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團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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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坡上的積雪被陳冬河蹬起老高,身後留下兩行深深的足跡。
    他身體素質已遠非凡人可比,全力奔跑之下,雙腿交替如風火輪,速度遠超常人。
    那些豺雖然敏捷,一時竟也追他不上。
    但他心裏清楚,絕不能把這群禍害往村裏引。
    否則全村都不得安生,自己就是罪人。
    隻有往罕有人跡的老林子深處鑽,才有機會擺脫或者解決它們!
    他像一頭矯健的雪豹,徑直衝進了那片光線昏暗,鬆柏參天,枝幹虯結如鬼爪的原始密林。
    地麵被厚厚的腐殖層和積雪覆蓋,暗藏枯枝斷藤,稍有不慎就會絆倒。
    陳冬河仗著強化過的靈敏身手和平衡感,在林間穿梭跳躍,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跑出一千多米,衝上一個稍微平緩些的山脊,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
    必須盡快擺脫追蹤!
    他視線鎖定一棵主幹筆直、高大粗壯的落葉鬆,那是附近最適合攀爬的。
    衝到樹下,手腳並用,“蹭蹭蹭”如猿猴般飛速向上攀爬。
    爬到七八米高,一根粗壯的橫枝正好便於立足。
    他意念一動,取出一卷麻繩,利索地在腰間打了個活結,又牢牢纏住腰粗的樹幹纏了幾圈固定。
    這才靠著樹幹喘息勻氣,迅速從背上摘下那杆壓滿了子彈的水連珠。
    幹這行真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陳冬河心有餘悸地喘著粗氣,一邊緊張地注視著樹下。
    換成別人,今天怕是得交代在這兒了。
    樹底下,那十幾隻豺,已如跗骨之蛆般圍攏過來。
    它們仰著頭,一雙雙綠油油的三角眼,死死盯住樹上的陳冬河,齜著焦黃鋒利的獠牙,喉嚨裏不斷發出威脅的低吼,和那種刺耳的口哨聲。
    它們在溝通,在試探。
    陳冬河不想濫殺,更不想惹無謂的麻煩。
    他端起水連珠,衝著天空“砰”地放了一槍。
    巨大的轟鳴震得枝頭積雪簌簌下落。
    豺群受驚,齊齊後退幾步,夾緊了尾巴,發出驚恐的嗚咽。
    但僅僅過了幾秒鍾,它們竟又圍攏回來,眼神中的凶光更甚,沒有絲毫退意。
    顯然,槍聲並未嚇退它們,反而激起了更加狂暴的凶性!
    陳冬河的心徹底沉了下去,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銳利:“嗬……看來你們這幫畜生,不是頭一回嚐人肉了!槍都不怕,那就別怪小爺心狠手辣,送你們歸西!”
    他不再猶豫,果斷地將水連珠收回空間。
    下一刻,那張陪伴他日久的硬木弓,和一小把打磨過的粗鈍箭矢出現在手中。
    對付這群食人的禍害,他不想用珍貴的鐵頭箭。
    正好這些木箭本來就要被淘汰,就讓它們發揮最後的價值,也算真正的功成身退了。
    樹影幽深,雪地冰冷。
    那刺耳的豺嚎和口哨聲如同催命符咒,在陰森寂靜的鬆林中不斷回蕩,十幾雙閃著凶殘幽光的眼睛在樹下徘徊不去。
    殺心已決,陳冬河手中的弓如滿月。
    弓弦在他強大的臂力下,被拉到了極致,堅韌的硬木弓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中級弓箭術賦予的本能早已融入血液肌肉,根本不需要刻意瞄準。
    陳冬河屏息凝神,眼神如冰似鐵,全憑一股獵手特有的直覺鎖定了目標。
    手指倏然鬆開!
    嗖——
    一道灰影帶著破空厲嘯激射而出。
    幾乎是同時,樹下一隻正仰頭瘋狂狺狺狂吠的母豺,聲音戛然而止。
    那支粗糲的木箭帶著巨大的動能,精準無比地自其張開的大嘴貫入。
    強勁的力道瞬間撕裂口腔軟齶,帶著血沫碎肉和斷裂的頸椎骨,又從後頸項處猙獰地突出一大截帶血的箭杆。
    “嗚嗬嗬……”
    母豺的喉嚨裏隻來得及發出一陣令人牙酸,被血塊堵住的咕嚕聲。
    身子如同被打斷了脊梁般癱軟在地,四肢無意識地抽搐彈動著,溫熱的鮮血汩汩地從口鼻和頸部的破洞湧出,迅速染紅了身下的白雪。
    一擊得手,陳冬河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
    搭箭!開弓!鬆開!
    嗖!嗖!嗖!嗖!
    弓弦連聲顫鳴。
    每一響,必有一支無情箭矢,帶著沉悶的入肉聲貫穿目標!
    他的動作快得隻剩殘影。
    下方雪地上,血腥氣急劇彌漫開。
    第二箭,貫穿了一隻跳起來試圖啃咬箭杆的公豺左眼,箭頭帶著紅的白的東西從後腦穿出,當場斃命!
    第三箭,貫穿了正轉身欲逃的另一隻豺的腰腹,將它釘在地上哀嚎翻滾!
    第四箭,第五箭……
    幾乎是呼吸間,又有兩隻豺狼被射翻在地,箭傷或致命,或重創!
    不到十秒!
    六支粗劣木箭接連射出。
    樹下六隻豺,三隻當場死透!
    另外三隻被箭矢貫穿了腿腳或腹部,倒臥在冰冷的雪地裏掙紮哀鳴,試圖逃離。
    卻隻扯動傷口帶出更多血沫子,徒勞地在雪地上畫出血紅色的掙紮軌跡。
    嗚——嗚——
    剩下的十隻豺終於被這股閃電般的精準屠戮,徹底嚇破了膽。
    那刺耳的口哨聲變成了夾雜著驚懼的嗚咽,僅存的凶性被恐懼完全蓋過。
    它們夾著被血和同伴內髒碎片濺濕的尾巴,如同受了瘟一樣,轉身就要朝著密林深處狼狽逃竄!
    “想跑?!晚了!”
    陳冬河眼神如刀,冰冷地掃過那十餘個倉皇逃竄的紅褐色身影。
    “放你們走?回頭找小爺算賬?做你們娘的清秋大夢!”
    他再次開弓,弓弦幾乎被他拉到了極限。
    目標不再是致命要害,而是那些高速移動的後腿關節。
    嗖!
    一支箭狠狠咬住了一隻公豺的左後腿,骨頭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嗖!
    另一箭釘穿了離得稍遠一隻的右後腿膝蓋。
    嗖!
    噗嗤!
    這支箭紮在了另一隻跑得最凶的公豺屁股上。
    陳冬河的箭,穩、準、狠!
    箭箭不落空!
    每一箭射出,必有一隻豺發出淒厲慘嚎撲倒在地,或是拖著殘腿蹦跳著想繼續逃命。
    百米距離內,能完好的豺眨眼隻剩下了最後三隻。
    “給老子死絕了!”
    陳冬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念一動,那支沉甸甸的水連珠瞬間回到他手中。
    冰冷的槍管抵在樹幹上,穩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