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能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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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二十三頭狼。”陳冬河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地宣布,“我們老陳家人丁多,這狼皮就都歸我了,算是一點念想和補償。我再拿出十頭,在場的叔伯兄弟們分了!”
    他看著眼睛發亮的眾人,咧嘴一笑,帶著點神秘。
    “狼肉可是好東西,老話講,補五髒,厚腸胃,治虛勞,祛冷積!各位叔伯兄弟,天快黑了,咱們回村,分肉!”
    “好!!!”
    “冬河大氣!”
    叫好聲轟然響起,震得林子裏的鳥雀驚飛一片。
    此刻,他們對陳冬河不隻是心服口服,更多了一種近乎本能的敬畏,那是對絕對力量的折服。
    誰也沒親眼見他如何獨鬥群狼,但二十多頭狼啊,換成自己,腿肚子早就轉筋了,更別說殺得群狼潰逃。
    不知是誰低聲嘟囔了句:“這小子怕不是比山裏的虎大王還厲害……”
    陳大山站在兒子身邊,擰著眉頭沒作聲。
    他心裏的疑雲比誰都重。
    自己這兒子,啥時候有了這般駭人的力氣?
    以前也沒見這般本事啊?
    難道……真是那晚悶棍敲開了竅?
    陳二山卻沒他大哥那麽多心思。
    他平時忙著在磚窯廠幹活賺錢,家裏待得少,此刻隻覺得臉上有光,滿心都是歡喜。
    “老大,我看冬河這是天生的獵手胚子!以前咱冬河吃不飽,力氣沒全露出來,今天這算是真龍脫困了!”
    他越說越來勁,用力拍著陳大山肩膀。
    “等這名聲傳出去,以後十裏八鄉組織打大圍,冬河當個炮頭那是板上釘釘!咱們老陳家這一脈,有他在,誰敢再斜眼瞅?”
    陳二山心裏美滋滋地盤算著。
    他家和他大哥家,男丁就他兒子陳援朝和陳冬河兩個。
    在村裏,男娃少容易受人拿捏。
    要是隻有女兒或者幹脆沒有後代的“老絕戶”,更是脊梁骨都挺不直。
    老三那邊,連個丫頭都沒有呢!
    他自家兒子隨他,也是個爆炭脾氣,做事衝動不過腦子。
    可大侄子陳冬河不同。
    雖然也愛動手,但有腦子有分寸,本事還這麽大,以後肯定能頂立門戶,給他爹娘、給他們整個大家族都掙來臉麵!
    陳冬河落在後麵,扶著走得有些吃力的老爹。
    那些狼屍自有村裏的青壯漢子搶著抬,根本用不著他動手。
    當著這麽多鄉親的麵,他也不能把那堆肉直接變沒了塞進係統空間。
    而且眼下也正是立人設的好時候。
    畢竟在係統的加持之下,未來肯定時不時的就會在他身上展現出神秘之處。
    如今在這些鄉親們之中打好基調,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爹,瞅見了吧?以後我進山,您和娘就把心放回肚子裏。”陳冬河語氣帶著點小得意,“我說我本事大著哩,您和娘以前還不信。”
    陳大山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本事大?那咋還讓人在後山坳敲了悶棍,像條死魚似的給抬回來?”
    “咳咳……爹,咱能不提那茬嗎?”陳冬河老臉一紅,趕緊解釋,“那……那不是他們不講規矩搞偷襲嗎?要不是我一時大意……”
    陳大山沉默著走了一段山路,才輕輕歎了口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自責:“唉,以前是爹沒本事,讓你吃不飽。餓著肚皮,力氣使不出來,憋屈啊……”
    他頓了頓,看著兒子壯實的臂膀,話鋒一轉:“今兒你吃羊肉串那勁兒,我看著都心驚。眼瞅著還沒吃飽的樣子?你到底還能吃多少?”
    陳冬河眼睛一亮,順杆就爬:“爹!我現在才琢磨出來,您兒子我大概真是老天爺賞飯吃,天生神力!”
