後來他才知道,她鼓起勇氣端給他品嚐的那碗粥,是她偷偷學了一個月,覺得自己熬的最好的一碗粥。
    當初他是那樣的不珍惜。
    此刻他吃一口她熬的粥,卻是別人撒謊給他帶來的。
    霍宴州突然自嘲失笑。
    他笑著笑著,眼角泛起了淚光。
    霍宴州渾身無力的躺在沙發上。
    他胃裏疼,心口疼,他吃不下,也睡不著,就這樣清醒的痛著,一直到天亮。
    —
    第二天臨近下班,霍氏執行總裁辦公室。
    霍宴州盯著雲初剛發的朋友圈動態怔怔的發呆。
    她竟然請假去給傅淮川的兒子開家長會,接傅淮川接孩子放學。
    難道她,真的想跟傅淮川在一起?
    想給別的孩子當後媽嗎?
    霍宴州呼吸微亂,衝動之下撥打了雲初的手機號碼。
    雲初領著傅司珩正在過馬路,拿起手機看到霍宴州的來電顯示,她不假思索直接掛斷。
    “幹媽,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聽到傅司珩突然冒出來的一句,雲初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當回事:“又想嚇唬我是不是?”
    傅司珩牽著雲初的手突然跑了起來。
    兩人一路小跑過了馬路,傅司珩說:“幹媽,你怎麽一點警惕性也沒有,”
    傅司珩說完,用電話手表聯係了自己的保鏢,卻發現電話怎麽也打不通了。
    雲初看著傅司珩,心裏咯噔一下。
    她好像聽霍宴州提起過,傅淮川的老婆快生產的時候傅淮川接了一個棘手的案子。
    官司打贏後,被告方損失慘重。
    為了報複傅淮川,製造車禍把傅淮川的老婆撞的當場大出血。
    最後孩子是保住了,但傅淮川的妻子再也沒有醒過來。
    難道又有人想蓄意報複傅淮川,盯上了傅淮川的兒子?
    雲初握緊手裏的手機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傅淮川,他人現在在Y國,就算告訴他,他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不來。
    不管是真是假,她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司珩,你先跟幹媽去趟醫院,”
    雲初領著傅司珩朝自己的車走去。
    這裏距離醫院距離最近,有季遇在,一定會想到妥善的解決辦法。
    雲初打開車的後門準備讓小朋友先上車。
    誰知下一秒,車裏突然伸出一隻手,把傅司珩拖拽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