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秘密作坊
字數:3110 加入書籤
孫明被蕭玦下令羈押,關入了龍門鎮大牢,由太子親信嚴密看守。
經過這幾日的發展,癘疫的防治也在沈書凝的方略和李醫官的主持下,逐漸走向正軌。
祁硯卿走到沈書凝落腳的屋子中,看她滿臉的憂鬱。
“怎麽了?現在孫明被捕,癘疫也得到了有效的控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日我們就能回永京了,怎麽看你如此悶悶不樂?”祁硯卿坐在沈書凝麵前,故作輕鬆的說道。
他當然知道沈書凝是因為什麽事情憂鬱,他作為穿書者也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他不能說,有些事實太過殘忍,並非是沈書凝一個人可以改變的。
“是啊,快回永京了,因為我個人的掉以輕心,導致我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我母親的事情至今都沒有眉目,若是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回了永京,下次再來恐怕就是難如登天。”沈書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
祁硯卿是滿臉的不理解:“你是沈舒,並非沈書凝,那是沈書凝的母親,不是你沈舒的母親,你為何如此執著查清真相?”
沈書凝看了一眼祁硯卿,沒有說話,難道祁硯卿真的熟讀全文了嗎?
若是母親的事情不查清楚,那麽巨額嫁妝豈不是永遠都要不回來了?
“反正你就記住,我來這個時代唯一的目的就是搞錢搞房,跟這兩樣無關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她的話讓祁硯卿似懂非懂,但是也沒有在追問下去,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能看出來沈書凝絕非善類,不是那種可以隨意任人擺布的人。
經過這幾日的休養生息,沈書凝的傷勢稍有好轉,走路的時候已經不那麽費勁了,這日,兩人吃過午飯,祁硯卿陪著她來到了鎮子邊緣一處看似普通的民宅前。
據之前零星的打聽,這戶姓薑的老藥農,祖輩都生活在龍門鎮周圍的龍門山上,對山中中草藥極為熟悉,年輕的時候也曾為官府采集過特殊藥材。
來開門的是一位滿臉褶子,眼神渾濁的老人。
那老人臉上滿是警惕:“不知郎君和娘子是何人?怎麽找到這麽偏僻的地方的。”
“老伯,打擾了。”沈書凝語氣溫和,遞過一小塊碎銀:“我們是從龍門鎮來的,聽鎮上的人們說你一個人在這裏生活的艱苦,所以來探望您一下。”
老伯接過銀子,神色稍緩:“原來是龍門鎮的娘子,進來吧。”
屋內簡陋,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沈書凝坐下,直接切入主題:“老伯,您可曾聽說過,或者見過一種顏色暗紅,質地如塵土,帶有苦杏仁味的粉末?”
薑老伯倒茶的手一抖,隨即,他放下茶具,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你們找錯人了。”
沈書凝與祁硯卿對視一眼,心中了然,這樣的反應,恰恰說明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老伯。”沈書凝語氣放的更慢:“我們並非官府查案,隻是想弄清楚一樁舊事的真相,若是您如實相告,那書凝必有重謝,況且......”
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實話不瞞老伯,如今當朝太子殿下就在鎮上,孫明已倒,有些事,再隱瞞下去,恐怕會引火燒身。”
聽到太子殿下和孫明已倒,老伯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靜默了半晌才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那東西叫赤晴粉,邪性的很,是山裏啞泉邊上特有的一種毒苔,混合了幾種毒草礦石,用特質的法子練出來的。”
“啞泉在何處?是何人在煉製?”
“啞泉就在黑煞林後山的死人堆旁邊,那地方邪門,鳥飛進去都啞著出來,至於煉製...”老伯眼神閃爍,聲音更低:“我隻知道,以前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些生麵孔,拿著孫鎮守的手令,征召一些懂藥材的匠人去山裏,去了的人,回來都三緘其口,拿了些封口錢,後來有幾個沒有回來的,家裏人對外都是說失足摔死了。”
“老伯,那您可知還有誰知道具體的煉製地點和匠人下落?”沈書凝看向老伯,語氣有些急切。
薑老伯猶豫了很久,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鎮西頭,有個叫王七的坡腳鐵匠,他哥哥王五以前就被征召過,雖然人是回來了,但是也瘋了,王七可能知道些什麽,但是他性子古怪,從不多話。”
有這樣一番話就足夠了,沈書凝再次道謝之後才帶著祁硯卿趕到龍門鎮西得到鐵匠鋪。
王七確實是個又硬又臭得到倔老頭,任憑沈書凝如何勸說,隻是悶頭打鐵,一言不發。
沈書凝說累了便坐在一旁休息,就這樣消磨了大半日,直到他注意到王七時不時回頭看向王五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關懷。
她好像想到了新的思路,急忙拿出在鷹嘴崖下撿到2的那個藥囊放在王七麵前:“王師傅,這藥囊的主人,還有那些莫名死去的匠人,都等著一個公道,孫明已經倒台,太子殿下正在徹查此事,你現在說出是戴罪立功,也是為你哥哥討回一個公道,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哥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過一輩子,連一個為他伸冤的人都沒有嗎?”
王七打鐵的動作頓住,汗水從他額頭滑落,他看著那藥囊,又看了看沈書凝,最終,他長歎一口氣扔下鐵錘。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總而言之,孫明在黑煞林的死人堆那裏,有一個秘密作坊,我隻能說到這。”
王七說罷,轉身回了屋子。
“這是我離開永京之前,我父親給我的令牌,可以調動一個百人小隊,就在距離黑煞林不遠的地方,你帶著那百人小隊前去查看一番,若是有什麽證據能拿回來當然最好,如今,我不能太久離開龍門鎮,恐怕會惹來懷疑,所以此事隻能拜托你了。”
沈書凝說著,從懷中拿出父親當日給自己的令牌,祁硯卿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很重要,不敢懈怠,便抓緊去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