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持刀單挑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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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氣息刹那間洶湧而至!
    張老五心如死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渾濁的淚水再次從眼角無聲滑落,混合著雪水和髒汙。
    “完了……全完了……白瞎了冬河這條好漢……都怨俺呐……”
    他口中無意識地喃喃著,牙關因巨大的絕望和愧疚而咯咯作響。
    下一個瞬間,他僵硬的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幾聲極其短促、清晰無比的撕裂聲。
    仿佛堅韌的帆布被鋒利的剪刀瞬間割開!
    噗嗤!嗤啦!
    這聲音……難道是冬河被撲倒了?被撕開了?!
    張老五猛地睜開眼!
    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如同被凍住,嘴巴張大到能塞進一個雞蛋……
    隻見陳冬河腳下生根般釘在原地,左手不知何時已反握著一柄形製怪異的彎刃短刀。
    那柄致命的狗腿刀在他右手化作一片模糊的銀色光輪,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軌跡!
    每一次寒光乍閃,必是簡單直接,效率到了極致的劃動。
    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花哨,撲來的餓狼在他的刀光下如同主動撞上死神的鐮刀。
    一頭躍起直撲陳冬河咽喉的青狼,身體還在空中,脖頸已被狗腿刀撕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滾燙的血像失控的噴泉飆出!
    另一頭剛撞到陳冬河側麵的灰狼,猙獰的狼頭剛揚起欲咬,下巴到胸腔被開山刀精準凶狠地向上斜撩開,內髒瞬間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第三頭、第四頭……
    僅僅是一個照麵!
    不,是在張老五眨眼的刹那!
    那四頭最先撲上來的惡狼,已經全部癱倒在自己濺出的血泊中。
    喉嚨或要害部位被瞬間切開,甚至發不出嗚咽,隻能發出拉風箱般的嗬嗬聲,四肢無意識地痙攣抽搐,生命迅速流逝。
    殷紅的狼血如同盛開的詭異花朵,在白雪地上肆意蔓延,濃烈的腥氣嗆得張老五幾乎窒息。
    陳冬河手腕輕輕一振,狗腿刀上沾染的幾滴溫熱狼血甩出一道細小的紅弧,滴落在白雪上。
    刀身恢複明鏡般的清亮,光可鑒人。
    他看著那密密麻麻,暫時被震懾住的狼群,目光穿透眼前的灰影,死死鎖定了藏匿在後方樹影下,體型格外高大壯碩的那匹深褐色頭狼。
    他左手匕首也指向那頭狼的方向,狗腿刀倒提,刀刃在夕陽下閃爍著挑釁的冷光。
    “嗬!”
    陳冬河鼻子裏發出一聲極其輕蔑的冷哼,聲音不大,卻如同冰棱般刺骨,清晰無比地穿透群狼的騷動。
    “沒吃飽麽?過來!讓你再嚐嚐!”
    那冷厲嗜血的眼神,如同在打量一群待宰的牲口。
    這極度的蔑視,這主動的挑釁,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嗷嗚——
    樹影下那匹深褐色的狼王終於徹底暴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厲嘯。
    包圍圈刹那間沸騰了!
    超過二十頭被激怒的餓狼,眼中再無半分遲疑,閃爍著瘋狂嗜血的綠芒,如同決堤的灰色洪流,從四麵八方一起猛撲上來。
    每一張血盆大口都張到了極限,直欲將中央那個渺小的身影撕成碎片!
    與此同時。
    更遠的樹林深處,更密集的奔跑聲和低吼正由遠及近。
    更大的狼群正急速馳援!
    ……
    此時,突然有一頭狼趁著陳冬河被正麵撲來的群狼吸引注意力的瞬間——
    壓低身體,狡猾地從側後方繞開,如一道無聲的灰色魅影,帶著冷風,直撲癱在樹下、毫無反抗之力的張老五後心!
    沾著雪泥的利爪已狠狠揚起……
    張老五聞到了腥臭的味道,也感受到了那股迅速逼近的勁風,轉頭就看到了狼腦袋,距離它不超過十厘米,狼口中的涎液都要滴在了他的身上。
    那張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視野,帶著腐肉和血腥的惡臭撲麵而來,熏得他幾乎窒息。
    絕望瞬間攥緊了他的心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凍僵了。
    求生的本能讓他想抬手格擋,可重傷的身體根本使不出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森白的獠牙對著自己的喉嚨咬下。
    可就在此時!
    咻——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撕裂了凜冽的空氣。
    一根裹挾著風雷之勢的箭矢激射而來,精準無比地穿透了那頭狼的脖頸,強大的慣性帶著它橫飛出去。
    哆地一聲悶響,將它牢牢釘在了旁邊一棵粗糙的鬆樹幹上。
    箭矢的羽尾兀自嗡嗡地震顫著,而那頭狼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四肢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狼眼中凶殘的光芒,帶著驚訝和不甘迅速黯淡下去。
    陳冬河眼神銳利如鷹隼,在射出那救命一箭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已瞥見另一頭惡狼從側後方悄然撲至。
    他甚至沒有回頭,手腕一翻,動作快得驚人,還帶著張力的上好柞木長弓順勢被他反手掄起,仿佛一根沉重的鐵鞭,狠狠地抽在了撲上來那頭狼的側臉。
    啪嚓!
    一聲脆響,狼臉骨裂的同時,那精工細作的硬弓也從中斷裂。
    陳冬河臉上連一絲惋惜的表情都來不及流露,斷裂的弓身扔下同時,那柄造型猙獰的狗腿刀再一次憑空出現在他手上。
    他身體猛地一個擰轉,刀身反握,看也不看,純憑感覺迎著狼口刺入——
    噗嗤!
    刀尖從狼嘴貫入,帶著恐怖的力量直透堅硬的頭骨,從後腦破出。
    腥臭的狼血和腦漿濺了他半邊身子。
    他毫不停歇,手腕一抖,猛力拔出刀刃,帶出一蓬紅白血雨。
    此刻的陳冬河如同從地獄浴血歸來的戰神,腳下已歪七扭八地躺倒了十幾頭狼屍。
    他粗重的喘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化作道道白煙,周身蒸騰著汗汽與散發的熱量形成的白霧,混合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棉襖和厚實的皮襖子早被狼血浸透大半,凝結出暗紅色的冰殼。
    他每一次揮刀都帶起血影,凜冽的殺氣如有實質般擴散開來,比這林中的寒氣更刺骨。
    那些齜著牙低聲嘶吼的群狼,在他腳下同伴越堆越多的屍體和這恐怖的殺意麵前,終於膽怯了。
    它們夾緊了尾巴,開始瑟縮地向後挪動,凶悍的眼神中爬滿了恐懼。
    尤其是不遠處的狼王,此刻竟不敢與陳冬河冰冷的目光對視,低吼一聲後便夾著尾巴,率先掉頭,一個猛子紮進了深深的林海雪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