    “咱家那幾百斤的石碾子,我估摸著隻要吃飽了肚皮,一使勁兒都能舉起來!”
    “以前是餓的,人是鐵飯是鋼,肚子都空落落的,哪兒來的力氣!跟爹您有啥關係?”
    “您為咱這個家起早貪黑,不容易!我這身力氣骨頭,還不都是隨了您和我娘?沒有你們二老的能耐,哪有今天的我?”
    這馬屁拍得不著痕跡又格外熨帖,陳大山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翹了下,又很快繃住。
    他隻是個普通的鄉下父親,拙於表達,但在聽到兒子這般有出息又貼心的話時,那份深埋心底的驕傲和喜悅,像滾燙的茶,暖得他喉頭發緊。
    “那好。”陳大山嗓子有點啞,趕緊清了清,“你娘總念叨家裏存那點熊肉太多,怕擱壞了,還想讓你明天帶出去賣點換錢。”
    “我看……咱不賣了!全留給你!讓爹好好瞅瞅,老天爺賞的這天生神力,到底能吃下多少!”
    陳冬河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
    老爹這是真要較真!
    他那“能吃”主要是為係統升級找補。
    真正放開了吃……除非再升一級或者遇上特別大消耗,否則他也扛不住啊!
    可迎著老爹期待又疼惜的目光,這話怎麽也不好說出口。
    他隻能含淚應下:“爹……行!聽您的!”
    此時,他目光掠過山林裏飛起的鳥群,心頭一動。
    意念微動,一張油亮的牛皮筋彈弓悄無聲息出現在手裏,順手又撿了幾把石子揣進兜。
    “又折騰啥?”
    陳大山看著兒子彎腰撿石頭,不禁皺了皺眉頭。
    陳冬河咧嘴一笑,拉開彈弓試了試力度:
    “爹,您不是總念叨小時候那口烤麻雀的滋味嗎?說那會兒啥調料都沒有,就一把鹽巴也香得恨不得連骨頭都嚼了。”
    “喏,山裏受驚的麻雀斑鳩可不少,狼都讓咱收拾了,怕啥?多打點回去,晚上咱把炭火盆點旺了,就在咱家堂屋那熱乎食槽子上烤!”
    “麻雀串兒給您撒上咱家現在有的好調料,我再讓娘拿辣椒炒個羊雜碎,用那新打的枸杞子給您燙一壺老酒,好好陪您喝點!”
    話音未落,“啪”一聲輕響,三十米開外一隻剛落在枝頭的麻雀應聲栽下。
    “嗬!有點準頭!”陳大山眼睛亮了亮,伸出個大拇指,由衷的誇讚道。
    陳冬河嘴上應著,人已經像豹子般靈巧地追著鳥群跑了出去。
    彈弓拉得“嗖嗖”響,石子在林間劃出短促的破空聲。
    山林黃昏的天光成了最好的掩護,精準度和身法在“弓箭術”和“槍法”加持下,讓這彈弓的威力直線上升。
    陳大山看著兒子在暮色漸濃的林子裏矯健的身影,又回頭瞅了眼被村民抬著的那長溜的狼屍,心裏踏實了不少。
    他擺擺手:“甭等他了!咱先回!這地界兒,除了山神爺,誰也動不了他!”
    天色完全暗透之前,陳冬河才心滿意足地踩著暮色下山,背簍裏沉甸甸的。
    六七十隻麻雀,十幾隻肥斑鳩,還有兩隻倒黴的灰狗子。
    就在剛才,一股熟悉的暖流湧過雙臂,彈弓術升級!
    握了握拳,感覺手臂的力量似乎又漲了些,怕是快有六百斤了。
    隨之而來的是腹中驟然響起雷鳴般的空響——強烈的饑餓感凶猛襲來!
    “這升級的燃料,果然還是肚子裏的食兒啊……”
    他無奈地按了按造反的胃,加快了下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