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拿什麽跟他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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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去,找你奶媽去。”
    “爹忙著喂你姐姐呢。”
    “沒看你姐正長身體嘛!”
    程立君癟了癟嘴,大眼睛裏瞬間蓄滿了淚水。
    奶媽趕緊上前,一把將小家夥抱了起來。
    “小祖宗哎,可不敢哭。”
    “王爺,您也抱抱小王爺吧,他都想您一天了。”
    程處輝撇撇嘴。
    “男孩子家家的,要那麽嬌氣幹嘛?”
    “糙點養,以後才能抗揍。”
    “再說了,閨女是貼心小棉襖,兒子是什麽?軍大衣!”
    “夏天嫌熱,冬天嫌重,平時還得花錢保養,純純吞金獸。”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舀了一勺蛋黃泥,溫柔地遞到女兒嘴邊。
    “還是我閨女好,又香又軟,看著就舒心。”
    奶媽抱著爆爆,一臉的哭笑不得。
    王爺這偏心,真是偏到胳肢窩了。
    這也就是在自家王府,要是在外麵,指不定被人戳脊梁骨呢。
    生兒生女都一樣,王爺您這思想覺悟有待提高啊!
    東宮。
    與南詔王府的溫馨熱鬧不同,這裏一片死氣沉沉。
    太子李承乾,正獨自一人坐在殿中。
    他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頹廢的氣息。
    自從上次和程處輝的較量中慘敗,不僅輸掉了大筆的產業。
    更重要的是,連母後長孫皇後對他的支持,都變得若有若無。
    這讓一向順風順水的李承乾,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殿下!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褚遂良和高士廉快步走進大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不由得心急如焚。
    褚遂良一把奪過李承乾手中的酒杯。
    “殿下!振作一點!”
    “區區一次失利,算得了什麽?!”
    李承乾抬起醉眼,看了他一眼,慘然道。
    “一次失利?”
    “褚遂良,你告訴我,本宮哪次對上程處輝,贏過?”
    “他就是個掛壁!是天道親兒子!我拿什麽跟他鬥?”
    他現在是真的怕了,被打出心理陰影了。
    高士廉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殿下!此一時彼一時啊!”
    “如今程處輝風頭正盛,陛下對他愈發倚重,高句麗新得的土地,那可是一塊心腹大患!”
    “您想啊,幽州以北,那片土地有多大?幾乎與我大唐現有疆土相當!”
    “若是這片土地真的落入程處輝手中,由他經營,不出十年,他就能擁兵自重。”
    “到時候,他就不再是南詔王,而是北境之王!”
    “一個手握重兵,地盤廣大的藩王,對太子您來說,意味著什麽?!”
    高士廉的話,如同重錘,狠狠敲在李承乾心上。
    他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可明白又如何?
    他頹然地揮了揮手。
    “別說了。”
    “說再多,本宮也鬥不過他。”
    “就這樣吧,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他現在隻想躺平,當一條鹹魚。
    褚遂良和高士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和焦急。
    太子這是徹底擺爛了啊!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
    “啟稟太子殿下!”
    小太監跪在地上,聲音因為急促而有些尖銳。
    “陛下剛剛下旨,於長安設立大唐皇家軍事學院!”
    李承乾聞言,隻是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沒什麽反應。
    小太監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陛下親任院長之職!”
    “另設三位副院長,分別是衛國公李靖,淮陰侯韓信,以及軍師祭酒郭嘉!”
    聽到這幾個名字,原本還癱著的李承乾,猛地坐直了身體。
    李靖!韓信!郭嘉!
    父皇這是要搞什麽?
    小太監聲音都有些發顫。
    “陛下還下旨,從滿朝勳貴子弟中,甄選三十六人,為學院首批學員!”
    “太子殿下您……您的名字,赫然在列!”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寂靜。
    褚遂良和高士廉都驚呆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皇帝會來這麽一手。
    這哪裏是辦學校?
    這分明是皇帝要親自下場,給太子和勳貴子弟們開小灶,上強度啊!
    李承乾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著前方,臉上的頹廢和醉意,一點點褪去。
    許久。
    他緩緩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袍。
    李承乾坦然接受。
    但接受歸接受,疑惑還是有的。
    “李靖,衛國公,戰功赫赫,當世名將,他當副院長,本宮沒意見。”
    李承乾的眼神清明了許多,酒意徹底散了。
    他看向褚遂良和高士廉,眉頭緊緊皺起。
    “可韓信和郭嘉是誰?”
    “這兩人憑什麽能跟衛國公並列?”
    這個問題,也正是褚遂良和高士廉想問的。
    朝堂之上,好像沒聽過這兩號人物啊!
    是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腦中閃過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名字。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程!處!輝!”
    “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種手筆?”
    “本宮敢斷定,這個韓信,還有那個郭嘉,絕對是他的人!”
    高士廉一聽,老臉頓時拉了下來,吹胡子瞪眼。
    “豈有此理!”
    “他程處輝一個南詔王,手伸得也太長了吧!”
    “軍國大事,豈容他一個外藩隨意插手?!”
    “陛下這是怎麽了?怎麽能由著他胡來!”
    高士廉是真的氣。
    在他這種老臣看來,軍隊是國之根本,是皇權的基石。
    設立軍事學院,培養將領,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怎麽能讓程處輝的人混進來當副院長?
    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褚遂良卻比他冷靜得多,他示意高士廉稍安勿躁。
    “高公,此言差矣。”
    “您別忘了,這大唐皇家軍事學院,院長是誰?”
    “是陛下!”
    “陛下親任院長!”
    “這意味著什麽?”
    褚遂良的聲音壓得很低。
    “這意味著,所有從這個學院裏走出來的學員,都是天子門生!”
    “他們效忠的第一對象,是陛下,是大唐!”
    “而不是某個國公,某個將軍,更不是他程處輝!”
    “這恰恰是我們的機會啊,殿下!”
    褚遂良猛地轉向李承乾,眼神灼熱。
    “殿下您想,這麽多年來,朝中武將,要麽是國公宿將,要麽就是程處輝提拔起來的新貴!”
    “您在軍中,可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力?”
    “沒有!”
    “現在,機會來了!”
    “陛下親自為您鋪路,讓您進入軍事學院,和那些勳貴子弟一同學習!”
    “這些人,未來都是我大唐軍隊的棟梁之材!”
    “您若是能在學院裏,將他們收攏到自己麾下,建立起自己的班底……”
    褚遂良沒有再說下去,但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