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還特娘的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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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猶豫地將五六半再次收進空間,雙手戴著厚實的帆布手套,握緊了古銅色的肉拳,骨節發出輕微的“哢吧”聲,如同炒豆。
全身七百斤的狂暴力量在四肢百骸奔湧。
臉上卻毫無懼色,反而帶著點挑釁和興奮,朝那幽靈般的雪豹勾了勾食指,嘴角咧開一個野性的笑容:
“嘿,來啊!讓俺掂量掂量你這雪山之王的斤兩!”
雪豹深寶石藍的瞳孔驟然縮緊。
野獸的智慧讓它無法完全理解這個人類古怪的舉動。
方才那根黑管子帶來的致命威脅感幾乎讓它炸毛,本能地想退走。
可那東西消失了!
眼前隻剩下一個赤手空拳的獵物!
獵物……竟敢主動挑釁?!
呼——
風聲灌耳。
那道潛伏的灰白閃電毫無征兆地彈射而出!
它根本不會什麽花哨的假動作,捕獵就是最極致的速度與爆發力。
健碩修長的身體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健碩的前爪張開,鋒利的爪刃如同精鋼打造的鉤子破空彈出,撕裂寒風,直指咽喉。
布滿尖牙的血盆大口緊隨其後,獠牙森白如匕,直欲瞬間撕開氣管。
陳冬河等的就是這搏命一撲,眼中精光爆射。
全身七百斤的狂暴力量在零點一秒內瘋狂灌注右臂。
拳如炮錘,後發先至!
嗡!
拳頭前方的空氣似乎都被這恐怖的力量壓縮錘爆。
下一瞬——
砰!
結結實實的肉體撞擊聲沉悶得如同擂鼓,響徹寂靜的山林。
那隻凶猛撲來的雪豹,如同被飛速行駛的獨輪車撞了個正著。
一百多斤的身體被這超出物理常識的巨力打得淩空倒翻出去兩米多遠,轟然砸在後麵的雪地上。
鬆軟的雪層都被砸出個淺坑,雪花四濺。
嗚……嗚……
被這當頭一記重拳砸懵了的雪豹,完全失去了剛才的威風。
巨大的前爪下意識地抱住自己毛茸茸的頭顱,嘴裏發出痛苦又委屈的低鳴,身體蜷縮起來。
那模樣,竟像極了被大人狠敲了一記爆栗的小娃,隻會用爪子揉腦袋,藍色的眼睛裏甚至蒙上了一層水汽。
陳冬河看著這反差巨大的景象,差點沒笑出聲。
他大步流星上前,探手便抓住了雪豹那條粗壯如鐵鞭,布滿圓環斑紋的毛茸茸尾巴。
入手刺拉拉,厚實無比。
“起!”
一聲低喝,七百斤的怪力全力爆發。
嗚——
驚恐萬狀的哀鳴聲中,那隻倒黴的雪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身體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帶動,狠狠砸向另一處沒被它禍害過的雪地。
風聲在耳邊呼嘯。
砰!
雪花如同爆炸般再次高高揚起。
嗚……嗷……
這一摔,徹底摔去了它血脈中的最後一絲野性和凶性。
叫聲變得哀切而溫順,甚至帶著點討好。
藍色的大眼睛裏滿是水光,濕漉漉地望著陳冬河,喉嚨裏發出咕嚕聲,仿佛在拚命求饒,尾巴也無力地耷拉在雪地上。
陳冬河這才鬆開手,蹲下身,饒有興致地仔細打量著這隻罕見的猛獸。
深寶石藍的眼睛純淨如高原湖泊,罕見的純白色皮毛厚實如氈,上麵點綴著如夜空星辰般的深邃黑斑點……
這外形特征太過鮮明!
他想起來了!
這是書本上記載的,全世界野生數量都極其稀少,可能不足百隻的珍稀亞種。
後世一度成為傳說,有人曾在秘密的博物館見過其皮毛標本,價值連城。
活體更是珍貴無比,乃無價之寶!
心頭閃過一瞬間扒皮賣錢的衝動,但終究被一絲理智壓下。
這玩意兒太紮眼,惹的麻煩可能比收益更大。
他歎口氣,伸出帶著手套的大手,試探著揉了揉雪豹毛茸茸的腦袋頂,觸感溫熱厚實:
“得了,看你也是山中精靈,這次饒你一命。趁俺沒改主意,趕緊滾蛋!”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
說著,他又用膝蓋不輕不重地頂了頂雪豹圓滾滾的腰身,示意它離開。
可那雪豹非但沒跑,反而渾身哆嗦著,掙紮著爬起來,尾巴一甩,竟輕輕搭上了陳冬河的小腿肚。
帶著點討好意味地蹭來蹭去,喉嚨裏發出更響亮的呼嚕聲,像隻被馴服的大貓。
“嘿?還特娘的賴上了?!”
陳冬河又氣又樂,伸手又狠狠擼了幾把那身厚實油亮的白毛。
入手刺拉拉,毛絨絨,溫熱又厚實的感覺……確實比擼貓過癮太多。
這手感,絕了!
“嗬,還真是老話說的好,好男不養貓……咳……”
他嘀咕了半句,自己倒先笑了,搖搖頭:
“算了算了,今兒算你走運,也看你我有緣。滾吧!再墨跡俺可真動手了!”
他故意板起臉。
他最後重重拍了拍雪豹結實寬闊的肩背,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沫子,準備繼續往林子深處走。
那野豬群的氣味,似乎更濃了些。
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雪地“沙沙”響,伴隨著壓抑的,帶著點痛苦的嗚咽。
一回頭,那雪豹果然又跟了上來。
保持著五六米的距離,屁股往後坐著,尾巴微微搖擺,口中發出比剛才更加可憐兮兮的“嗚嚕嗚嚕”聲,藍色的眼睛巴巴地望著他。
“再跟就宰了你吃!”
陳冬河板起臉,故意做出凶相,揮了揮拳頭。
雪豹嚇得毛一炸,往後縮了縮,可依舊沒走,反而又往前湊近一點。
濕潤冰涼的鼻尖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輕輕觸碰陳冬河沾著泥雪的厚棉褲腿,整個敦實的身體都依戀地蹭上來。
喉嚨裏發出焦灼不安的哼唧聲,還用腦袋輕輕頂他的腿。
陳冬河眉頭微皺,終於察覺到一絲異樣。
這不像是單純的賴皮。
他俯下身,不顧雪豹輕微的瑟縮,仔細撥開它後脖頸和大腿根處濃密異常的毛發。
雪白厚實的絨毛根部,赫然藏著好些針尖大小的紅點。
那些紅點連成小片,有的地方皮膚微微紅腫,還滲著些半透明的粘稠汁液,覆蓋著一點皮屑,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臊味。
“嘖……鬧半天是身上遭了邪?”
陳冬河了然,難怪這素來孤高的山林獨行客會一反常態地“賴”上他這個打傷它的人。
