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活該它們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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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老林。
    兩百米外,一隻正在亡命飛躍一道倒木的豺,在空中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般猛地一顫。
    身體僵直了一瞬,隨即像一個破口袋般摔落在倒木後的雪地裏。
    背脊上爆開一團血霧,鮮血在雪地中迅速洇開。
    砰——
    槍栓拉動,子彈殼彈出翻滾。
    陳冬河手臂穩得出奇,槍口幾乎隻追著那兩點紅褐色跳動一秒。
    第二槍!
    又一隻逃出近三百米的豺,被強大的莫辛納甘步槍子彈擊中。
    巨大的衝擊力將它打得翻了一個筋鬥,滾落在一個雪窩裏,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最後那隻豺顯然是最狡猾強壯的,利用起伏的地形和樹木掩護,已經竄出將近四百米,眼看就要鑽進一片密集的灌木叢消失不見。
    陳冬河深吸一口氣,眼中殺機凝聚如實質。
    槍身穩穩架好,準星牢牢套住那在雪地和樹影間快速閃動的目標。
    砰——
    第三顆子彈旋轉著撕裂空氣。
    奔跑中的豺如同被迎麵而來的汽車撞上,身體驟然向側後方拋飛出去,在空中打了個旋兒,重重地砸在一棵雲杉樹根下。
    後腿無意識地蹬了幾下,身下的白雪很快被溫熱的液體浸透一大片,再無動靜。
    雪坡上,寂靜再次籠罩下來,比先前更添幾分血腥的凝重。
    風,似乎也停了。
    解開腰間緊勒的繩索,陳冬河手腳麻利地從幾米高的橫枝上滑下,穩穩落地。
    手裏攥緊了那把厚背柴刀。
    那些被打傷的豺狗跑不遠,他必須徹底清理幹淨,杜絕任何後患!
    腳步踏在咯吱作響的染血積雪上,他沒有絲毫憐憫,如同一個冷酷的戰場清掃者。
    每一刀都迅捷而精準,帶著果斷的哢嚓聲,利落地終結了那些殘喘豺的痛苦和掙紮,也徹底掐滅了它們複仇的任何可能。
    當最後一隻還在低聲嗚咽的瘸腿豺被一刀斷喉後,冰冷的林間隻剩下寒風穿過鬆針時發出的嗚咽,像是為這場單方麵屠戮奏起的祭歌。
    接下來是更加耗費時間和耐性的工作——剝皮。
    陳冬河拿出特意準備的大塊油布墊著手,極其小心地避開豺身上流出的腥臭血液,和那些沾了髒汙的部位。
    他可不想讓這些吃過人的畜生身上的什麽東西,沾到自己皮膚上。
    一張、兩張、三張……十六張豺皮。
    這些毛色暗淡,底絨稀疏的皮子,遠比不上真正的狼皮油亮漂亮。
    他費力地將它們堆在油布上,再用油布仔細裹成一個大包袱。
    確認沒有血漬露在外麵汙染空間後,才意念一動,這包散發著怪味的東西被單獨塞進係統空間的一個角落裏,跟那些鮮肉遠遠隔開。
    空間大了就是好,雖然膈應,好歹塞得下。
    看著地上十六具橫七豎八,姿態扭曲,散發著濃烈血腥和內髒臭氣的豺屍,陳冬河沒有任何處理的興致。
    這東西人沒法吃,肉酸還有毒。
    但大自然的清道夫總會光顧。
    那些躲在雪地裏、樹根旁的豺獾狐狸之類的食腐小獸,會歡天喜地地享受這頓血腥的大餐。
    這滿地的血腥氣,對於整個寒冬裏都在饑餓邊緣掙紮的山林野物來說,就是最大最誘人的飯館招牌。
    不再看這狼藉的現場,陳冬河提著他的柴刀,辨認了一下方向,踩著愈發沉重的積雪,向屯子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運氣,算是徹底栽了。
    隻想做個彈弓而已,卻換來一場與豺群的生死遭遇和一身晦氣。
    陳冬河舔了下有些幹裂的嘴唇,心裏暗自盤算。
    三顆子彈,十三根箭矢,換來十六張油光水滑的豺皮。
    算上彈藥的損耗,刨去成本,統共也就賺個百十來塊。
    這趟進山,隻能說勉強糊了個口糧,了勝於無。
    正帶著些許遺憾從密林邊緣鑽出,準備打道回府時,一陣略顯慌亂的窸窣聲從不遠處的灌木叢後傳來。
    陳冬河心頭一緊,猛然扭頭望去。
    嘿!
    隻見剛才那群豺狗躥出來的林子前麵,竟慌慌張張跑出兩隻野山羊!
    公的那隻體型壯碩,彎角粗獷,母的略顯瘦小些,肚子卻圓鼓鼓地墜著。
    四隻羊眼正好和陳冬河瞪大的眼睛撞了個正著。
    “操!”
    陳冬河幾乎想都沒想,右手一翻,弓箭憑空出現在掌心。
    挽弓搭箭,動作快得像一陣風,手指一鬆。
    嗡——
    伴隨著弓弦震顫,強勁的箭矢撕裂冰冷的空氣,精準無比地洞穿了那隻公山羊的脖頸。
    噗嗤!
    血花瞬間在雪地綻開一朵刺目的紅梅。
    公山羊喉嚨裏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前蹄一軟,轟然栽倒,四條腿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旁邊的母山羊驚得“咩”一聲尖叫,調頭就想往林子深處鑽。
    “想跑?”
    陳冬河眼中厲色一閃,嘴角卻咧開一個弧度。
    弓弦再次緊繃,第二支箭已經離弦而去。
    這次他瞄的是腿,距離太近,簡直箭無虛發。利箭狠狠紮進母山羊的前腿關節。
    咩——
    母山羊慘嚎著栽倒在地,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一瘸一拐還想逃命。
    陳冬河丟開弓,雙腿發力猛地蹬地,整個人像頭獵豹般衝了出去。
    剛才在樹上對付豺狗憋了一肚子火沒撒開手腳,如今正是檢驗自己這副新軀殼極限的時候。
    速度比從前快了何止一籌?
    三條腿的山羊哪裏跑得過他!
    僅僅幾步,陳冬河便已追上,一個虎撲,將驚慌失措的母山羊死死按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母山羊發出陣陣淒惶無助的咩叫,蹄子徒勞地蹬踏,卷起一片片雪沫。
    “老實點!”
    陳冬河低喝一聲,翻手間一捆結實的麻繩就落在手中。
    他手法利落,不顧母羊掙紮,三下五除二捆了個四蹄攢緊。
    看著這隻還在叫喚,肚腹明顯凸起的母羊,陳冬河臉上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嘿,真他娘是瞌睡遇上枕頭,出門撿到寶!”
    他咧著嘴,把繩子又緊了一扣。
    那群豺狗子,八成就是攆著這群山羊進山的。
    不然這種成群結隊的玩意兒,打村口過趟子,總得留下些痕跡風聲。
    看來是追紅了眼,才一股腦鑽到這兒來堵截。
    結果好巧不巧就撞在了自己手上。
    活該它們倒黴!
    他掂量著手裏這隻母羊,怕是有六十多斤沉。
    這兩隻跑迷瞪了,跟大隊跑散了,剛才挨了槍子兒竟然沒驚跑?
    也是稀奇……
    他一把扛起沉甸甸的母山羊,走到那隻已經斷氣的公羊旁,手一搭便將其收進那神奇的“倉庫”裏。
    他沒往裏追找羊群,剛才那麽大的動靜,山羊群精得很,早跑得沒影兒了。
    估計眼前這一公一母,就是豺狗死死咬住的目標,結果陰差陽錯撞上了他。
    那群豺狗顯然是把他當成了更大的威脅,優先對付他,反倒把自己搭了進去。
    豺這東西,記仇得很,心眼比狼還陰。
    陳冬河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